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阔天再出手,拦他的是北易痕。
“痕儿,让开。”
北阔天说着也没让开,快又诡异的身影窜向已经上了梯子的魏潇谣。
致命一掌就在离她不远处。
她感知到危险,却没有回头,后背一个温暖,只听见一个闷哼,她已经被人带出了墙外。
“痕儿。”
那一掌的威力,北阔天出的手,心里是有数的,打中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也惊恐,好在他最后收了几分力。
“怎么样?没事吧?”
北易痕脸色有些白,还是她熟悉的笑“没事,我们快走吧。”
还未走出玄离门,十煞已经到了她面前。
轻功个内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都是她从小就培养的。
“主子。”
一声主子,冷静又深沉的声音。
在这里唯一会叫她主子的人,就是十煞,也是她毫无顾忌的后盾。
“帮我查风无泪他们人在哪?”
其中两人起身,飞身离开。
身后恶毒动静不小,魏潇谣回眸冷冷看了一眼,北阔天真没打算放她离开,那出来的一批人武功皆不弱。
“留两个人断后,其他人跟我走。”
训练有素的十煞,没有质疑从容有素。
再看北易痕苍白的脸,魏潇谣担忧道“宝宝,你也要跟我去吗?”
“嗯,一起。”
“可你的伤?”
“无碍,我爹收了掌力,没有太重。”
这会也没时间给她矫情,看北易痕气息不乱,她才放心的让他跟着。
十煞里两人回来时,带来了风无泪的消息。
“主子,风无泪他们被缥缈派和万花宫的人围在了断崖。”
缥缈派,云染,不,不是他,是云衍,看来当初她真的太仁慈了,流了祸患。
“通知溯一,带上所有炸药,立即到断崖接应我。”
北易痕静静跟着她,此刻他才真的相信,魏潇谣根本不只有十七岁,那眼底是岁月沉淀的冷静。
“谣谣,我已经通知了绝意楼所有人,一定能救出他们的。”
此刻的安慰有些太过无力,魏潇谣没办法笑着回应他。
两人跟着十煞,很快来到了断崖,险峻的崖峰,中间有差不多五米的断开,断崖之名由此得来,这里被誉为最适合比武的地方,生死不仅来源于对手,还来源于地势,底下便是万丈悬崖,任凭内力再高轻功再好,掉下去也不会有生还。
现场情况不太乐观,魏潇谣远远就看到风无泪和万歌,一身血站在了崖边,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万歌最先看到魏潇谣,他错愕的推了推风无泪,风无泪也看了过去,脸色大变。
“谣谣?你的伤好了?”
两人中间隔着许多杀手,风无泪传过来的声音很虚弱。
“什么伤?”她忽然惊觉“云儿受伤了?”
两个魏潇谣,风无泪不用想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滴泪瞬间掉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无声看向魏潇谣“谣谣,她们在那边,你快去。”
心里惶惶不安,整个人都是虚的,风无泪哭了,那月云
她不敢想,留下十煞帮风无泪,她慌忙走向月云,脚下被拌了很多次,要不是北易痕扶着,她估计走不到那个山洞。
血的味道很浓,连同她的心情一般很沉重。
山洞口是男人细微的哽咽。
魏潇谣捂住嘴,呆滞的走了进去。
赖峰在哭,怀里抱着和她一样穿着的女人,脸都是一样的,那身衣服,是她今天临时起意,两人穿姐妹装,那易容的面具,是她从小就要月云做了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那张和她一样的脸,为何没有半点生气,为何闭着眼。
赖峰看到她,一样的脸他却没有惊讶,他面色也不好,半边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眼泪顺着他的脸混合鲜血,滴落在月云肩膀。
魏潇谣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呆滞的看着那一模一样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蹲下来抓起那早已冰凉的手,好半晌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云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手的主人没有半点回应。
“云儿,你说话啊?”她声音很平静。
赖峰哭得更大声了“魏潇谣,她回不去了。”
“怎么会?云儿,你是不是很冷啊,你看你,穿这么少,早知今日就不让你穿这身了,我都感觉冷。”她笑着,如同往常一样的嬉笑语气,然后缓缓脱下自己的外衣。
她动作很慢,北易痕心疼的看着她,那手指细微的颤栗,僵硬的动作。
北易痕蹲下来抱住她“谣谣,别这样,云儿她会难过的。”
魏潇谣顿住,呆滞的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些期许“她会难过吗?会像以前一般哭闹吗?”
北易痕抿唇,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赖峰似乎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僵硬又缓慢的放平月云,握住身旁的剑,直对着北易痕。
“北易痕,云儿是风晴杀的,你说,是不是该母债子尝?”
魏潇谣猛地推开北易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北易痕也呆滞了“你说什么?”
赖峰歇斯底里叫喊“你娘抓了梦落,威胁魏潇谣要不去就杀了梦落,梦落没死,但是云儿死了,是你娘,风晴那个贱女人下的手。”
魏潇谣后面根本没听见,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呆滞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掉下了眼泪,她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感觉不到自己身在何处。
地上那个再无声息的女孩,她搂抱在怀里,轻轻的帮她撕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女孩独有的娃娃脸。
那带着稚气的娃娃脸,再没有一点红晕。
“云儿,我的云儿。”她低声喃喃,不哭不闹“云儿,我们回家了,我们回逍遥岛,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你起来,我们回家啊”
说到后面,她连自己声音都找不到了,张着嘴说着,却听不到一个音色。
北易痕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谣谣,对不起。”
他只能一遍一遍道歉,却不知为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