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月轻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外人?外人可不会像所谓的亲人那般,为了出气,将自己的至亲骨肉往火坑里推,更不会将至亲往死里打,这样冷血无情的亲人,甚至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顾月轻的这句话,不仅包含了她自己,更包括了被相府推向深渊,逼到末路的四妹顾倩语。
“再者,顾二小姐的记性看来是不怎么好,早在一月前,我便与相府断绝了关系,顾二小姐应当称呼我为顾小姐才对,而所谓的父亲……抱歉,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骂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所说的话里,不带一个脏字,但威力却是百倍,能将人给活活气死。
顾月轻觉得,作为文化人,打打杀杀未免太过俗气,揪着人脱口就是脏话也太过于庸俗。
她倒是比较喜欢,拐着弯来骂,既能显得高大上,又能将对方给气个半死。
果不其然,便是连一向最会装的顾怡萱,此刻唇边的笑容也有些绷不住了,“大姐,你……”
“母亲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尤其是那些借着探望母亲之名,实则居心叵测之人,若是再多做纠缠,便直接扔出去。”
夜影与夜魅瞳对视一眼,可劲儿地憋住笑,齐声应道:“是!”
顾月轻也懒得再多看一眼那些人的嘴脸,径自便转身,回了房间。
而顾继南气得差些没背过去,想要说话,却被顾怡萱死死地抓住袖子,摇头示意他一定要忍住。
顾继南好歹也是一国丞相,如今不仅被两个暗卫气个半死,还被自己的女儿给指桑骂槐了一顿。
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能立刻发泄出来。
只能愤愤地一甩袖子,带着一众的下人离开。
倒是顾怡萱,显得平静许多,她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方才顾月轻离开的方向,扬了下唇角。
大姐,我们且看着,谁能笑到最后!
一回房间,连璟浔小小的身形便朝着顾月轻扑了过来,抬起小脸,一脸崇拜地朝她眨了眨眸子。
“哇哦娘亲,方才你好威武呀,娘亲只需往那儿一站,张一张嘴,便能叫那些小人碰了一鼻子灰,落荒而逃!”
顾月轻不由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就你的马屁拍得最响。”
连璟浔噘噘小嘴,便被顾月轻给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有连璟浔这个小机灵鬼在,许氏看到她,终于不再激动地一直让她走。
只不过,此刻许氏的脸上却十分地凝重,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轻儿,你不该回来。”
顾月轻坐下,让连璟浔坐在她的腿上,闻言却是笑了笑,“母亲病了,我回来照顾母亲,自是理所应当。”
“人都是要死的,我能多活这么多年,早已别无他求,你走吧,相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听这话,连璟浔有些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外婆不要胡说,外婆是要长命百岁的,难道外婆不想看着我长大成人,不想看我娶小媳妇儿么?”
才多点儿大,整日里便想着要娶小媳妇儿,果然是被他色鬼爹爹给带坏了!
“好好好,外婆一定长命百岁,看到浔儿结婚生死。”
对付老人家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孙子辈的出马。
显然,之前态度再如何强硬的许氏,只要连璟浔一撒娇,立马本便会妥协。
门外,传来婢女晓茹的叩门声,“大小姐,夫人的药煎好了。”
晓茹才端进来,便被顾月轻接了过去,“你且下去吧。”
待晓茹退下后,顾月轻便将药递给了孤尽欢。
孤尽欢检查了一遍,才道:“药没问题,不过不是治伤寒的,吃了没什么用,我写副方子,吃个两三天的,伤寒就没问题了。”
“那便有劳孤神医了。”
孤尽欢摆摆手,却是朝连璟浔挤眉弄眼,“小浔儿你看,学了医术多管用呀,能随时随地给人治病呢,倘若有一日你娘亲不小心倒下了,你也不用手足无措地急得哇哇叫,对不?”
连璟浔傲娇地一抬下颔,“你娘亲才不小心会倒下呢,我娘亲是要长命千岁万岁的!”
千岁万岁?那她岂不是要成千年王八了?
顾月轻无奈地摸了摸连璟旭的小脑袋,旋即站了起来,“孤神医,我要去办点儿事情,这里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小娘子不必客气,师父照看徒弟,天经地义的事儿。”
连璟浔大眸一瞪,“谁是你徒弟了,不要脸!”
在顾月轻离开房间之时,连璟浔与孤尽欢还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
但许氏的面上却带着隐隐的笑意,就这么看着两人斗嘴。
顾月轻无声地笑了笑,退了出来,将房门阖上。
离开许氏的院子后,顾月轻目标明确地去了四姨娘的住处。
在这个偌大的相府之中,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是值得顾月轻去惦念的。<igsrc=&039;/iage/7863/340075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