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德珠带着金隐王的表书,押运着金隐的奇珍异宝出发了。临行前,鬼幽子代替金隐王为德珠送行。
德珠谦逊地道:“御使大人常住中都,想必对中都十分了解,还请赐教一二。”
鬼幽子道:“赐教不敢,只六字忠告‘少言慎行寡信’”
“吾会谨记于心!”德珠谢过。
“到了中都,你有什么困难与需要,可以和十七皇子讲,他是你在中都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多谢御使大人!”
“还有,帮我向十七皇子捎句话,不准欺负德珠王子!”
德珠腼腆笑着,深施一礼:“多谢御使大人!”
大概三个月之后,金隐王收到了皇帝下达的诏书。其中表达了对金隐王忠心的赞许与金隐在金隐王治下太平安稳的欣慰,更重要的是皇帝还下诏把驻扎在金隐的军队撤了回去,认为军队在金隐已经发挥不了作用,而且还增加金隐的负担,影响金隐和天朝的良好关系,也借此表达了皇帝对金隐王的信任。
金隐王接过诏书,欣喜万分,心内对鬼幽子更加地看重与信任了。送走使者,金隐王命人把鬼幽子召来。鬼幽子此时正在房内疗养伤势,听到侍卫的传讯,知道应该是皇帝的诏书来了,遂起身向王爷房间赶去。
途径花园之际,鬼幽子看见一个女孩:豆蔻年华,清丽纯美,好似云外之仙,不染人间之烟火。鬼幽子不觉诧异:此女子是何人?怎么这些时间以来都没有见过?莫不是金隐王新纳的小妾?不应该啊!金隐王虽然残暴奢靡,但却不荒淫。由于王爷的召唤,鬼幽子没有停下脚步,匆匆走向了王爷房间。
“哎!小姐,你可看见刚才之人?”小姐身旁的丫鬟问道。
小姐脸微红道:“不曾看见。”
“小姐脸都红了!还说不曾看见!”丫鬟揶揄道,“小姐你撒谎的功夫可有待加强啊!”
“月儿!”
“好啦!好啦!谁见到这么英俊的男人不心动呢!”丫鬟一脸花痴地道。
“你还说!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小姐气得背过身去。
“小姐莫气!小姐莫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丫鬟转到小姐面前,“但是我不说,不代表某人心里不会想啊!”
“好呀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好小姐!我错了!我错了!呵呵!”
两个人在花园里嬉闹着,如同两个翩翩飞舞的蝴蝶,穿梭在花海之中。
“御使来了?”金隐王站了起来,让了坐。
鬼幽子问道:“不知王爷找在下何事?”
“皇帝的诏书来了!”
“哦?诏书如何说?”
“他把驻扎在金隐的军队撤走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哈哈!向我的大计进了一大步啊!这次多亏卿之筹谋!”金隐笑道,“如今我才知为何周公吐哺,玄德三顾了!”
鬼幽子谦虚道:“岂敢!这一切还是王爷果于取舍,勇于决断之功啊!”
“哪里!哪里!”金隐王撇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昨天我把小女接到了府中,不知御使可有撞见?”
“啊!莫非今天在花园之中看见的就是千金?”
“应该就是了!”金隐王叹了口气,“她一直都和她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最近到了婚嫁的年龄,我便把她接过来了。”
鬼幽子点了点头,笑道:“小姐这么漂亮,莫非是求婚的人太多,让王爷难以抉择了?”
金隐王笑道:“不是求婚的人让我难以抉择,而是小女让我发愁啊!”
“哦?”
“这个小丫头简直和她母亲一样,心比天都高,一般的人难入她的法眼!”
“嗯!这个确实难。毕竟她父亲的眼光可比她差不了多少啊!”
“哈哈哈!”金隐王大笑,“确实!一般的贵族子弟我还真看不上!但有一个人,我倒是十分欣赏,而且我想小女也会满意的。”
鬼幽子心一揪,隐隐猜到了那个人,但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入得了王爷法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这。。。”鬼幽子连忙站起,“可是在下已有中馈,实不敢让王爷之千金屈身当妾啊!”
王爷眼神一变,心下起疑:“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只要你心在小女身上,不委屈了她,是妻是妾,这名分上的事,我不会在意。”
鬼幽子深施一礼:“感谢王爷厚爱!但臣才轻德薄,实无颜接受王爷之殊恩,更是不能让王爷之女委屈做妾!待臣一封家书休了寒荆,以正妻身份明媒正娶!”
“嗯!”王爷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写好信就让侍卫送过去吧!”
“是!”
布迦寺。这段时日,上师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法会主持一下,其余的都交给大弟子桑耶处理。自己一个人独坐房间养病侍佛,不问世事。这可把大弟子高兴坏了:虽然未来方丈之位的决定权在四大长老手里,但师父有意于我,我想四大长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大弟子嚣张的模样让三弟子十分不爽。好像师父已经归去,布迦寺已经被他掌握了似的!哼!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你那德行能当圣尊者?
