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在心里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打好了一堆草稿,如果九曲敢狡辩,她就立刻跟他翻脸拆穿他的假面具。
可是面对她的质问,九曲微微点了一下头,“嗯。”
再无下文。
突然改剧本,久久有点懵,脑神经一时没跟上,“哦。”她低头抠着手指甲,突然抬头盯着九曲,“你怎么知道赵宁宁?”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你等等。”久久忙打住他,胡乱的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了纸笔,“你都知道什么,慢慢说我先记下来,回头再慢慢梳理清楚。”
九曲很诧异的扫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告诉你了?”
“我们不是搭档吗?”久久问的有些迟疑。
九曲噙着一抹笑扫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眼里的嘲讽可是都写的清清楚楚了。
久久恼羞成怒,“不是搭档你天天缠着我干什么?”
“你可以拒绝我的帮助。”和久久比起来,九曲简直就是一潭幽静的池水,她的狂风怒吼完全没有激起半丝涟漪。
“不拒绝。”久久理直气壮,吼的比刚才还要大声。
她气呼呼的坐直了身子,嘴里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筒子巷位于冬城的边缘,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衣不蔽体的穷人,久久一路走过,那些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们的,都是一些光着脚穿着破烂的孩子。
“姐姐,能给点钱吗?我弟弟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一个小姑娘,梳着羊角辫,脚上穿着一双不合脚的布鞋,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希望的看着久久,她背上背着一个正在啃手指的小男孩。
她自己单薄的身体本来就不高,可背上的男孩却背的稳稳的。
“好。”久久说着就要掏钱,手在包里摸了两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钱,转头看向九曲,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直接伸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九曲满脸无奈,配合的张开手臂任她‘骚扰’。
久久从他上衣里面口袋里摸出了钱包,连打开都没打开,直接给了小姑娘,“都给你。”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小姑娘将钱包紧紧的抱在怀里,都快要给久久跪下了。
久久忙的将她拉起来说:“赶紧去给你弟弟买点吃的吧!”
“谢谢姐姐。”小姑娘又连生道了谢,这才欢喜的往家跑去。
“真可怜。”久久看着小姑娘跑远了,转过头想跟九曲说话,突然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她刚问完,就被一群突然窜过来的孩子撞的七荤八素。
“姐姐,给点钱吧!我妈生病了,就快死了。”
“姐姐,我都三天没有吃饭了,姐姐可怜可怜我吧!”
“姐姐???”
当久久站在赵宁宁家门外的时候,她感觉是她长这么大最凄凉的一次。
她竟然被一群孩子洗劫一空。
但这不是她最生气的,抢头上的发卡没关系,不用连她的头发也扯掉一撮。
抢外套没关系,裙子为什么要给撕破?
手上的镯子抢不下来不是很正常的吗?判官赏的东西,他们当然碰不了。可为什么恼羞成怒的要咬她一口?
最生气的是,九曲竟然在旁边点了一根烟看笑话,不管她怎么尖叫,他都充耳不闻,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
“你不用这么怨恨的看着我。你那么大方拿我钱包做好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了。”九曲看了她一眼,嘴角没忍住的又扬了起来,“而且,一群孩子而已,我也是知道你有心让着他们,所以才不好出手相助的。”
久久看着他,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好,说的好。”
面前矮小的木门打开了,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看见他们愣了一下,尤其是在看见久久之后,很是尴尬的问:“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能问你借一件衣服吗?”久久嘴角抽搐的问。
“当然可以。”女人让她进了屋,原本九曲也要跟进去,她拦住了他不好意思的说:“先生,家里太小。这位小姐换衣服,您恐怕不方便进去。”
九曲挑了挑眉守在了门外。
屋子的确很小,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户,这个时候里面也暗的需要点上灯才看的清楚。
但是却收拾的紧紧有条。
“你是我妹妹的同学吗?”女人问。
久久身上穿着圣德学院的校服,被认出来也不奇怪。
“嗯。赵宁宁是你的妹妹吗?”
女人拿了一件和久久身上一样的裙子出来给她,“这是宁宁的校服,有些旧了。你先换上吧!”
“好。谢谢。”
屋里挂了一块帘子,换衣服就将帘子拉了起来,久久换好衣服瞥见了屋里唯一的窗台上放着一个红瓷瓶子,里面放着一朵红色的合欢花。
窗户的底下放了一张旧桌子,上面压着的玻璃也已经碎了。
玻璃下面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赵宁宁和她姐姐手牵着手端坐在藤椅上的。
还有一张,是个男人,久久并不认识,目光却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条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红绳。
“小姐,换好了吗?”
“换好了。”久久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拉开了帘子,“还好我和赵宁宁身形差不多,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了。”
“是外面那些小孩子吧!”赵安安笑了笑,“你也不要和他们置气。都是一些可怜的孩子,要不是家里真的穷的揭不开锅,谁也不想去做这样的事。我和宁宁一直住在这儿,他们更多的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
“你们家,就只有你和赵宁宁两个人吗?”久久问。
赵安安点点头,“嗯,父母走的早,我和宁宁一直相依为命。”
“哦。”久久佯装随意在屋里转了一下,又回到桌前看着照片说:“我还以为你们还有一个哥哥呢!那这个人是谁?”
赵安安垂下眼,凄凄的笑了一下,“是我丈夫。不过,已经走了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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