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又笑了,凄凉得像湖中心最后一朵摇摇欲坠的荷花,“就像我当初被绑匪踢得流产,垃圾一样丢在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也是一点一点爬啊爬,我要爬到人多的地方,我要让人发现血淋淋的我,我不想死啊。我爬得手掌好痛,肚子好痛,我身下一直流血,流了一路——”
“你别说了!”柳奚笙仿佛听见可怕声音,他听不下去。
喜喜艰难地挪动身子,轻蔑地笑,“你见过海参吗?我爬起来就像蠕动的海参……如果没见过,可以现场观察。”
其实她知道自己爬不了多远,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嘴唇咬出了血,努力使自己清醒。可是没有用,惊慌失措的小护士和犹豫不决的柳奚笙都摇摇摆摆重了影。躲在办公室里的杨医生听够戏,出来主持大局,冷静地指挥,“把她抱到架子上,推到手术室去。”
“阿野,让我再想一想。”
“优柔寡断,还想什么,等手术做好了,她只有感谢你的份。”
她睁大眼睛看这个杨医生,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怕是错觉。柳奚笙被坚定了信念,弯下腰,手还未碰到她,忽然就飞了出去,砸得门诊室里的瓶瓶罐罐“吧啦吧啦”碎了一地。
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信,安全顾问公司的老板,跆拳道黑带八段,全国散打冠军,拿过泰拳金腰带的柳奚笙,被人打得飞了出去。如果路喜喜这个时候有力气,一定拍手叫好。
不管这个人是谁,在路喜喜眼里都是英雄。
英雄说,“你不配碰她。”英雄抱起她,冷冷问,“麻醉什么时候退?”
一定是英雄的气场太强,杨医生被震慑住,结结巴巴说,“半……半个小时……”
英雄这才满意地抱着她退场。
她凑近了看英雄的脸,奈何眼前像蒙了一层雾,无论如何看不清楚英雄的模样。她只得拼尽全力亲了英雄一口,含含糊糊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长得太丑不敢以身相许……”遂陷入昏迷之中。
英雄的眼角剧烈抽搐了两下。
他轻轻把她放到副驾驶,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熟睡的她不若平时那样坚强乐观,小小瘦瘦,很是楚楚可怜。她一只手露在外面,无论手心还是手背皆光滑如初,看不出这小小手曾经磨砺砂石,爬过一条绝望的没有尽头的路。
他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生怕弄疼了她。
在她成为mt电视台的员工之前,其实,他在很多场合见过她。他知道她曾经是柳奚笙的女朋友,曾经是学校的漂亮系花。那时她和柳奚笙,金童玉女,出席各种聚会晚宴,永远笑得幸福又满足。
看上去,确实是一对璧人,精明如他,也一度以为,柳奚笙是爱她的。
孰料,是这样的结果。
他幽幽叹气,下车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清楚一宗绑架案……”
绑架案发生的那几天,他听过一些风声,两个绑匪一直没有找到,安全回来的人质也无法指认绑匪,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要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路喜喜就是那个安全回来的人质。
他抬头望天,眼眶有些湿润。
车里这时传来动静,路喜喜醒了,有些摸不清状况,摸索着打开车门,只是麻醉刚退,手上稍显无力。他坐进车里问,“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总监!”路喜喜侧过身子悚然一惊,“你救了我?”
白子昂握住方向盘,淡淡点头,“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就找过来了。”
“手机摔坏了……”她解释了一句,忽然发现这不是重点,她猛然抬头,“你听到我和柳奚笙的对话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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