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爷的这一席话,简直是让人啼笑皆非。
连决不再多看曹芸一眼,只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嗓音冷到极致:“男人出门在外,辛苦赚钱,不过也只是为了养家,在下是个俗人,更受不起艳福,我只爱我妻子一人,一生也只会娶她一人。曹小姐的心意,在下无福享受,告辞。”
出门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东家。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曹芸看上连决,而曹老爷对于连决亦是很看好,有意想要撮合撮合。
但连决拒绝也就算了,而且还拒绝地如此地彻底。
放眼天下,有哪个男子,能说出这样一席话来?
只爱家中的妻子,而且一生也只会娶她一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有多少男子可以说得出口,又有多少男子可以做得到?
即便是那些穷苦的人家,也是三妻四妾,一是为了延绵子嗣,二也是男人大多是受不住诱惑的。
世界之大,女人何其之多,受得住一次诱惑,还能保证自己受得住第二次,第三次?
更何况,是像连决这样万里挑一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女子心仪着他。
可他却这样坚定不移,不容置喙地说出这一席话来,哪怕这会彻底地得罪东家,甚至连带着这笔刚刚谈成的生意也会黄了。
果不其然,在连决说出这一席话之后,不但曹芸觉得难以置信,连曹老爷都怔了好一会儿。
回过神来之后,便有一股怒火窜上了心头。
“白公子这话的意思是,我的芸儿,还比不上你家中的妻子?你便算是拒绝,也合不上用这样羞辱人的方式吧?难道……白公子不怕,这单生意,我不接了?”
虽然他这是疑问句,但显然,这是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
即便曹老爷是挺看重连决的,但曹芸可是他的心头肉。
素日里那么多的名门贵族上门来提亲,他都还瞧不上。
眼下曹芸好不容易瞧上了一个,而他对此也甚至满意,却不想对方不但不给面子,而且还拒绝地这样彻底,不留半点情面。
这让曹老爷顿时便恼了,说起话来,也没有了之前的客套。
曹老爷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底气的,毕竟他不仅是这琼州的首富,而且这知府与曹家还是亲家。
这样的双重关系,曹家在琼州可谓是一手遮天,曹家说二,还有谁敢说一?
但是眼下,就有这么一个男人,光明正大地挑战他曹家的权威,公然拒绝了曹芸,岂不是在间接地看不起曹家?
曹老爷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而且他觉得,天平是完全倾向于他这边,他看上连决,还是连决百年修来的福气,岂容他答不答应?
像曹家这样,以为自己富甲一方,这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了,饶是连家,即便足以震慑九州大陆,也鲜少会以权势欺凌弱小。
但这曹家,显然是要仗着自己是这一方地主,还以这份合约为要挟的筹码,迫使连决点头同意这门亲事了。
这世上狂妄的人不少,但能在他的面前,摆出如此狂妄的架势,还真是少见。
连决转过身,反而是笑了,只不过这笑中,却是带着彻骨的冷意。
“曹老爷以为,在下千里迢迢自京都而来,买下这五千袋粮食,仅凭我个人的力量,便能出得起这么高的价格?曹老爷也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琼州首富,这笔巨款哪怕是对于曹老爷而言,也是比可观的数目吧?敢问曹老爷可能一次性,抽出这么多的银两,拿来做生意?”
连决的这句话隐藏的含义其实非常好理解。
他自诩自己是个生意人,而生意再怎么富有,也是有底线的。
况且他所出的这笔巨款,数量的确是庞大,所以只在瞬间便打动了曹老爷。
但也是在同时,折射出一个问题来。
连决的身后,定然有一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不是像他这样富甲一方的商贾,便是朝中高官。
而端只听连决这一句话,曹老爷便猜测到,他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京都中的某个高官。
想要借助这场大规模的雪灾,以此来打捞一笔。
而连决,就是这中间的桥梁。
连决将曹老爷瞬息万变的脸色尽收入眼底,向前几步,在离曹老爷不过一步的距离停下。
“曹老爷是个聪明人,该是知晓利益取舍,若是为了小家而牺牲大家,最后可是会血本无归的。”
说着,连决忽而微侧身,抬手在曹老爷的肩上拍了一下,身子向前一倾,在他的耳边补充了一句:“毕竟,这单生意,国舅爷可是十分看重的。”
国舅爷?
曹老爷的身子立时便是一抖。
这西魏还有哪个国舅爷?可不就是萧太后的娘家,萧家主事,萧平萧国舅吗!
曹老爷已猜到连决背后的靠山不简单,却不想,竟然会是萧国舅!
这萧国舅的阶品,可是比琼州知府要高得多了,曹老爷就算是再有钱,也不敢跟权势对着干。
眼咕噜一转,曹老爷心中已很快做出了选择。<igsrc=&039;/iage/7863/505292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