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山崎谷司呆愣住了,完全没意料到这一幕,立在原地,像个小学生接受罚站一样,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他这次前来,就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事!这一段时间发现雅人一直萎靡不振,接了几个案子都心不在焉,追问之下才得知,在之前的宴会上他得罪了新社长大人!
这是何等的愚蠢!
得知这件事后山崎谷司的肺都要气炸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超凡会社的社长,这可是大问题,会严重影响到自家的事务所,别看自家是东京数一数二的大型律师事务所,可如果超凡会社有意针对,今后绝对不会有人敢委托他们事务所!
雅人也一直害怕,明白自己得罪了社长,担心会被报复,这段时间一直是度日如年,寝食难安。
父子俩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山崎谷司只能下定决心,在社长采取行动之前,必须上门致歉!
不管怎么想,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装作不管不闻不问的话,万一哪天社长想起给自家穿个小鞋,后果都不堪设想。
所以,两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直树默默的喝着水,故意不搭理二人玩着手机,他是没想过报复,但并不代表会给好脸色。
山崎谷司脸庞微微抽搐,尴尬的笑着,求救般看向一边的妮娜,不过妮娜面无表情,也完全没有待人接物的意思。
山崎谷司又灰溜溜的收回目光,现在这种情况越不说话,气氛越沉闷,自己就会越尴尬。明白这个道理的山崎谷司立刻轻推了推身旁的儿子。
山崎雅人回过神,连忙走上前,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递出去,结结巴巴的说道。
“社社社长,这这这是……”
山崎谷司皱了下眉头,关键时候没用的东西,心中暗骂一声,顺手接过雅人手中的礼品,笑眯眯道。
“社长,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洋酒,小小心意不成敬礼……”
直树慢慢从手机上移开视线,颐指气使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
山崎谷司干笑着,明白事理的将礼物放到桌子上,搓了搓手说。
“听闻犬子前些日子在宴会上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冒犯了社长,还请社长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此次前来,我们是……”
“把东西拿走。”
直树冷淡的打断他的话头,现在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两人是来登门谢罪的,还以为有什么别的事。是这个的话就算了,他没这个心情。
反正这又不是真心,都是为了利益,社会中虚伪的那套自己实在是没兴趣,至于他们究竟怎么想自己更没兴趣,你们就抱着不管是怨恨或者悔恨活下去吧,直树站起身往外离去,下达了逐客令。
“你们走吧。”
“这……”
谷司立刻怔住了,尴尬无比,社长这是不接受道歉,不妙,事情变得棘手了,额头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细汗,脑中快速想着现在该说点什么拉回情势。
突然,一声大喊响起。
“社长!”
山崎雅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中战战兢兢,社长不接受道歉,不安的情绪急速增加,情急之下只能跪下,双手扶地,额头紧贴地面,标准的土下座,痛哭道。
“非常对不起!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直树停在了原地,感到有些意外。
这时山崎谷司也双手贴在大腿两侧,对着直树弯腰九十度相当诚恳的说。
“非常对不起。”
“……”
感觉就这么走掉不太好,直树心软了一些,迟疑几秒后,缓缓问道。
“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
山崎雅人倏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似乎刚才真的吓哭了,保持跪地的样子连忙说道。
“大介他,不,本宫大介他去国外了,因为怕被社长报复,所以便逃到了国外自己家的分公司。”
“报复……”
直树坐回沙发沉吟着,又突然问道。
“你们想过报复我吗?”
“怎么敢!”
雅人剧烈的摇着头。
“说实话。”
直树直直的看着他,雅人愣住了,就算想过,但是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做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脸庞紧皱成一团。
“算了。”
直树收回了目光,看他表情就猜到了,不过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想到正好有事可以问他,顿了顿说。
“你起来吧。”
闻言,雅人紧皱的脸庞立刻缓和,仿佛听到不敢相信的话一样。直树又看向一旁仍然保持鞠躬姿态的山崎谷司。
“你也站起来吧。”
二人缓缓从惊魂未定中安定下来,站起身。
谷司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有了缓和的余地。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我?”
谷司疑惑的指着自己。
直树点了点头。
“不然有什么事吗?”
“不,没没……”他连忙干笑着挥手,看了一眼旁边的雅人。
“社长,他……”
直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说。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会解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报复什么的想法,因为想要收拾谁的话……”
话到此处,直树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中气十足的说道。
“当场我就会收拾。”
“!”
心中一惊,谷司连忙点头,干笑着往后退去。
“那么在下告退。”
谷司离开后,直树看向站在前面站立不安的雅人,指着一边的沙发说道。
“坐吧。”
“不,不敢……”
他剧烈的摇着头,社长勉强能搭理自己就已经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哪敢坐。
“如果你还在想那件事的话,就不必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既然你态度这么诚恳,此事就翻篇,现在我有事想问你,所以你还是坐下吧。”
犹豫着,纠结和不安写在脸上,雅人缓缓走到沙发处坐下,随手擦了下脸上的液体。
见他坐下,直树随即说道。
“那我就直接问了,之前听见你和纱夜的谈话,遇到什么大问题,能详细的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纱夜?
雅人心中愣了一下,社长怎么会问起这个,小片刻的走神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听说纱夜的丈夫惹上了官司……”
“哦?怎么回事?”
“好像是牵扯了一个巨大的赔偿案件中,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雅人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感觉提供的情报不够充分,又连忙说道。
“我记得律师协会留有这个案件,如果社长需要的话,我会想办法拿到案件给……”
“拜托了。”
直树上身前倾几分,郑重其事的打断他的话头。
雅人怔怔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