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到柯以寒的住所,时间将近九点,君墨染来不及细致地化妆,就被赶鸭子上架执行伴娘的职责。
终于,徐沐过五关斩六将,抱得美人归,一向面瘫的脸居然咧开嘴笑,喜滋滋地抱着柯以寒,一口气从十五层抱到第一层。
他额头上满是汗,双眼几乎冒光,后面一路跟下来的人都在喘气,更别说他这个抱着人的人了。
柯以寒心里骂他傻,逞什么能,有电梯不乘,非要走楼梯,骂完又心疼他,用戴着手套的手给他擦汗:“累不累?”
“不累!”徐沐温柔低头,亲了亲她红艳艳的嘴唇。
后面顿时响起震天的起哄声。
君墨染乐不可支,总算是下了楼,她帮忙打开车门,徐沐把柯以寒抱进去,君墨染正要跟着上车,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走,然后被塞到后面的橙色法拉利上。
“哎——boss,墨墨今天是我的伴娘,她得跟我一车。”柯以寒脑袋伸出来,声音里满是醋味,“借一会儿墨墨都不行么?我今天结婚耶!”
四周又是起哄声。
“年薄适,你别闹。”君墨染脸颊红透了,仿若熟透的红苹果,诱人咬一口。
“你们一家三口坐后座,墨染就跟着我,我跟在你们车后。想聊天,手机聊。”年薄适关上车门,隔绝了柯以寒吃醋的目光。
“小气!”柯以寒嘟哝一句,郁闷地坐回车子。
徐沐说:“你就当伴娘是我们女儿。”
柯以寒:“……”
法拉利中。
君墨染扶额,不敢朝窗外看,年薄适这骚包的法拉利风头盖过了前面的婚车,现在她这个伴娘又强行抢戏。
“年薄适,你跟以寒、徐沐有仇是不是?”她忍不住埋怨。
明明昨天开的不是这辆车,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奔驰来着,过了个夜而已,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开了这辆来。
生怕闪不瞎宾客的眼睛是吧?
年薄适哪里好意思说,柯以寒跟他抢老婆,惹得他不快。
他慵懒地靠着椅背,轻松跟上前面的车子,车速不快不慢,慢条斯理道:“没注意,随便在车库里开了一辆。”
“你……”君墨染一口气提不上来,半晌才咬唇道,“服了你了,有钱任性!”
“嗯。”年薄适淡淡地回应。
“……”
到了婚礼现场,君墨染刚和伴郎说了两句话,年薄适突然走过来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伴郎我来做。”
君墨染嘴巴张成“o”形。
那伴郎本来不知道年薄适的身份,一瞧他开的那法拉利,再听同伴那么一说,本对伴娘想入非非,顿时什么念头都没了。
听到年薄适抢着做伴郎,他本要拒绝,毕竟哪有半路换伴郎的,可一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拒绝的勇气,笑笑说:“boss给徐沐当伴郎,徐沐一定非常开心。”
真是的,早些怎么不说要当伴郎,boss开口了,徐沐敢不答应么?
心里腹诽着,那伴郎还是仔细地把要注意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年薄适听得很认真,主要是不能给君墨染丢脸,还要做的比原来的伴郎好。
不多时,婚礼即将开始,君墨染带着半路出家的伴郎来到柯以寒和徐沐面前,尴尬得抬不起头。
她扯扯年薄适的袖子:“你自己说。”
“你们这是怎么了?墨墨,伴郎呢?”柯以寒纳闷地问。
君墨染低头装鹌鹑,把年薄适推出来,自己躲在他身后,实在是没脸见人。
柯以寒迟疑:“boss,你不会把伴郎打了吧?”
徐沐也看向年薄适,后者气定神闲:“伴郎临时有事,后面我来当伴郎。”
柯以寒和徐沐对视一眼,两人都囧囧有神了。
君墨染用脑袋轻轻撞年薄适的后背,年薄适稳稳地站着,神情自若,悄悄攥紧她的手。
等徐沐和柯以寒走上红毯,两人站在红毯外面,君墨染嘟哝道:“你怎么能把伴郎赶跑?”
“宝贝儿,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是已婚妇女,是有夫之妇,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组成伴娘伴郎?”
昨天年薄适乍然听说君墨染给柯以寒做伴娘,而自己不是伴郎时已经有些纠结,今天看君墨染跟那个长得对不起观众的男人站在一起,他登时就火大。
君墨染哭笑不得,嗔了他两眼,心里情潮起伏,到最后,跟着新娘新郎敬酒,年薄适帮她挡了绝大部分的酒,喝得眼底出现红丝时,她满心只剩下心疼。
吃完喜宴,她就带着醉醺醺的年薄适回家,艰难地把他拖进浴室,他趴在马桶旁呕吐,弄得满屋子都是那股难闻的气味。
君墨染头一次遭遇这种阵仗,压根没有经验,硬着头皮清理,又把人弄进浴缸洗刷干净,好在他有微弱的意识,会帮她分担一点重量,否则她累成一头牛也拖不动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
好容易把他弄出来,擦干,光溜溜扔进被窝,君墨染坐在床头直喘气,第一次生出对所有已婚女人的同情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把狼藉的浴室清理干净,再打开卧室和浴室的换气系统和空气净化器,然后自己洗个澡,出来时闻到空气中还有一点味道,她拿起香水瓶子,噗噗噗,喷了一屋子香水。
君墨染总算呼吸顺畅了,人也累瘫了,吹干头发就睡在年薄适旁边补觉。
年薄适似能感受到她的靠近,自发自觉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君墨染胸口的郁闷总算少了些。
暮色一点点吞噬大地。
君墨染睡饱醒来,睁眼便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说:“早。”
年薄适勾了勾唇:“现在是晚上了。”
意识回笼,君墨染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帘,果然外面漆黑一片,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最暗的灯。
“我睡糊涂了,这么快到了晚上。”
年薄适亲昵地用下巴上的胡渣磨蹭她的额头,磁性的嗓音呢喃:“宝贝儿,你真好。”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君墨染惊讶。
“有老婆的感觉真好,”年薄适眼里尽是温柔的光芒,直直盯着她的眼,“以前我喝醉,谷旸他们随便把我丢在酒店,根本不管我。
有一次我醒来,旁边就是呕吐物,然后我被恶心到,又呕吐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