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迪把毛巾往一边的压腿杆上一搭,把左腿抬到压腿杆上,边压腿边朝余乘风莞尔一笑:
“老规矩,谁赢了,谁在上面。你快先去洗个澡,换身运动衣过来。衣服已经放在洗澡间了。”
闻晓迪是个很多方面都特立独行的人,余乘风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她的风格。
可是现在他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腾出一丝反感。
“该死的‘朝露’。”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冒出了一句话。
“嗯?亲爱的,你说什么呢?”
那头的闻晓迪耳朵很尖,转头看向他。
“晓迪,我说我们不能像其他情侣那样,在正常一点的地方做这种事?”
闻晓迪一愣,把腿从压腿杆上放了下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玩。我怎么觉得你和毛头小子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余乘风连忙阻止她继续瞎猜下去:
“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冲个澡。你等我一下。”
闻晓迪面色好看了一些,冲他妩媚一笑:
“这还差不多。快去吧。”
余乘风打开了莲蓬头,温暖的水从上而下包围住了他,身上暖和起来,可心里却是一边冰凉。
面对闻晓迪,他已经升腾出一片他无法控制的无力感和反胃感。
余乘风想到之前郁青石说的关于他和闻晓迪之间的预言,心里恨死了他。
原先想着他还能利用这一个月,把问题解决。
可没曾想,闻晓迪竟提前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命运弄人”?
余乘风洗完了澡,拿过一旁闻晓迪给他准备的运动装,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好的紧身衣上,全是一个个用剪刀剪出来的圆圆的洞,远看像是一个马蜂筑的窝。
闻晓迪去了美国之后,她的欣赏眼光也跟着跑偏,余乘风是越发看不懂了。
果不其然,等他穿着马蜂窝衣一进练功房,闻晓迪就睁大了眼睛:
“乘风,你太帅了。”
余乘风低头望了望身上的奇葩衣服,无奈地笑了笑:
“我可不可以选择脱掉它?”
说着,他的手就抓起衣服的下摆,准备摆脱马蜂窝的束缚。
“别动,我有用处。”
闻晓迪跑过来摁住了余乘风的手。
“下次我自己带衣服过来。说吧,今天什么规则?”
“没有规则,谁三分钟内击倒对方,谁就赢了。”
闻晓迪自信满满。
“那对你不公平,你没我重。”
“没准我今天就是想输呢,总是我赢,也没有意思。”
闻晓迪朝余乘风挑逗地一笑。
俩人来到摔跤垫的两端,选了各自觉得稳当的姿势站好。
见余乘风没有动,闻晓迪也不动。
“三分钟快到了,你还不进攻?”
余乘风冲着闻晓迪喊道。
“我说了,今天我希望你占上风。”
闻晓迪依然摆着防卫的姿势。
余乘风没有办法,只好冲着闻晓迪的底盘杀过来,想把她横扫到摔跤垫上,再压制住她。
闻晓迪却像是早就料到,等余乘风一到跟前,就灵活地弹跳开来。
反手一拨余乘风的肩膀,余乘风就因为控制不了这股冲力趔趄摔倒在了垫子上。
闻晓迪整个人立刻飞扑在余乘风身上,骄傲地说:
“怎么样?我又赢了。”
“任你处置。”
余乘风无可奈何地说。
闻晓迪娇笑着除掉她身上的障碍,又用牙齿把余乘风衣服上圆和圆之间的一条条纤细的布扯掉。
有弹力的布在被撕扯碎的瞬间,不甘地弹回余乘风的皮肤上,瞬间的疼痛感一下子点燃了他。
他一个反身,把闻晓迪压在下面,使劲地亲了下去。
闻晓迪在下面笑个不停:
“哎呀,轻点。”
余乘风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直接把那件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除去。
他的内心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呐喊着想要发泄。
闻晓迪媚眼如丝地等待着那个时刻,上面的余乘风却没有继续动作。
“亲爱的,你怎么了?”
余乘风的脸上有些灰败,他从闻晓迪身上爬了下来,倒在了一边的摔跤垫上:
“你让我缓一缓,我刚才好像闪了腰了。”
“闪了腰了?”
闻晓迪急忙去揉余乘风的腰,但她的视线很快被其他地方吸引过去了。
她没有说什么,躺回了垫子上。
没过多久,她又像想起了什么,站了起身,冲余乘风一笑: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闻晓迪跑到她的卧室,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大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她本来为万圣节准备的装束。
余乘风正想着该死的“朝露”果然出来捣乱了,闻晓迪就穿着兔子装出来了。
“这位帅哥,你看人家都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收留人家?”
