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飞虹半点愧疚没有,笑盈盈地给君墨染夹菜:“这话说得对极了。墨染,来,多吃点,你的身子得好好补补,boss也多吃点,争取咱们家今年再添丁进口!”
“墨染是该多吃点。”年薄适微勾唇,笑着接话,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君墨染。
夫妻俩很有默契,他一个眼神,君墨染立刻读懂,这是在说她昨晚累到了,让她补充体力呢,然后才反应过来武飞虹话里的深意。
所谓的添丁进口,是希望她早些生个孩子。
她忍不住红了耳朵尖,悄悄瞪了一眼年薄适。
一桌人,年诗蕴眼睁睁瞧着父母之间,哥哥嫂子之间,眉来眼去,她这只形单影只的单身狗被虐到了。
她琢磨着,要不,今年也谈一个男朋友?
年忠国看着一家人和乐融融,又说决定元宵节开个灯会酒宴。
这些君墨染昨晚也听到了,口中说知道了,用眼神对公婆表达感激。
年家人顾及她的面子和心情没有说破,她也不想说穿了在新年里给大家添堵,好意接受了,也得让公婆知道,她领情了。
武飞虹和年忠国欣慰,懂得感恩的儿媳妇更值得他们爱护关心。
年薄适握紧她的手,心口不免又疼了疼。
父母是维护了妻子的体面,可终归只有他是君墨染最亲密的人,只有他能与她称得上一句夫妻“一体”,也只有他才能感同身受她的心情,替她在父母面前感到狼狈。
君墨染反握住他的手,不甚在意地抿唇微笑。
她并不觉得狼狈难堪,身边坐着的都是她的家人、亲人,在家人面前丢脸不叫丢脸,她只觉得暖心,虽然他们与她并无血缘关系。
直到这一刻,她真正把除了年薄适之外的年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她也真正把自己当做年家人。
一家人,贫富、荣辱共同分担。
武飞虹和年忠国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和无数人情世故的人,他们很快察觉到君墨染眼神里的最后一丝疏离消失,对这个结果,他们感到意外,紧随而来的则是开心。
武飞虹得意地想,她那好友米莉过年不让墨染回君家,倒是送了年家一个意外之喜,把墨染完全推到年家来。
早晚她那好友会明白,她是丢了西瓜,捡了个芝麻。
还是她武女士慧眼识珠。
……
刚丢了早饭的碗,就有人上门来拜年。
年家一家人要去hk过年的消息一传出去,年轻一辈们推掉所有事,纷纷过来拜年。
君墨染跟在武飞虹身边,接待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年家的对联不等武飞虹自己介绍,客人们就自己先发现了。
通常情况下,为保持室内美观,装潢装修统一,多数家庭只在露天的门口贴对联,一对比,年家在室内每个房间,包括卫生间门口,都贴对联的行为自然相当打眼,再一看贴的红纸明显是自己剪裁的,而不是买的那种带花边的,心里一琢磨,就以此引出话题询问是谁写的对联。
这时候,武飞虹就热情地把君墨染推出来,眉飞色舞、与有荣焉地告诉大家是君墨染亲手写的,年忠国和年薄适爷俩亲手贴上去的,对联上的对子是她挑的,红纸是年诗蕴裁的,墨是年诗蕴磨的徽墨。
瞧瞧,他们一家子多相亲相爱啊!
年家一家子捧着君墨染,不管是羡慕也好,还是嫉妒也好,客人们都明白了君墨染在年忠国夫妻面前很得宠,boss更是把太太宠上天,做小姑的年诗蕴和君墨染亲如姐妹,因此,没有谁会不长眼拿麻雀变凤凰、陷害苏心悦等等流言欺辱她这个新媳妇,反而还要恭维着她。
从苏心悦和君慕把君墨染告上法庭之后,新年期间,君墨染再次成为上流圈子里议论的焦点。
君墨染对这些一无所知,却从众人眼中看出了他们的尊重。
武飞虹得知侄女武意如帮过君墨染,中午特意留她在年家吃午饭。
其他的小辈们,她不开口挽留,大家纷纷识相地告辞。
君墨染对公婆以及武意如的善待、亲待无以为报,中午把武飞虹和年忠国赶出厨房,她亲自动手为大家做午饭。
年薄适看不过去她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硬是挤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饭菜端上桌,武意如刚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墨染做饭这么拿手,瞧着就是色香味俱全,boss你可是有口福了”,门口有人嚷嚷:“哎哟!我来的真是时候,正赶上吃午饭!武女士,年伯父,新年好,许我蹭一顿饭呗!”
大家纷纷看向门口,猜测到底是哪个不识相居然赶在饭点来别人家拜年,还张口就说蹭饭。
“谷旸!是你!我想着除了你,别人也不该有这么厚的脸皮赶在饭点上去别人家拜年。”年诗蕴摆好一盘鱼,回头轻笑。
美人,特别是有气质的冷美人,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谷旸觉得自己来对了,耳朵酥了,眼睛酥了,心也酥了,腿有点软。
他看了看人,再看了看桌子,不客气地找个位置坐下,腆着笑脸说:“还是诗蕴妹妹了解我,一猜一个准。来,这是我准备的红包,诗蕴妹妹新年好。”
年诗蕴好笑,拿走红包:“油嘴滑舌!”转身去了厨房。
武意如伸手问:“诗蕴有,我的呢?”
“红包我有很多,只要意如姐你敢应我一声‘意如妹妹’,我就给你。我这红包都是准备给弟弟妹妹、侄儿侄女的。”谷旸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我呸,我敢应,你敢叫么?”武意如扑哧乐了。
谷旸摸摸鼻子:“姐你别逗我,如果叫人传给姐夫,姐夫从部队回来,知道你调戏我,准得修理我。”
“就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嘴,不修理你,修理谁?”武飞虹乐得合不拢嘴。
武意如当谷旸是弟弟看待的,揪了一把谷旸的脸,又去厨房端菜。
摆放碗筷的君墨染听了他们的对话,直接无语。
再次感慨,谷旸那张嘴,将来不知哪个姑娘受得了——好吧,前提是他得喜欢女人才行。
谷旸坐下后,挨个叫人,他最清楚年家谁的话最管用,拉着武飞虹喊武女士,一会儿抱拳一会鞠躬,差一点就跪地上磕头,把武女士逗得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