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对过去的她来说是十分遥远的。哪怕是来到这里,见识了女皇岚芷,因为身处的位置,因为她一贯的纵容,又因为有齐嬛做依仗,她也从来没有惧怕过这位皇帝什么。
直到今天。
宫里人多眼杂,但是敢胡乱说话的人都会死的很快,历代王朝皆如此。可偏偏,就在她入宫后,还是那么接近青鸾殿的地方就有人在讲女皇跟卫禹城的是非。原本她就觉得有点太巧合了,如今看来,这一出戏,很可能就是做给她看的。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让她听到最关键的地方?
皇帝召见,又是有宫内马车亲自迎接,何时到达宫内都是可以算出来的,所以,她进宫见女皇时正碰到卫禹城也在,这也不是巧合。
也许,自古以来凡是君王都是多疑的,所以,这一次名为赏赐的召见,其实是在敲打她跟卫禹城两个人的吧?
透漏给她小皇子的生父是卫禹城的事实,又一再强调着她与岚司感情十分深厚给卫禹城听,最后,更是借着让她看孩子的由头,把孩子直接交到卫禹城怀里。
想起卫禹城出征前,还指使青鸾殿的人来给她送信,又在皇宫门口叮嘱了她许多,如今大胜而归,却接连许久都不曾来过她的点灵府。
这其中,女皇同他的关系一定有很大部分的原因。
记得母上大人还叮嘱过她,要她以后离卫禹城远一点。
只不过此前,她都是用看好戏的心态想着女皇跟卫禹城的关系,没有从男女的角度看待这些。
原来,即便是胸怀天下,可纳万里江山的女皇陛下,也终究不过是个女人。她看不得自己中意的男子同任何一个女子走的太近。即便是那个女孩有伴侣有爱人,只把男人看做亲近的长辈。
如今回忆起来,难怪卫禹城给她的感觉同过去不同。虽然看自己眼神依旧温和,却少了些许亲近,话也很少同自己说,虽然他方才人也在殿中,却只是看着她们两人说笑,丝毫不予插嘴。
那么,他也是在刻意的同自己保持距离?疏离,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自己吧?
又想起了出征前卫禹城对她的劝告,齐揽月觉得心里十分的堵得慌。
岚芷,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因为她是女皇?就因为她喜欢卫禹城,就可以把所有同卫禹城有关系的人都隔离开来吗?
她有王夫,外卿,宫主,甚至还有些没品级的男人住在宫里,却开始限制起卫禹城的自由?
即便是没有她这层干系,凭着卫禹城的能力,凭他的赫赫战功,他如今也稳坐大将军的位置。可是,女皇却凭空的给他上了一层厚重的枷锁。这是何其的不公平!
但,不公平又如何呢?卫禹城选择顺从,自己,也只能选择沉默。
这是个君主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度,是个君权凌驾一切的时代,更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头一次,她来的这里后头一次因为这样的一个制度觉得不公平。而面对这种不公平所产生的无力感更是叫她心堵的难受。
所以回到府里,把那把古琴交给了岚司时,她的兴致也不多高。
这样反常的她自然引起了岚司的主意。
“怎么?进宫被母皇训了?”
岚司把古琴抱出来摆好,一般欣赏一边问她。
“没有。”齐揽月靠在椅背上,摇摇头,没精打采的回答。
“出什么事了?”
看她的样子,岚司本想好好欣赏把玩一番古琴的念头也暂时压下了,起身走到她身边,温声问。
齐揽月抬眼看向他,发现他此刻很专注的看着自己,似乎世上再没什么事情会比自己更重要。
这样的专注让她隐隐的开心,可也很不安。
“你怎么不去看看琴?我特地讨来的,听说出自大师雷威之手,十分难得的。”
岚司眨了下眼,道:
“那个又不急,我现在想知道你入宫后发生什么事了。”
齐揽月看着他,想了想,道:
“若是过去,你的琴一定是比我重要的,这个时候,刚得了把世间难得的古琴,你应当是不管什么事,也得你看完了琴再说的不是吗?”
岚司一噎,若是换了过去,他一定会起身拂袖而去。如今看着齐揽月,不知怎么,明明她说着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却突然让他感觉到她心里的忧伤。
她心里不舒服,所以迁怒与他了。过去的她,从不敢这样同他讲话。
“若是过去,你也不会赶我走,不是吗?”
岚司想了想,让心绪平静下来,然后拉住她一只手,坐到了她身旁。一副打算好好聊聊的样子道:
“看,我们都与过去不一样了。你变了,我也变了。都有所改变,才有未来可以期待。不是吗?”
这话说的,齐揽月心中一动,问:
“我哪里变了?是因为我变了,所以你就跟着变了?”
“说不上来,反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同过去不一样了。”也许,就是从她重新醒来后?
“变得顺眼了?”齐揽月问。
“嗯,算是吧。”
所以,他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变好了,才决定同自己好好相处的?也就是说,其实他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对自己使用了裂魂咒的齐揽月。是吗?
原来岚司是对真正的自己有好感的?
正想着,岚司接着道:
“我过去对你敬而远之是因为在过去的我看来,你就如同传言中那样,不学无术,嚣张任性,偏偏还总在我这里装模作样。虽然你对我时总是很迁就,但是那不是我需要的,也就谈不上因此感动。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不论是不是感情融洽都可以共度一生,但是,我却不是个愿意将就的人。
我并不是要求我嫁的人必须有多么有才华,有能力,有担当,我只希望对待我时,她显露出来的是真性情。
在我面前伪装成小心翼翼,谦恭有礼又有什么用?装一时不难,如何装一辈子?”
岚司看齐揽月听的认真,又道:
“我说过你,想着让你改变,那时我就想,你既然不肯改,那我就冷着你罢。可是如今想想,我过去又何尝不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呢?你起码还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一定要娶我,即便是方法不对,确实真心待我的。倒是我,一直只会怨天尤人,然后再把怨气撒在你身上。”
“……”齐揽月一下想起那次梦到两人争吵,之后齐揽月跑去用裂魂咒的过程。
岚司却一拉她的手,郑重道:
“瑶瑶,一辈子很长,可也很短。我过去总在同情我父亲,觉得他不得志,不开怀都是自找的,既然心里容不下心爱的女人找旁的男人,为什么还选择留在那深宫里。还曾想过若是日后我嫁人,一定要找个如何如何的女子,到时候我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渡一生。
你从小就绕着我转,母皇也私下里常跟我父亲说,将来把我嫁你一定会过得好。
我就不服气。我总觉得,你就是看上我这副模样了,你根本不了解我,若不是看中我的样子,哪有那么容易喜欢我?
我曾以为,我要找个知我懂我的人才配得上我。”
说到这儿,岚司突然呵呵一笑,自嘲道:
“我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如今想想,我除了这模样,其实也没什么好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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