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主事一眼,哼笑一声,转身叫上阿木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走了一阵后路也拉着阿木拐进一条小巷子,立刻笑的不行,把那信物丢给阿木,阿木慌张接住。
“哈哈哈,这些家伙也太蠢了……瞧,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走,咱有钱了,先去吃一顿!”路也得意的拉着阿木朝酒楼而去。
酒足饭饱后路也又不知道从哪买回来一辆马车,两人备好了干粮就继续启程了,路也坐在车辕上赶车,阿木也从车厢里钻出来坐在另一边。
“你出来作何?风大当心受凉,进去。”路也佯怒地摸了摸她的头,阿木哪里看不出他,瞪他一眼,“里面太闷了。”
迎面而来的风已经没有冬天的那么凌冽了,带着醉人的暖意抚过阿木的眼角和衣角,化去冬日带来的寒冷,却化不开已经冰封的内心。
路也看着阿木靠在车门边的侧颜,那双曾经纯善而灵动的眼眸,如今装着复杂和沧桑,路也总是害怕,害怕阿木心里藏东西的太多,太重,害怕哪天她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路也,天要黑了咱们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多远啊?”阿木突然转过头来问,吓得路也连忙转过头认真看着前方赶车,耳尖却红的快要滴血。
“啊?”路也又眨着眼转头,“还有段路程,咱们今天可能要在这过一夜了。”
“嗯,刚刚初春夜里会有寒潮,我备了好几条被子!”阿木笑。
路也在树林里寻了块空地,将马车停好,又捡了些枝条生火。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干枯的树枝在烈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和阿木轻声和路也说话地声音。
大约片刻后两人同时停止了说话,静静听着动静,路也毕竟狐狸耳朵非常人能比,“有人过来了。”
两人起身,路也将阿木护在身后,两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慢慢地朝树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圆月当空,阿木在树林里也看的一清二楚,大约跟着路也走了一会,路也拉着她蹲下来,躲在树后。
阿木小心地探出头来看,远处隐约可以看出是一群黑衣人在追杀一个人,那人身着白衣,白衣上却都是斑斑血迹,几乎快要将白衣染成一身红衣了。那人身处下风却不失风度,只有腹部的一处伤口让他稍显狼狈,很快那群手拿利器的黑衣人就追了上来,将那人团团围住,接二连三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上去。
那人显然手中并没有武器,阿木正想要上去救人的时候只见那白衣人双腿微微推开一步,陡然发力,将一圈黑衣人全部震倒在地,阿木看清楚了他的攻击,心下一惊,险些要叫出声来,是师父啊!
墨离歌用法力将一众人震倒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踉跄两下,几乎快要倒下,他走了几步扶着树干喘息着。
因为并没有对那些人造成性命之忧,有些人依旧忍着伤痛站起来拿着手中的长剑朝墨离歌刺去,阿木再也忍不住了,飞身上前一脸踹开那人手中快要刺到墨离歌后背地长剑,随即又是一掌直接将那人打死了。
路也也跟过来,和阿木一同扶住墨离歌,“师父……”阿木心疼地看着墨离歌身上地伤口和大片的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旁人的,阿木声音颤抖,有些哽咽。
墨离歌喘着粗气,抬头看了一眼阿木,面上扯出一个笑容,“阿木。”话音刚落人便昏了过去,没有了意识。
阿木心头怒火中烧,敢伤我师尊,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阿木手从腰间滑过,点点银芒在月色下闪着星点光亮,丝毫不差地射入每个人的太阳穴,所有黑衣人无一幸免都当场断气。路也背起墨离歌叫上阿木,“走了,阿木。”
阿木跟上去,两人带着昏迷的墨离歌回了马车上,阿木解开墨离歌地衣衫,紧紧咬着下唇,墨离歌的腹部已经血肉模糊了,伤口面积太大,好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的,原来染透他白衫的血全是他自己的。
阿木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墨离歌地伤口上,引的他一阵颤栗,昏迷中眉头紧紧皱起。阿木连忙擦干净眼泪,点了穴道止血,又翻箱倒柜地找出备在马车里的金疮药,满是鲜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将药全都撒在他的伤口上。
路也也有些看不下去,默默退了出去,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落叶。过了一阵阿木从马车里出来,双眼憋的通红,声音哽咽道,“路也,你帮师父换身衣裳吧。”
路也轻轻抱了抱阿木,又用衣袖给她擦了擦已经再次掉下来的眼泪,“好,我这就去,你去火堆边等着。”
路也上了马车,看见躺在毛毡上的墨离歌腹部被仔仔细细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脸上脖子上的血迹都已经被阿木擦拭地干干净净的了。
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如今血色尽失,嘴唇惨白,大概是因为疼痛吧,墨离歌地双眉高高隆起,紧紧地皱在一起,路也翻出阿木买的衣裳,给他将那一身血衣脱下,换上新的,然后静悄悄地出去,坐到阿木身旁,轻轻搂住她瘦弱的身躯。
“阿木,没事的。”路也摸了摸她的头。
阿木眼神忧伤地盯着灼热的火堆,微微低了低头,她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那群人她看见了,应该是千毒宫的,可是千毒宫的人为什么会来追杀师父呢?师父又是怎么造成的那个伤痕的呢?还有师父看起来好像十分虚弱,他的法力呢?
一切都好像才开始,还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甚至是那次她莫名其妙的昏睡,这所有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在掌控呢?师父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呢?
阿木一时间脑袋里乱极了,想来能够抓住真相的直觉现在好像也失灵,她到底该怎么办,谁能够来告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