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
老张家门口突然来了一辆马车,居然还有衙门的官兵跟着,看上去阵势可真是不小。
这样大的排场自然引来了村民们的注意,纷纷都挤到了老张家门口看热闹。隔壁的大婶看到张家老七从轿子上下来,急急忙忙去给张小燕他们报了个信。
哟!
张家老七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还弄得那么大的排场?
“谢谢您婶子,我大哥今年考取了榜眼,如今也在朝为官。只是朝中事情比较繁忙,所以过年就不回来了。”张小燕随口说了一声,她知道这大婶在村子里的关系挺好,通过大婶的嘴把事情传出去,肯定比自己去耀武扬威的好。
大婶眼睛一亮,连连拱手恭喜:“真是恭喜你们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严娘去拿几条干鱼回来,这是刚刚弄好的,您拿回去尝尝鲜。”张小燕说着把婶子送到大门口。
此时,严娘也从厨房拿来了干鱼,将干鱼送到了婶子手里。婶子受宠若惊,连连道谢之后急急忙忙就回去了。
婶子离开之后先回家了一趟,随即又挤进看热闹的人群,把张世岩中了探花的事情跟乡亲们说了说。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乡亲们也都纷纷散开,原本还一脸沾沾自喜的薛氏看到人群都散了,有些不解地拽住一个大婶问道:“怎么都走了,看我儿子回来,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
“那你能分我们一点吗?”大婶直接来了一句。
这话直接让薛氏松开了手,她可没那么大方,况且这些都是儿子孝顺她的,凭什么给这些贱民?
哼!
她现在可是官家的老夫人,心里这么一想,便是鄙视地白了大婶一眼:“想得倒美,有本事让你儿子也去考个状元。”
听到这话,大婶的脸马上黑了下来,很不客气地塞了一句:“什么状元,你们家老六也就是考取了个探花,还不如老三的儿子张世岩,人家可是榜眼,身份都比你们家老六高一等。况且,这回来的还是名落深山的老七,不知道你嘚瑟个什么劲?”
“你!”薛氏脸上即刻僵硬起来。
大婶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乡亲们都听在耳朵里,跟着一起回来的衙役也都听得非常清楚。
“原来只是探花!”
“哟,这个老七还名落深山!”
“还以为多厉害,小气吧啦的,就这德行还做什么官家夫人,简直就是恶心到了极点。”
“呸呸呸,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话乡亲们纷纷离开,原本负责赶马车衙役都纷纷朝张家老七拱了拱手,借口要回去复命赶着马车离开了。
张家老七可就尴尬了,本来还想请衙役在家里吃上一顿饭,如今明摆着人家是嫌弃地离开了。
如今听到乡亲们嫌弃的眼神,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黑,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的眼神,赶紧闪身进了院子。
薛氏一脸尴尬地回过神,朝着那些乡亲们吐了口唾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一群穷鬼,赶紧滚,别脏了我们老张家的门。”
乡亲们听完可就不高兴了,去张小燕家的那位大婶破口大骂起来:“你们别脏了我们村子才是,老张家没一个好东西。如今你们家老六不是高中了吗?你怎么不跟着去域城享福,我看他也嫌弃你这个没用的娘吧!”
“你!”薛氏气得瞪圆了眼睛,回头找老七,发现老七已经躲到了院子,也急急忙忙进了院子把院门给关上。
听到外面的乡亲们走了之后,她郁闷地吐起了大气,嘴里骂骂咧咧起来:“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这些蠢货妒忌死去!”
说完话,抬头看到老七一脸怒气地坐在椅子上,看得出他是被气得差点晕过去。想到那些乡亲们的话,心里就觉得窝囊。
可,窝囊也没用,谁让他没考上,虽说如今也在恭亲王手下做事,却没有半个头衔再身,就算做得再多都不济于是。
不行!
不能总是在六哥羽翼下成长,他必须得让恭亲王看到自己的本事,只要有恭亲王做为后盾,求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是问题。
“老七,你说你也花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就没考上呢?哎……那些贱民的嘴碎,听到那些话娘的心口疼啊!”薛氏走过来也是一阵埋怨,想着老三家那个孽种居然还比老六考得好,心里那股憋屈可不比老七小。
听到娘的埋怨,张家老七胸口就像堵了一样,疼得就要喘不过气来,刚要说些什么,张家老二从厨房出来了。
“娘啊,老七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好歹他如今也在域城做事,总比在县城里做个教书先生好,老七,来,尝尝二哥做的菜,对了,刚才我还去给你打了壶好酒,来,咱们哥俩喝几杯。”张家老二赶忙过来打了个圆场,免得娘把老七也气走了,到时候又像之前那样懒得理他们。
张家老七看了二哥一眼,如今的二哥看上去就像个废物,他根本就没把二哥放在眼里。
“娘,您也消消气,消消气。说白了,就是张小燕他们害得我们这么难过,以后有本事了再收拾他们。”张家老二见老七看自己的眼神,又讨好地安慰起了娘。
“对,就是张小燕那个杂碎,若不是她张世岩哪有这样的际遇。老七,等你和老六真正有本事的时候,一定要把那个杂碎给灭了。”薛氏想到这几年的过往,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无疑再次激起了张家老七心里的愤怒,他紧紧地拽起拳头,半眯着的眼中都是浓浓的恨意。
“老七,先去吃饭,其他的再说吧!”张家老二厚着脸皮又来叫了一声。
张家老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甩着袖子去了后面院子。薛氏则是凑到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确定那些乡亲们都离开了,才放心地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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