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赶来的秦里正来得及时反应够快,否则石头落在唐桂花脑袋上可得出大事了。
搬开薛氏的手,秦里正挡在了唐桂花面前:“草菅人命是要抵命的,你不想活了吗?”
薛氏这才脑袋清醒过来,气急败坏地不肯认错,带着怒气回到老二身边站在。
看到秦里正来了,唐桂花跪下来一阵哭诉。哭诉完之后,又让张孝给他磕头哀求。
马氏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把张秋月算计他儿子的事情也在秦里正面前说了起来。
薛氏横了秦里正一眼,不知所谓地来了一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里正听完狂然大怒,一生正气地喝道:“大胆薛氏,你可知罪!”
“你又不是县老爷,凭什么审我!”薛氏现在哪会把秦里正放在眼里,两个儿子跟县太爷的公子关系那么好,根本就不怕他。
张家老六心里狠狠地吐了口浊气,知道这回娘肯定是要吃大亏,上前拱了拱手向秦里正道歉:“里正大人息怒,我娘是被气糊涂了,才会如此无礼!”
薛氏看老六对秦里正如此恭敬,有些慌张地看看老六。
“你娘简直是目中无人!”秦里正甩了甩袖子表示不买账,厉眸看向薛氏继续说道:“无论大人们有什么过节,也不能对两个孩子下重手。人是你们打伤的,即便是张家要休了唐桂花,也得把这个诊金和抚养费给付了。若是不然,我可以休书一份去衙门,我就不信县老爷会不顾王法偏袒你们张家。”
秦里正说完,几个乡亲把还在昏迷找的张聪抬进了张家院子。乡亲们看到张聪头上的伤,衣服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才知道张孝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只是轻伤,又你一眼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唐桂花看到张孝穿回了那件带血的衣服,就知道肯定是张小燕在帮她。否则秦里正肯定也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心里把张小燕这份恩情牢牢地记了下来。
铁证如山,当着乡亲们的面张家没人敢反驳,就连巧言善变的薛氏也说百口难辩,张家老六和老七的头根本抬不起来。
一直没吭声地张家老头这个时候说了话:“秦里正觉得我们得给唐桂花多少银子?”
“至少五两!”唐桂花狮子大开口地说道。
“你做梦去吧!就你们这些贱命一两银子都不值,想钱想疯了吧!”薛氏气急败坏地开口反驳,就像被割肉那般不肯松口。
五两银子确实是狮子大开口,秦里正无奈地看了唐桂花一眼。唐桂花意识到有些过分,没敢再说话。
秦里正也不理会薛氏,而是看向张家老头:“你是张家的当家,你说个能拿出来的数。”
张家老头看看张孝和张聪,仔细考虑之后给出了可以接受的价格:“一两银子,多了没有!”
一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唐桂花很想再去争取一下,就见秦里正开了口:“二两银子,若是没有就找县老爷断,我没这个闲工夫陪你们在这里耗着。”
张家老头知道刚才薛氏的顶撞已经惹恼了秦里正,也不敢再讨价还价,冲着薛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银子。
薛氏心在滴血,咬了咬牙不舍地看看老六。老六只想赶紧把事情给打发了,别再惹出事端来,薛氏才狠了心进屋拿了二两银子,又让老六写了份休书,唐桂花和老二画了压,才把二两银子和休书一起扔在了唐桂花脚边。
拿着银子唐桂花领着张孝给秦里正磕了三个响头,把休书塞进包袱里,背上张聪母子三人在众目睽睽下出了张家,往娘家方向去了。
看到唐桂花拿到了银子,马氏又开始闹腾起来,秦里正心烦地怒吼一声:“住嘴!无论是不是张秋月算计了林秀才,林秀才若是没有那份坏心怎会上当?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你们也已经成了亲家。彩礼多少是早就说好了的,现在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薛氏听完乐了,马氏听完则是一下蔫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秦里正就这么走了,却是再也无话可说。
乡亲们见秦里正都走了,热闹也就到此为止,纷纷散了回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拿不到银子出不了气,薛氏又骂了一堆不好听的话,气呼呼地回到林家把气撒在张秋月身上,张秋月又挨了一顿好打。
张家这下可算是清净了,一个孩子都没有,几间屋子也空了下来,明儿老六老七一去私塾就剩老二在家,张家老头抱着脑袋蹲在门口忍不住抽噎起来。
……
唐桂花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娘家,把事情跟爹娘和哥哥一说。
唐桂花的娘王氏心里多少有了收留之心,可,那个厉害的嫂嫂周氏却是要死要活地哭着出来阻止:“我的孩子你们都快养不活了,哪有余粮养多三个人,还有个可能是傻子。若是他们留下,我们母子就回娘家,这个家就不用过了。”
“这……”王氏难过地抹眼泪。
唐桂花的爹唐草生则是说出了无情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你自己不争气让人家给休了,我们不能因为你让你哥的家散了,我不能没了我的大孙子。你们走吧,死在外面也不要回这个家,我们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这么绝情的爹,这么无情的哥哥,还有如今视她如敌人那样的嫂子。唯独娘还心疼她,可惜娘也是个可怜人,在这个家根本就没地位可言,从小没少看娘被爹打,那么多年了,爹喝多了依旧会对娘动手。
也正因为这样,她从小就告诉自己,宁愿做个泼辣的女人,也不能有那么一天做了媳妇被男人打,才造就了她今天的性格。
“没听到爹的话,让你赶紧滚!”周氏听到爹发话,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爹居然如此无情,那今儿唐桂花就在这跟唐家断绝关系,以后绝对不会踏进唐家的大门。”唐桂花把张聪放在地上,跪着给爹娘磕了三个头,然后背着张聪拉着张孝头也不回了出了唐家院子。
周氏嘴角扬了扬,用力地关上院子的大门。
唐桂花身体打了个冷颤扭头看了一眼,含着眼泪往河边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远,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娘手里拿着馒头追了上来。
而,跟着来的还有狠心的爹,不等娘要把馒头送过来,就被爹给抢了去扔在地上踩了一顿,又给娘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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