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曼恍然大悟,原来压根之前根本没有抓到什么细作,只是说出来故意吓人的!
加上这白麟湖大,船舶众多!
单单一日时间内无法让细作召集全部人马,以此来判断到底是谁被抓了,加上心慌意乱,才会根本连确认都不确认,直接冲了过来!
倪千曼明了之后,心中里马为柳云戟鼓掌,这心里战术运用的简直如神。
此时柳云戟忽然开口,浑身如同炸毛的狮子,发出来的命令令人咋舌,却又不敢不从,“压下去,用鳝鱼逼供!”
“是!”
景容身形一颤,早已经恢复色彩的脸再次白了起来,带着吓晕过去的亲兵走了下去。
从此之后,这个世界的十大酷刑再次多了一刑,被称之为最丧失,最变态,最恐怖的鳝鱼刑法!
而发明此刑法的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刑法居然能流传青史,而自己也因此臭名昭著!
待人被压下去用刑之后,庭院内便渐渐静了下来,倪千曼撇了一眼柳云戟,有些摸不到头脑,“城主这是怎么呢?”
这怒气是从何而来?
柳云戟却转身朝着阁楼内走去,并未回答她的话。
倪千曼一瞧着急了,直接咬牙豁了出去,“城主,说好出了地道给我的图纸呢?”
柳云戟在生气,现在提这个自然不是个好时候,但是这都和约定时间晚了一天呢,她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柳云戟脚步一顿,眉梢微微一蹙,却依旧没开口,从袖口内拿出一抹淡黄色的卷轴,忽然抛向天空一刀划开成了两半,伸出手接住了一半,另外一个却朝着倪千曼抛去。
倪千曼眼睛立马发光,就像看见钱一样接住,迫不及待的拉出来看了看,一瞧见那精巧的绘制,细密的机关布置,立马欣喜若狂,“多谢多谢!”
柳云戟瞧见如此开心的她,黑幽的眼眸不知所想,拂袖离去。
倪千曼抱着卷轴跑到景容为自己布置的房间内,点了两盏油灯连夜研究起来,简直就是一副着魔的样子。
……
时间,三更半夜!
倪千曼垂着头,兴致勃勃的研究者半卷图纸,一只手拿着毛笔小心翼翼的注上她自己的看法,一只手垂着下巴,认真的连柳云戟进来都不知道。
“为何还不睡觉?”醇厚的声线,磁性的男声,有股夜晚独特的魅力。
“啊!”
倪千曼太过认真,导致忽然来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猛然提起笔就朝着柳云戟脸上一画!
“你干什么!”
柳云戟连忙撇开呵斥,瞪着倪千曼,怒气满满!
“额……”
看清楚来人之后,倪千曼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笔,赔笑道,“原来是你来了呀,呵呵……不对啊,你三根半夜跑我屋里干什么?”
柳云戟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故作咳嗽了两声,“我夜巡,见你房内灯还亮着,自然是没睡,刚才敲门也没见你开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进来瞧瞧。”
啧啧,瞧着谎言编的逻辑多通畅呀!
倪千曼现在一个心都在图纸上,也懒得和他计较,继续看着图纸,头也不抬的说到,“那么城主随便坐,随便看哈!”
柳云戟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想他居然被无视的如此彻底,本来想走的心也别扭起来,不走还非得坐在倪千曼面前,瞪着眼睛看着她到底在研究个什么!
但是却看着倪千曼小心翼翼的用着鼻尖,却不像会写字的样子,捣鼓着画着他看不懂的符号,忍不住的问道,“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倪千曼洋洋得意,“这些都是数学公式,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公式?”阿拉伯数字他还是懂得,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至于什么数学公式,柳云戟还真的不明白这些是什么,兴趣也被倪千曼勾引了起来,“教教我。”
倪千曼这会儿才抬起头撇了柳云戟一眼,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昂着头,十分嘚瑟的说到,“公式,就是你们算账的用的算术。”
“算术?”柳云戟霸道的扯过卷轴,指着倪千曼上面所写的数字问道。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倪千曼嫌弃的拍了拍他的手,重新抢过卷轴,十分的宝贝的护在胸前,单独拿了一份草纸,用写了个一排数字,朝着柳云戟说道,“这个了公式,固定算法,用公式套用……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然后把随后的数字都写出来,全部念给了柳云戟,最后还举例道,“比如你今日算账,从账房拿了五十两银子,买东西花去了三十二两,这样的计算可以用简单的加减算法表达出来,你看我这样写,上面写五十,下面上三十二,然后零减去二,不够向五借一位,就是十减去二答案是八。然后五被借走了一位,就还剩下四,四减去三等于一。那么最后的就过就是十八,你看看。这样简单之后,学算账多简单呀!”
