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哆嗦了一下,紧张地说:“我......我没有,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真的是这样吗?”高峰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声,接着讲道,“那我问你,在死者被杀的时候你在哪?”
方达明显又是一颤,哆嗦地说:“我......我当时在睡觉。”
高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并没有说过死者是什么时候被杀的,你是怎么知道他死的时候自己在睡觉?”
方达面色一怔,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高峰将脸凑到方达面前,故意装着阴冷的样子吓唬道:“很明显你是在说谎。说,死者是不是被你杀的?”
被高峰这么一吓,方达差点瘫在椅子上,嘴里叫道:“不,他不是我杀的,不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高峰历声叫道。
“是被一个女鬼......一个红衣女鬼给杀的!”方达哆嗦地叫道。
红衣女鬼!
高峰没有想到方达会给出这么重要的线索,而他嘴里所说的红衣女鬼一定就是监控画面里出现过的那个红衣女人。
“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二弟不是被杀的,他是被一个红衣女鬼给害死的。”方达六神无主地叫道,整个人都陷在恐惧中。
高峰通过细微的观察,用专业的术语叫做侧写的方式发现方达有所隐瞒,这才故意刺激对方逼其说出了真相。
事情到了这里,高峰不动声色地退到后面,将主角让给了真正的警察。
萧月接替高峰的位置向方达问道:“你说死者是被红衣女鬼给杀的?”
“是的,一个红衣女鬼。”方达慌乱地点头应道。
“那你给我描述一下这个红衣女鬼长什么样。”萧月吩咐道。
“她很白,拥有一头比煤还要黑的长发,穿了一身比血还要鲜红的裙子。哦,对了,她还打了一把红伞!”方达尽力描述着红衣女鬼的样子,每说一句就哆嗦一下,显得非常害怕。
“她的脸呢,脸长什么样?”萧月抓住重心询问。
“她......没......没脸。”方达哆嗦地回道。
没脸?
听到这样的答案连萧月也忍不住觉得后背发冷。
难道真的是鬼?
这个世界上是没鬼的。
萧月坚信这点,因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接着问道:“你仔细想了下,究竟是她没有脸呢还是你没有看到她的脸?”
方达认真回想了一下说:“是......是我没有看到她的脸。”
“你怎么会没看到她的脸?”萧月疑惑地问。
方达回道:“因为她一直打着那把红伞,而我又不敢离的太近,所以......所以没有看到她的脸。”
萧月暗松一口气。
世界上真的没有鬼,人总是爱自己吓唬自己编造出各种样的鬼怪出来。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萧月向方达吩咐道:“把你看到的从头到尾说一遍吧。”
“哦,好。”方达点头应道。
“自从十八号那天,二弟说他和仙女做了夫妻后,每天夜里他都不睡觉,在村子里面转来转去的寻找仙女。”
“头两天我暗中跟着他,根本没有见到什么所谓的仙女,因此我就想着他可能是想女人了,于是就带着他到发廊玩了一次。”
“果然,从发廊回来后他变得安静了许多,晚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到处乱跑了。”
“我本想着事情到这就算是结束了,谁知道......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突然发现他不见了。跟着......跟着......”
“我看到了那个红衣女鬼,我二弟像是失了魂一样跟在女鬼后面。”
“我发誓她真的是一只女鬼,否则的话我二弟怎么可能被她迷魂?”
“当时我非常害怕,可还是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们,然后就看到他们进到了那座房子里。”
“后来......后来我见女鬼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可我二弟却一直没出来,于是就壮着胆子进来看了一下。”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二弟的小弟弟竟然被女鬼给吃了,二弟也死在了这里。”
“当时我怕女鬼再回来杀我,于是就逃走了,直到中午才返回来看了一眼,发现我二弟真的死了就报了警。”
......
萧月详细记录下了方达所说的每一个字,之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方达又认真地想了想,跟着用力摇晃着脑袋说:“没有了。”
萧月先是回头看了高峰一眼,接着冲聂万里叫道:“聂队。”
“先把他带回局里去。”聂万里吩咐道。
“是。”萧月应道,打开车门叫了两名同事进来。
方达被带走时拼命挣扎着叫道:“二弟不是我杀的。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他是被红衣女鬼给杀的!”
防暴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后,聂万里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圈,一脸正色地说:“谈谈大家的看法吧。”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死者怎么可能是被红衣女鬼给害死的?那老家伙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胡扯,他是在说谎!”张南首先发表了评论。
萧月接着讲道:“我倒觉得方达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怎么,你真的认为死者是被女鬼给杀死的?”张南不屑地哼了一声,“迷信。”
“我没说死者是被女鬼给杀的,只是说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萧月辩解道。
“那还不都一样?”张南说。
“你......”萧月被张南气的说不出话来。
自认为击败了萧月,张南将挑衅的目光移到高峰身上。“大作家,你是怎么看的?”
“我赞同萧月的看法。”高峰表态。
萧月一听,暗自欣喜。
张南则是一脸的惊讶,叫道:“怎么,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鬼,可是方达却并没有骗我,只不过他将红衣女人误认为是红衣女鬼。”高峰解释道。
“什么意思?”聂万里突然问。
高峰回道:“根据方达的口供,以及两起命案相同的作案手法,我有理由相信这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凶手就是在监控里出现过的那个红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