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难怪,连决他们来的时候,为何村民们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连决敛下眸中的冷意,又道:“那为何,村民们对那些商贾,也是恨之入骨?”
提及商贾,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
“官商勾结啊,这些商贾可是一个比一个贼精,知晓眼下因为雪灾,最缺的就是粮食,所以他们便花钱,从官府的手里买粮食,而官府一见钱,哪儿还会管得上我们?早就将这些本该发给我们的救命粮食,都卖给了商贾,商贾屯粮,再高价卖出,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哪儿还有什么银子,去买这么贵的粮食啊!”
其实官商勾结这种勾当,可谓是屡见不鲜,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朝廷就算是知晓,但天高皇帝远的,像琼州这种离京都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朝廷哪儿还能顾得上呢?
毕竟之前在天子脚下,让那些大臣与皇亲们捐钱,他们就敢都将金银财宝藏到钱庄里,更何况是这些地方州县呢?
“我明白了,多谢村长告知。”
村长虽不知连决到底是什么人,但一看他周身的气质,便知他非富即贵。
听他这语气,怕是待会儿要去做什么事儿。
村长不由多说了一句:“公子是大善人,但我们琼州的水太深了,公子还是不要去探水了,不然可能会搭上自个儿的性命!”
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这水不但深,而且还很浑浊。
不过连决心中早有打算,听了村长的话,便只勾了下薄唇道:“多谢村长好意。”
在天色渐晚的时候,连决便与村长告辞,往城里去了。
他一来琼州,去的是城郊附近的村落,在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之后,连决心中已有数,自然是要进城做该做的事儿。
不过在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口聚集了许多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灾民。
城门有许多官兵站着,对进城的人,都要进行一一的排查,只有手中持着通行证的,才可以入城。
连决了解之后,才知晓因为灾情越来越重,而灾民也越来越多,先前就有发生进城的灾民因为饥饿难耐,去抢城里人家的粮食。
于是乎这琼州的知县便下了道令,让官差将这些灾民们都驱赶了出去。
只有持着通行证的人,才可以出入琼州城,而这些可怜的灾民们,则只能被关在外头,任由他们的生死。
连决才进了城没多久,发现这城里头倒是很干净,来往的人不算多,但这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抱着一个篓子。
前头忽然有人喊了声:“卖粮了,卖粮了!”
紧随着,便有好几个商铺,打开了一个小门,在门框里探出了个人,而后将一块牌子挂在上头。
这原本在街上晃荡的人,一听这声音,便赶忙聚了过去。
结果一看这牌子上的字,顿时便是一片哀嚎。
“怎么又涨了?这……这可还怎么能吃得起啊!”
这牌子上挂的,正是今日的粮价,这粮价可是涨得比飞都还快,一天一个价,从这些百姓的脸上可以看出,疯涨的粮价,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
稍微有钱一些的百姓,尚且如此,那些穷的叮当响的百姓,哪儿还能吃得起呢?怕是连半粒米都付不起吧!
忽然间,前头又传来了骚动,有人在大叫着:“曹公子来了,曹公子来了!”
连决骑在马背上,远远地便瞧见,有一辆豪华的马车,车里头坐的就是众人口中喊的曹公子。
马车在前头缓慢地行驶着,而里头的曹公子,则是不停地往外头抛东西。
两旁的百姓各个像是一只饿狼一般扑上去争夺,近了才看清,这曹公子扔的不是别的,而是白花花的大米。
而这些百姓们冲上去,都是在疯狂地抢夺着地上的大米。
显然,冲上去在地上抢粮食的百姓,都是钱袋渐空,买不起粮食的人,只能忍受着这种屈辱的跪地姿势,去抢地上的粮食。
而马车里,则是传来那曹公子的大笑:“来啊,都来抢啊,你们这些猪!”
这曹公子委实是狂妄,将那些抢粮食的人,比作是猪。
他这是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来找快乐。
而对于这种折辱人的手段,在两旁巡逻的官差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且还去维持秩序。
因为这些百姓在抢粮食的时候,还会动手扭打在一块儿。
车里的曹公子看到外头有人在打架,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
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奇葩。
但没有去抢粮食的百姓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儿,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连决淡淡地收回视线,翻身下马,在一家茶摊前停了下来。
茶摊前坐着伶仃几个茶客。
老板很快便迎了上来,“客官请坐。”
“来一壶热茶。”
老板很快便应声,下去准备热茶去了。
而连决则是选了个位置坐下来,能顺利地听到旁座的两个人,正在交谈。
“这曹家二公子每日这么游街抛米玩儿,就不能换些新的花样儿?若是抛点儿什么腊肉,我倒是可以过去抢抢。”<igsrc=&039;/iage/7863/488876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