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旦浮上了心头,便像是狂草丛生了心坎一般,让顾月轻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宝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般想着,顾月轻便走到了池边,手往上一摸。
空的!
顾月轻点起脚尖,往上仔细这么一瞧,发现她原本放在池边的衣裳,竟然不见了!
我去,这地方除了几只白鹤之外,就只有她和云婳。
云婳匆匆离开了,就只剩了她一人,还会有谁,竟然偷偷地拿走了她的衣裳?
没有衣裳,她又不会什么灵力,总不能就这么湿漉漉地走出去吧?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一旦冒出了水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会被看到了。
而她又不知晓云婳什么时候会回来,她不会是要在这儿一直待着,等云婳回来吧?
若是云婳忘了她的存在,她该不会是要在这里泡上一夜的澡吧?
那她的皮可能都要泡脱了。
但顾月轻一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于是乎,她便随手抓了一只白鹤,将它抱在怀中。
她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里周围一片都是漂浮的白云,她走不能将白云抓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吧?
抱着白鹤,一步一步地往前小心地挪动。
因为之前险先掉下去的教训,顾月轻这次走得非常小心。
但她怀里的白鹤似乎是觉得她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翅膀忽然打开。
顾月轻根本就抱不住它,眼见得它扑动着翅膀,朝着她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下一瞬,这白鹤竟然直接便叼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一下子给叼了起来。
顾月轻惊呼一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便被一只白鹤给叼着,飞到了半空。
这完全是一种日了狗的既视感。
顾月轻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被一只白鹤给叼着衣领,直接就给拎到了半空。
这白鹤,该不会是将她当做食物,打算把她叼回巢里,给吃了吧?
此时此刻的顾月轻,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忽然,前方飞过来一只白鹤,绕着叼着她的白鹤转了一圈。
这叼着她的白鹤顿时就变得兴奋了起来,扑腾着翅膀,这么一张嘴。
顾月轻脑袋一空,身子就这么以直线的速度,往下坠!
在往下坠的同时,顾月轻只想着一个问题。
这儿是连决的幻境,她这么掉下去,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但若是她一不小心挂了,是不是也算是和连决死在一块儿了?毕竟,这是连决的心理世界。
这一刻,顾月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究竟是有多么地爱连决。
即便是这么往下摔,哪怕是会摔成粉末,连骨头都不剩下,她也丝毫不畏惧自己的生死。
只是想着,若是她死了,是不是也是能与连决死在一块儿。
若是无法将连决拉出这幻境,哪怕是与他死在一块儿,她也是乐意的。
可她又不想这样死,因为她还有浔儿。
若是她与连决都不在了,只留下浔儿一人,他还这么小,一定会受不了的。
就在顾月轻心中这般想一出是一出之时,骤然间,她便落入了一个冰凉宽厚的怀中。
而在同时,她这么一抬首,便措不及防地撞上了男人冷讳如霜的眸底。
顾月轻觉得,可能是她的念力太深了,所以在临死之前,还看到了连决。
她不由伸出了只手,缓缓地,抚上了男人如冰雕玉琢般的侧颜,“连决,对不起,我好像……不能带你回家了。”
她的一声‘不能带你回家’,就像是清清泉水一般,淌进了连决的心坎。
分明,他是不认识她的。
但她看着他的眸光,闪着盈盈的泪花,而且这眸中,尽是深情。
就好像是,知晓自己快死了,在临死之前,还能再看到他,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虽然连决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但在对上顾月轻的眸子之时,这个想法,便措不及防地跳上了他的脑海。
以至于,在她摸上他的脸的刹那,他竟然完全没有回避。
直至,一声鸟鸣响起,一只巨大无比的鸟,张着翅膀,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连决就这么抱着顾月轻,稳稳地落在了这只巨鸟的背上。
直到站稳了,连决才冷冷淡淡地开口:“摸够了吗?”
这嗓音实在是冷,以至于让还处在‘我就快要挂了’的顾月轻顿时便回过了神来。
在对上男人冰冷的眸子之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她的念力太过于深重,以至于在临死之前还能看到连决。
而是连决就在她的眼前,而且此刻,还抱着她,就这么与她对视着。
“连……连决?”
似乎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顾月轻连话都有说不利索了。
而连决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然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浑身上下还是湿漉漉的。
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都在他的眼前暴露了。
这让连决一直沉静如水的心,像是被一颗石子给击碎,荡起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涟漪。<igsrc=&039;/iage/7863/565212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