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运,亦是拜莫言所赐?”久久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南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他就是个骗子。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叫莫言。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离然。好多年前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叫白启。当然,他没有机会再给自己取新的名字了。我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是南凰,我就不会被困在这皇宫里,每日靠仇恨活着。我宁可和子虚一起死在战场上,宁可永远不要这莫须有的荣华富贵。”
“那他呢?”久久看向高尚荣。
南凰身子微微晃了晃,却不敢回头再去看一眼。
“他?好像从我记得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在南府里了。断了一只胳膊,在马房里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在南府里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我。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小时候我走路摔倒的时候,总感觉有人替我挡住了坚硬的石头。我练琴磨破了手指的时候,总有人在我晚上睡着的时候替我上好药。第二天,就什么伤痕都没有了。长大了,父亲带我去狩猎,我看到流箭朝我射来,可是最后我什么伤都没有,连那支箭都找不到了。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多好多次。开始,我也害怕过,觉得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敢对人说,夜里总是躲在被子里,总是会做噩梦,觉得有个怪物要吃了我。可渐渐的,我发现,这个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在保护我。保护我不受伤害。”
“直到有一天,我最喜欢的腊月要生产了,下人告诉我,腊月可能难产,小马驹生不出来。我急着去了马厩,见到了跪在地上灰头土脸正为腊月接生的他。他没看我,当他用唯一的手将小马驹从腊月的肚子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我笑了。他的眼睛真好看,藏着星星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那个东西,就是他。”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离开了马房,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和他一起认识了子虚,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子虚。但也无所谓了,他从不会干预我的事,更多的时候,他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子虚离开之后,我为了南家进了宫。他亦跟随我一起进了宫。子虚死了,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恨,恨离然所谓的天命之说。恨那些因为我不得皇上宠爱而践踏我的妃嫔。更恨这江山的主人。所以,我要毁了他们。毁了我所有恨的人。既然我不能死,我便要他们所有人去给子虚陪葬。”
“我不再拒绝皇上的亲近,我借着他的手,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妃嫔一个个送去了黄泉。我费劲心思找到了离然,许了他高官爵位,让他成为了皇朝的国师。他给皇上练了好多丹药,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真有些本事。可是我换了他的丹药,皇上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杀了他。”
南凰得意的笑了一声,“杀死他们,真的很容易很容易。比我想的要容易的多。离然临死的时候,告诉了我这九子圣婴咒,只要我炼成了这咒,加诸在繁耀的身上,这皇朝的江山就会断送在他手里。从此便再也没有皇朝。我也再不受这皇宫的束缚。子虚就该瞑目了。”
久久刚要说什么,南凰扫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离然当然不会这么好心的要帮我实现愿望。可他到底什么目的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毁了皇朝的龙脉,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齐繁耀是你的亲生儿子。”久久忍不住的道。
“那又怎么样?”南凰冷笑着,“他不过是我为了报仇,忍辱负重的一个附属品罢了。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我出卖了自己,背叛了子虚。何况,他也未曾把我当作他的亲生母亲啊!他发现了我的意图,为了保住你,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竟然和慕容可心联手演了一场好戏,蒙蔽了我将你送进了冷宫。如果不是你自己跑回来,我就真的相信了。他的命是我给的,他竟然从未想过我的感受。他难道不该帮我,帮助他的母亲达成她毕生所愿吗?”
久久笑了一声。
她无言以对。
因为不屑。
她走到了高尚荣的身边,动手拍了拍他的脸,“死了?”
“你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南凰刚刚明明不愿去看高尚荣一眼,可久久拍了他的脸,她突然一下子冲了过来,面露狰狞的将她一把推开。
“你心疼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久久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
“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的,要生要死只有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碰他,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资格碰他。”南凰的脸扭曲着,憎恶的看着久久。
“是,他确实是你的。因为除了你,谁也伤不了他。”久久说完,看向高尚荣没好气的道:“有什么话你再不说,恐怕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说给她听了。难不成你闭着眼睛就能让你的两条胳膊重新长回来吗?风子虚!”她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叫着他。
南凰震惊的猛的抬头盯着她,“你、、、你、、、你叫他什么?”
久久没说话,高尚荣、、、不,风子虚睁开了眼,痴痴的看着南凰的侧脸,嘴角苦涩的笑意让久久侧过了身子。
南凰感觉到了他炙热的凝视,缓缓的转过头先是一笑,后又猛的站起往后退了一步,“她刚才叫什么?是我听错了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子虚?不可能的对不对?”
风子虚想要站起来,腿动了动又无力的靠了下去,“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他对久久道。
久久刚走了一步,身边突然一个人影晃过,快的她连是谁都没看清楚。
下一秒,风子虚被人直接拽着衣领狼狈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