多仓由于屡次顶撞桑耶,经常维护格鲁,和桑耶对着干,已经被桑耶免去了所有的职务,成为闲人一个。多仓也乐得轻松,每年就守在师父房前,给圣尊者看门,有呼必应,有招即来。二弟子格鲁倒是没有那么明显的不满,一切就如同师父主持时一般,恪尽职守。不管桑耶是为了刁难他,还是为了排挤他而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兢兢业业地完成,没有一丝的差错。这既让桑耶高兴,也让他担忧。高兴的是二师弟并没有像三弟子那样对抗自己,不服从自己的领导,影响自己的威信。而担忧的则是自己找不出他的一点毛病,影响不了他在弟子以及四大长老心目中的形象。这对他的未来之路可是一个巨大的隐忧啊!
中都,德珠王子被皇帝安排在了皇宫里,并且正在为他建造一处行宫。德珠虽然表示自己代替父亲前来服侍皇帝的,不配拥有行宫。但是皇帝为了向金隐展示天朝的富饶强大和优厚的恩典,非要为德珠建造这一行宫。德珠无奈,只得上香,以祈皇帝福寿无疆。
这天,十七皇子来到德珠住所。德珠见十七皇子来到连忙谦卑行礼。十七皇子忙道:“不用!不用!私下里不用如此多礼。再说我找你是来玩的,你如此拘谨,那还怎么玩?”
“是!德珠以后会注意。”德珠连忙道歉。
“唉!你这人真是!好吧,随你啦!”十七皇子随便坐下,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十七皇子请问。德珠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那个。。。”十七皇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师父鬼幽子,你见到他没有?”十七皇子现在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直接称呼师父名讳了。
“那个你说的是御使大人吧?”
“对对!就是他!他在金隐怎么样?过得好吗?”
德珠回道:“挺好的。他现在是金隐王府的座上客,我父王挺看重他的。”
“那就好!那个你和他常不常见面,你感觉饿他这人怎么样?”十七皇子问道。
“御使大人嘛。。。我和他接触很少,总共算来也就两次。一次是他视察的时候,一次是我临行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吗?是一个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的大仁大智之人。”
其实,这只是德珠心内的客观理性的感受,至于主观,不知道为什么,德珠王子对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恨意,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激之意!
“哦!这个我也感觉出来了。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一生之中最开心快活的一段时间。”十七皇子不禁回忆起与师父在一起的时光。
“他确实是一个好师父。”
“哎!那个他让你给我带话没有?”
“额。。。”德珠有些尴尬,“御使大人临行前确实是让我给你带句话。不过。。。”
“是什么?是什么?快讲与我听听。”
“额。。。。”
“好王子!好德珠!”十七皇子央求道,“你告诉我他讲什么,我带你去玩怎么样?中都可比你那金隐好玩多了,要什么有什么!”
“额。。。”德珠道,“御使大人让你。。让你多多帮助我。”德珠总算想到了一个较为接近的意思代替。
“哦!是这样啊!哈!这个师父!”十七皇子摇头失笑。
“算了,不说他了。今天我来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十七皇子道。
“但问无妨。”
“你通晓佛法吗?”
“我虽自幼学习佛法,但是佛法何其广博,恐穷我一生,也不敢称得上‘通晓’二字。”德珠回道。
十七皇子感觉和他说话有些费劲,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那你知不知道轮回业劫?”
“这个。。。非佛功深厚者,难以施法。我虽然知晓,却佛功不足,恐怕帮不上你。”
十七皇子道:“你看出来我身上有轮回业劫了!唉!一言难尽!那你知道谁能施法吗?”
德珠王子道:“在我所知道的僧者中,有我父亲,四大尊者以及我在中都所结交的普能大师。”
“普能大师?就是天朝的国师?”
“是!”
“唉!那我是没救了。”
“为何?”
“我是酒肉里的俗人,而人家是得道高僧,他肯见我吗?”
德珠王子一笑:“我看未必!你是皇子,而且还身负轮回业劫,我想他会有兴趣见你的。”
“那好!哪一天你给我引见引见?”
“嗯!等我先去拜访,把你的情况说与他听。”
“那多谢啦!”十七皇子拉着他道,“走!我带你潇洒快活去!”
德珠王子拒绝道:“父亲让我来是为了侍奉皇帝的,不是来享乐的,我不去。”
“哎!父皇那里都有那么多人伺候了,哪里用得着你?再说,你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在我父皇面前逛,你不烦,他还烦呢!走吧!来中都一趟,回去别人要是问你风月花满楼,你都不知道,那才是真丢我们皇家的脸呢!”
德珠无奈只得点头,随他去了。
从此就被十七皇子拉上了一条‘不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