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宣室殿。
文乾帝坐于主位之上,一直按着太阳穴,剧烈的头痛,让文乾帝眼下的心情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
尤其,下方还跪着哭哭啼啼的两个儿子。
“父皇,儿臣都是被五弟给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儿臣知错,儿臣真的知错了……”
夏则旭一口咬死基地一事,太子乃是主谋,而且在同时,连决还呈上了相关的证据。
加之与基地有关的一干大臣,都已被挖了出来,其中自然是不乏太子的属臣。
太子已经不能从此案中脱身,私挖洞穴,锻炼兵器,囤积火药,可是谋逆之罪,按照西魏律法,当处斩首之刑!
这储君之位,太子显然是已经保不住了,而今能保住一条命,已是最大的恩德。
但显然,文乾帝并不想治罪于太子,即便太子有心想篡位,可若是没有了太子,文乾帝苦心经营的朝堂平衡局面将会被打破。
这些年来,他一直维持着太子党与八皇子党之间的势均力敌。
可若是太子倒了,朝堂之上定然会出现八皇子党独大的局面。
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儿子。
“皇兄,说话可是要凭良心呀,你是堂堂一国太子,西魏的储君,我不过只是个皇子,有如何的能耐,可以让皇兄你听我的指挥?父皇,此事全是皇兄授意儿臣所做,请父皇明鉴!”
所谓狗咬狗,形容的便是此时此刻的情景。
想来,太子想要咬死夏则旭的心都有了,但当着文乾帝的面,他又只能死死地忍着。
哭得血红的眼睛盯着夏则旭,一字一句地道:“父皇明鉴,倘若不是五弟在儿臣的耳边进言,说八弟终有一日会夺了儿臣的东宫之位,儿臣也不至于昏了脑袋!”
“皇兄,出了事儿,你便全都推到我的头上,这些狡辩之言你说给满朝文武听,说给天下人听,看看他们是相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
虽然太子的确没有夏瑾言睿智,但怎么说也是一国储君,怎会随意地听信他人所言?
再者,锻炼兵器若是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是不敢做的。
若是太子没有半点儿篡位的心思,又怎么会听进夏则旭所言?
而且那个基地建造的时间超过了一年,一年多的时间,若非连决等人查出,太子党极有可能便依靠这批兵器与火药来篡位了。
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作为上位者来说,不可能会不懂,又何况是善于权谋的文乾帝?
就在下方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文乾帝终于有了动静。
大手一挥,直接就将文案上的折子尽数推倒在地。
折子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太子与夏则旭之间争锋相对的气氛,两人这时候动作倒是十分地一致。
齐刷刷地低下首,将脑袋磕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一个两个的,还真都是朕养出来的好儿子!看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想着要篡位了?若是朕驾崩了,你们兄弟是不是就要当着朕灵柩的面,开始自相残杀了?”
这话说得可是够狠的,足以见得此刻文乾帝的怒火。
夏则旭重重地将脑袋磕在地上,“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这个心思,父皇……”
太子亦是不甘落后,“父皇是儿臣的天,天若是塌了,儿臣都不知该如何自处!父皇,儿臣的确是害怕八弟,但儿臣却从未想过父皇会……儿臣待父皇之心,天地可鉴啊!”
连谋逆的大罪都能做得出来,也亏得这两个人能如此厚颜无耻,还敢说什么天地可鉴的话来。
文乾帝又坐回了龙椅之上,好一会儿,才道:“谅你们也不敢!”
“儿臣不敢!”
“儿臣绝对无此心!”
两个人的认错态度绝对是一等一的不要脸,皆是恨不得将脸贴在地上,以显示自己的认错之心。
文乾帝半阖着眼,半晌,再次睁开之时,却是看向了台下的丞相顾继南。
“顾相,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两个逆子?”
被点到了名,顾继南立时上前半步,垂着腰,恭恭敬敬地回道:“此乃皇上的家事,微臣不敢多言,一切皆由皇上定夺。”
“顾相此言差矣,太子殿下与五殿下所犯的,乃是足以灭九族的谋逆之罪,怎可说是家事?这是关乎到西魏社稷稳定的国之重事,举国瞩目,绝不可姑息,还望皇上能秉公处置!”
如此义正言辞说话的,乃是太师荀桓。
荀桓乃是两朝元老,自来刚正严明,即便是当着天子的面,他也敢直接谨言。
对于这位重臣,文乾帝一贯是带着三分尊重之心对待的。<igsrc=&039;/iage/7863/340071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