<>大理寺。
于得水此时此刻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情。
昨晚,他喝醉了,但这并不代表他醉得什么也记不得。
隐隐约约之中,他记得,似乎顾月轻来过。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他似乎还……表白了!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里,他好像……亲过她!
只是因为当时他醉得太厉害了,醒来之后,记忆不太完整。
不过一些重要的环节,却总能跳出脑海。
不断地提醒他,他不仅向顾月轻表白了心意,还趁机占了她的便宜……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的于得水,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死循环。
一方面,他的内心无疑是喜悦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一贯直接。
直接之所以不敢表露心意,只是因为他很清楚,顾月轻无心于他。
他便将这份隐晦的感情封藏在了心里。
说出来了,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而且倘若顾月轻对武陵王并没有男女之情,他同样敢与武陵王竞争。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担忧的。
日后该如何面对顾月轻呢?
是像往常一样?
还是表现得略加羞涩?
一整个早上,于得水都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纠结于两个问题无法自拔。
以至于盯了他好一会儿的衙役,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大人,大人?”
于得水猛然间回过神来,“做什么?”
“卑职看大人你面色忽黑忽红的,大人你是不是病了?需不需要卑职去找大夫?”
实在不是这衙役多想,主要是今日的于得水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何人不知,大理寺的于司直,可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一心沉浸于案子。
几时有这般的闲情雅致,还坐在这儿发呆?
于得水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我没事儿,你也去天牢看着吧,那几个刺客非常重要,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衙役应了声,正要退下,却是瞥见于得水身后的不远处,有个探头探脑的倩影。
想要行礼,却被那个身形以无声的手势制止,衙役心领神会,立马便乖乖地退了下去。
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于得水,冷不防地便被一双柔软的纤手给捂住了眼睛。
下瞬,有温柔的鼻息,凑在了他的耳畔,吹着热风:“猜猜我是……哎哟喂……”
最后一个一眼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皓腕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抓住,随之往后那么用力一掰。
紧跟着,身体就向前一倒,被妥妥地反扣了住!
“于司直你放肆!”
随在其后的玉珍一见于得水竟然胆大包天地将公主殿下给擒拿了,瞬间就不淡定,急急上前解救夏木犀。
于得水低眸一瞧,这才发现方才捂住他眼睛的竟然是夏木犀。
他立时便将手给松了开,“抱歉,我以为是贼人。”
在大理寺就职的人,整日里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下意识地提防比常人要重。
夏木犀疼得一张小脸皱巴在了一块儿,玉珍搀扶着她,愈加恼火了,瞪向于得水。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于司直你敢伤公主,岂是一句抱歉便能解决的?公主,奴婢这便让人摘了他的脑袋……”
比之于玉珍的气势汹汹,夏木犀却是反应不同。
一听到玉珍的这席话,夏木犀赶忙摇首,“我没事儿,别动不动的就摘脑袋什么的,这样会拉低了你家公主我的档次的!”
玉珍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木犀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而一旁的于得水,在听到夏木犀的这句话,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档次?她有什么档次吗?
“于得水,你弄伤了本公主,你说,该怎么办?”
虽然夏木犀这话说得十分地蛮横,但看她忍痛的表情,说明他方才的擒拿,的确是伤到了她的筋骨。
于得水皱了皱好看的眉,“我房内有跌打药膏……”
“好好,就去你房间!”
不等于得水说完,夏木犀便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还愣着做什么呀,想痛死本公主吗?”
于得水的眉梢蹙得愈深。
他不解,这大白天的,这位千金公主怎么又会来大理寺。
而且,似乎还缠上了他……
但谁让她是公主,而他只是臣子,即便是不愿,也只能点头同意。
毕竟,她手臂的伤,是他所造成的。
正想动身,忽而有衙役跑了过来,“大人……大人,顾大小姐来了!”
一听到关键词,于得水立马止步,招手道:“你过来,去我房间拿跌打药膏,给公主。”
“公主,微臣还有要事,少陪了。”
说罢,也不等夏木犀反应,便急急地朝另一处走了。
看这样子,似乎是火烧了屁股一般,转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夏木犀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公主,这于司直简直便是胆大包天,就该摘了他的脑袋,方可解气!”
竟然敢就这样丢下她家的公主殿下,不止胆大包天,更是无法无天了!<igsrc=&039;/iage/7863/340065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