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揭露出来,君建国夫妇再不能粉饰太平,视而不见。
君建国沉吟半晌,说道:“让心悦先搬出去吧。”
“让心悦走?”米莉心揪起来。
这不能怪她对亲生女儿不够爱,毕竟从苏心悦出生起,她就当做亲生的来养,付出了一个母亲能给的所有的爱,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再一个,苏心悦的确孝顺贴心,她怎么狠得下这个心,狠狠伤害苏心悦?
君墨染和苏心悦,对他们夫妻来说,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你说怎么办?”君建国眉峰皱成个疙瘩,“当初苏广发不要墨墨,是因为墨墨不是他亲生的。心悦是他亲生的吧?而且心悦跟他关系亲近,还专门改了他的苏姓。就让心悦回苏家吧。”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苏广发就是因为墨墨不是他亲生女儿,才会跟章秋芬离婚。
苏广发的家,可不就是苏心悦的家么?
他们之前太爱苏心悦这个女儿,想把她留在君家,才忽略了这个事实。
米莉的心就跟刀子割似的,又落了眼泪,哽咽点头:“嗯。我们多帮扶苏家,心悦过得能开心点。”
君建国见劝服了米莉,微微松口气:“你别着急,心悦只是暂时回苏家,等墨墨结了婚,她和君慕也该举办婚礼了,到时候她还是我们君家的人,你再补偿她。”
米莉点头,低头擦眼泪,心痛如绞:“她们两姐妹,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君建国没有说话。
米莉琢磨琢磨,自言自语道:“等墨墨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希望她能看开,和心悦和睦共处。”
要是她们不能和睦共处,恐怕君慕和君墨染之间的兄妹情分也会变淡,渐行渐远。
他们做父母的,当然不愿意看到一家人生疏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君建国赞同。
……
君墨染没有争赢年薄适,那张照片也就没有删掉。
不过,她在翻储物盒拿水的时候,看到了那张拥吻照,说拥吻也不对,因为当时是年薄适强吻她,她在奋力挣扎。
所以,应该被称作强吻照。
年薄适一时忘了这张照片随手放在储物盒,君墨染逮着机会,刺啦一声,照片撕成两半。
她心头之恨稍解,有些快意地斜睨着他。
跟他明争暗斗这么多次,她总算是赢了一回。
年薄适想阻止来不及,等她撕完,欣赏一番那双熠熠生辉的妙目,这才笑着说:“宝贝儿,原来你喜欢学晴雯撕扇,这爱好好养啊,回去我叫人打印一筐,你慢慢撕着玩儿。”
君墨染气结!
年薄适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浅浅勾了唇,问:“想吃什么?”
君墨染瞄了眼车上的时间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她又想到马场里面的冲突。
想到米莉那失望难过的目光,似乎含泪,那一刻,她特别害怕米莉哭出来。
米莉没有哭,她走了。
君墨染望着年薄适线条优美的侧脸,喏喏地问:“boss,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证?”
“什么证?硕士学位证,还是博士学位证?我虽然不赞同你拿假证,但是你一定要的话,我叫人去办——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年薄适挑起眉梢,斜过来的目光饶有兴味。
君墨染却从中看出了漫不经心,他知道她什么意思,故意这样说!
那句“假证”一语双关。
说明他是不愿意给她作证的。
君墨染自取其辱,垂头不语。
车子停在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外面。
年薄适抓住她解安全带的手,含笑的眼有几分无奈:“墨墨,你不开心就怼回来啊!为什么一定要忍着。你忍着,受气的是你自己,别人不会因为你受气而感谢你。明白么?”
君墨染不屑,她怼回去,除了浪费口水,什么都得不到!这人不知道他自己有多霸道任性么?
一直以来,她就没有赢过他。
既然他给自己怼他的权力,君墨染就问:“你什么时候到马场的?我和苏心悦的话,你听了多少?”
他说“假证”,那说明他不了解事情经过,只看到一部分。
年薄适喜欢她乖巧,满意地揉揉她的发顶:“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摔下马。之后,你和苏小姐到休息室,我在隔壁。我没听到你们说什么,只听到一个很响的耳光,而后我才走到门口,听到你们那边吵了起来。”
事实上,他不是什么都没听到,有一句话听得模模糊糊,貌似是苏心悦说君墨染没有眼泪,要替她哭,然后君墨染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不知道这个耳光与那句“没有眼泪”之间,有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他曾经亲眼见过君墨染哭成个泪人儿,所以推翻了自己的怀疑。那么,君墨染就是为别的事打了苏心悦。
他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不知道原因,当然不能给君墨染做“假证”。
他年薄适身份尊贵,不屑于做假证——他说:“虽然给你做不了证人,不过,打得好!我的人,打人一个耳光而已,需要什么理由?看谁不顺眼,随便打,我给你兜着!”
君墨染简直无语至极,脱口而出:“我看你不顺眼!”
说完,两人都发呆。
年薄适愣了,然后凉凉地笑了笑,又揉她的发顶,声音温和:“你又不是没打过我耳光。”
“我哪……”君墨染下意识反驳。
话没说完,突然记起来,在澳洲的第一天晚上,两人差点擦枪走火。那时候,年薄适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人,差点侵犯了她,所以她给了他一个耳光。
事后,他毫不在意,压根没再提过,好像没发生过那个耳光事件。
她也就慢慢忘掉了。
这会儿提起来,君墨染有些尴尬。
气氛凝滞,仿佛回到那个混乱的夜晚。
年薄适亲手给她解开安全带,若无其事道:“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之后再说。”
一点也不介意那个耳光的样子。
君墨染心想,果然是“无耻”的人,脸皮厚,怎么都不会尴尬。
一顿饭,她吃得心绪不宁。
年薄适看不下去了,看着她依然冒尖儿的碗,放下筷子,认真道:“墨墨,无论你做错什么,你的父母都会无条件原谅你。你要觉得过意不去,打个电话道个歉,什么事儿都解决了。跟父母说对不起,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