两只大大粉粉的兔耳朵垂了下来,闻晓迪用它们挠着余乘风的胸口。
余乘风突然一阵反胃,连忙站起身,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闻晓迪有些生气了,她把头上的头套一扔,也跟着冲进卫生间:
“余乘风,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余乘风蹲在马桶边,用手擦了擦嘴边的残留物,跑到一旁洗手台漱起了口:
“晓迪,这事和你无关,是我最近太累了,你再多给我点时间,我会好的。”
闻晓迪气鼓鼓地跑回卧室去换衣服,走廊上传来了她充满怒气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余乘风一连几天早上都是在炊烟袅袅中醒来。
闻晓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偏方,各种牛鞭,鹿鞭的轮番炖给他吃。
她本不是下厨房的人,这种东西的味又大,汤一上桌,闻晓迪就支着一根尖刀在余乘风的身后。
要是余乘风不喝,他就会感觉那把刀开始慢慢穿透他的衣服,顶到了他后背的肉。
“晓迪,你的手艺不行,还是让吴妈处理了之后炖给我喝吧。”
余乘风不敢直接说不想喝,想把话题引到厨艺上。
“闭上眼睛,当药喝,哪那么多废话,吴妈要是知道这件事,我妈也会知道。你是不想活了吗?”
余乘风没有办法,只好咽了下口水,捏着鼻子,把一股子怪味的汤喝下了肚。
余乘风都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反正从她发现他不行之后就开始给他炖汤。
喝完了就去摔跤垫上试他,余乘风被整的欲哭无泪。
每一天,他都告诉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天,闻晓迪再这样,他就把“朝露”的事告诉她。
可每一天,他又对自己说,再坚持一天,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很显然,闻晓迪这次还是没有成功,可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上男科去检查,我已经帮你约好了。”
余乘风躺在干净整洁的检查台上,眼睛上方的专业医师对着余乘风笑容可掬:
“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真好,还陪着你来检查。恭喜你啊,你很正常,什么问题也没有,你可以跟你女朋友交差去了。”
余乘风自然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他什么问题也没有,除了余浣浣之外的女生:
“那个,医生,是这样的,我其实知道我没有什么问题,但我对我女朋友,那个,就是不行。你看,你能方便帮我做个我有问题的鉴定吗?要多少钱我给你,一切好商量。”
做检查的医生用看一个神经病人的眼神望着余乘风:
“要办假证,前面过桥天街上的小广告一大堆,电话随便打。我这里,行不通。多少钱都免谈。”
说完,一副专业和医德已经被严重侮辱的表情,愤愤地忙活他自己的去了。
“真不好意思,医生,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您从业生涯中有遇到只对某个特定的人不行的吗?他们是怎么解决的?”
那个医生将打印出来的检验单递给余乘风:
“心理疾病也是病,一样要治。”
看到余乘风从检查室出来,正在和谁通着电话的闻晓迪立刻迎上前来。
电话听筒里还在传出“迪,迪”的喊叫声。
闻晓迪面不改色地将电话掐掉,朝余乘风伸出手:
“检查结果怎么样?给我看看。”
余乘风把检验单递了过去。
闻晓迪从上到下快速浏览了一下,脸上渐渐笑开了花:
“我就说你一向都是那么威猛,肯定没事。这事交给我了,我有个大绝招,一定能帮你恢复过来。”
余乘风让她别胡闹,她哈哈一笑,带着余乘风下了楼去了她的车里。
闻晓迪先把余乘风送回文物局,让他中午抽个空睡个午觉,晚上好带他一起出去玩玩。
余乘风不知道大绝招究竟是什么,但本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你别瞎胡闹。真的只要给我点时间,我就能恢复。”
闻晓迪却不听他的,头伸出驾驶室,朝他做了个飞吻,扬尘而去。
天刚擦黑,闻晓迪果然来接余乘风了。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长款风衣,霸气外露,俨然一个女大佬。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余乘风心里有些没底。
“一个能让你恢复雄风的地方。”
闻晓迪冲余乘风挤眉弄眼。
她开了好久的车,到了一家郊区的会所。
余乘风平日里就很抗拒这种场所,看到“帘梦会所”这几个惹人遐想的字,他脸色就变了。
“晓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余乘风真的对闻晓迪有些失望,而且这个失望和“朝露”无关。
汤再难喝,检查再恶心人,他都能接受。
到这种地方,让他“放开”,她还当他是她的男人吗?
“放心,我还能舍得自己男人去被别的女人染指?只是带你来这里看个片,活人的片。网上的那些东西不是治不好你吗?”
闻晓迪毫不在乎地笑着说。
“赶快给我停车!”
闻晓迪听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朝前开去。
余乘风见说不动她,直接跟她去抢方向盘。
幸好闻晓迪反应过来,在车即将撞上大铁门时猛地一脚刹车,车堪堪停在了铁门前五公分处。
闻晓迪显然也被吓到了,她生气地怒骂余乘风:
“想死你别拉着我!”
余乘风铁青着脸,没有说话,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旁边一个小年轻赶紧凑上前来:
“闻姐,你没事吧?”
闻晓迪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气:
“没事,阿飞,你现在就给他一拳,把他打晕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