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的脸突然滚烫,她毫不怀疑,此刻若是拿个鸡蛋来,说不准能烫熟鸡蛋。
年薄适又笑意盎然地说:“宝贝儿,我知道你动了春心,不过,我正开车,别着急,晚上回家,我再好好‘亲自’教你,换气。”
君墨染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为防他说出更多无下限的话来,她赶忙转移话题:“你和我爸在苏广发的办公室有找到什么吗?”
年薄适笑意一敛,眉梢染上三分阴沉:“没有……”
他简单地转述一遍君建国的话。
君墨染沉默,内心有些无力:“明明知道是他有问题,可没有证据,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么?”
“这话说得可笑,你爸爸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们虽然暂时没办法还你清白,可处置一个给你下药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说句狂妄的话,我伸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君墨染不合时宜地想笑,忽然发现,脱去贵公子的外衣,年薄适不端着的时候挺接地气的,就像这句话和之前在医院发脾气说出的那句大姨妈血,不像贵公子boss说的,倒像是个土豪、暴发户。
“怎么,不信我能戳死他?”年薄适挑起眉。
“信,别人说的我不信,boss说的我敢不信么?”君墨染忍俊不禁。
年薄适转而道:“我和爸爸都知道你对评茶师这个职业有多喜欢,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商量过了,他说有可能抓住苏广发的把柄,不过需要一些布置,我们坐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君墨染心里升起希望,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还不一定。”
君墨染眼神一黯,随即又亮起,嘴巴哆嗦地说道:“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谢谢你们为我做的。”
目的地到了,年薄适咬了一下她的嘴巴,解开安全带:“我是你最亲爱的人,再说谢我的话,我又要打你屁股了。感谢爸爸倒是有必要,我那有一把紫砂壶,鉴定是清初的,赶明儿送他,我猜他好这一口?”
“你怎么也想到送紫砂壶了?你别忘了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我爸有一个收藏室,里面大部分是茶壶、茶杯,不缺你那一把。”君墨染听懂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少不了又腹诽他幼稚。
她是君家的女儿,这是一辈子无法改变的事实,岂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能划清界限?
年薄适扶她下车,皱了皱眉问:“你上次送给咱爸和武女士的那把茶壶,是你爸送的?”
“当然不是!”君墨染连忙解释,“你知道‘山有木兮’做茶叶,但也烧瓷,专做茶具,另外还有一部分古董业务。我送给公公婆婆的,虽然不是古董,但也是现今颇负盛名的紫砂大师亲手制作的,是我早早在公司名目表上看好了,一直没下手买,因为武女士,我才下决心买的。”
年薄适笑而不语。
君墨染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是自打嘴巴么?上一句还不肯和君家划清界线,下一句不打自招,送给公婆的名贵礼物,居然拒绝婆家支援,完全靠她自己筹备,显然不愿意与君家有过多牵扯。
君墨染暗瞪他一眼,心里骂他腹黑。
年薄适突兀地问:“你嫁给我,不会是看上了武女士吧?”
君墨染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懒得理他。
年薄适垂了垂眉梢,变得沉默,等电梯下来时他才开玩笑说:“别人讨媳妇回来,当妈的可劲儿嫌弃,我们家反过来,我讨媳妇,居然是因为媳妇喜欢婆婆。”
他先进了电梯,没管君墨染。
君墨染好笑,起初以为他真开玩笑的,没想到还吃上醋了,拉拉他的衣角说:“我跟武女士一见如故,事实上才见过几次面,算不上熟,更说不上了解,我怎么会因为喜欢她就喜欢她儿子?我嫁给你,自然是因为我想嫁给你。不过,能遇到武女士做我婆婆,也是我的幸运,这幸运是你给我的。”
年薄适就笑盈盈搂住她:“老婆,你的表白我收下了。”
“……”
君墨染突然再也不想理他了,玩心计、论演技,她认输,总是被boss调戏。
夫妻俩一个满面春风,一个鼓着脸进入包厢。
里面交谈的三人止住话,齐刷刷朝他们看过来。
君墨染第一眼看见坐在君慕和苏广发中间的苏心悦,嘴角不由抿了抿,苏心悦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担心,那一秒钟的变脸刺眼极了。
苏心悦忧心忡忡地问:“墨墨,你没事吧?我听说你的数据报告出了重大问题,被强迫辞职,不会是真的吧?”
她说话的时候,瞟了眼年薄适。
年薄适似没看到她告黑状一般的眼神,拉开座椅,扶着君墨染的肩膀让她坐下,又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上去,夫妻俩肩并肩,与三人面对面,离得远远的。
“爸爸正在调查。”君墨染冷淡地回了句。
苏心悦似松了口气,绽开笑颜:“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玩忽职守的人,爸爸一定会还你清白,让你重新回公司的。”
这话实在太刺耳,太扎心,她明知君墨染回不去“山有木兮”了。
君墨染嘴角扯了扯,没说话。她心里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年薄适笑道:“苏小姐,墨染的事只有公司领导层才知道,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苏心悦瞪着迷蒙的大眼睛:“我也是公司股东之一啊!”
可是她却没说是谁告诉她的,任凭大家去猜。
年薄适心思转了个弯儿,眼底微微发寒,表面上只扬了扬眉。
若苏心悦不出现,他还没联想到她,她这一现身,他突然记起来,苏心悦是苏广发的亲生女儿,苏广发为了苏心悦给君墨染下药合情合理。
他在心里给苏心悦画了个弧儿,说不准还是苏心悦这个歹毒的女人指使苏广发下药,毕竟苏广发一直表现得很担心,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这一次突然敢下手,没有外部压力说不过去。
boss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苏广发的七寸就是苏心悦,不管这件事与苏心悦有没有关系,boss都决定不能让苏心悦再逍遥得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