倪千曼感觉自己在教小学生数学,只是年纪超出小学生范围而已。
但是柳云戟却看的认真听的仔细,还认认真真自己给自己出了很多大题目,不用算盘,都可以计算三位数以上的算术。意外的发现这些简单的数字实在是方便计算,而且加快速度并且提高准确率!
“不错,是好东西!”只是当初老祖宗为什么没留下来?只是留了简单的数字,用在地道机关里面。
柳云戟出声赞赏道,低头瞧见倪千曼写的密密麻麻的公式,继续问道,“这些都是公式?”
倪千曼写完最后一笔,抬起来认真的看着柳云戟,“你又看上我这本事了?”
柳云戟也不避讳,点头,“恩,是的!”
“另外一半的图纸!”倪千曼伸出手,也不客气的直接出声要着。
“先告诉我,你这里写的是什么?”柳云戟伸出手指着倪千曼写的某处公式,黑色的眼眸闪烁着亮光。
“哦?这个呀!告诉你也可以!”
倪千曼拿出草纸,边写边解释,“我看你这里原本设计的是触碰机关而射出短剑,我依靠你机关模型的长宽高计量,在用物理知识来推断射出的力度而判断出最后能射在这里。”
倪千曼指了指图纸上的某处地点,柳云戟双眼里面发光,的确是哪里。
“但是这样的射程并不让我满意,因为如果来人是武功高强的人可能会在第一时间防备后退,等退到一定的范围,那么短剑就没有用处了,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加长,这里削短,从而改变它的物理重力压力来改变射程,最后短剑会达到这里来!”
倪千曼又指了指某点,手中的写好的草纸递给了柳云戟。
柳云戟心中很是惊讶,她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看透图纸上所有机关的部署和原理,还想好了改善方法,简直是令人惊叹。
……
锦城,昌王府内。
楼阁高耸,遮天蔽日,廊腰缦回,金碧辉煌。
殿内点着香薰,是淡淡的檀香。
昌王诸葛洛烨负手站于窗前,黑发束起嵌宝红金冠,月光轻落于额前,剑眉飞鬓如墨画,目光如秋波,面色如桃瓣,宛如一神坻降临,温润儒雅。
“王爷,夜里起风妾身为您添衣。”
温柔声音如一缕暖风划过,女子缓缓走来,青眉细黛,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手挽着青色披风,轻柔的为男子披上。
诸葛洛烨回过头,眼前的女子娇柔全映入他眼底,一颦一笑都为了他,“素梅,嫁给我,是否觉得委屈了自己?”
白素梅自然明白他所说何事,惶恐的跪了下来,淡薄的身躯隐隐发抖,令人忍不住伸出手呵护,“王爷此话何意,臣妾身为王妃,岂会觉得委屈?”
诸葛洛烨亲手扶着她起来,温柔的带着她在一旁的榻椅上坐了下来,眼眸温如水,“如不委屈,又岂会一直带着他送你的梅簪?”
白素梅嘴角顿时一白,整个人害怕的不成样,急迫的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丢在地上,“王爷息怒,臣妾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簪子,并不是因为,因为是祁王王爷送的……”
她白素梅,乃城国公府嫡小姐,身份高贵,十三岁起便赐婚于祁王,原本等她行了笄礼便与祁王大婚。
却不料世道变化,先皇驾崩,诸王争位,幼帝登记,祁王居然削发出家。
一直到她如今十八,原昌王妃难产过世,皇太后便下旨将她许配给昌王王爷,成了继昌王妃。
这簪子本是十五岁时祁王府送来的采办,她觉得好看才一直带着。
瞧她这着急的样子,倒是惹的诸葛洛烨一笑,故意逗之,“爱妃要是喜欢这梅簪,本王便让人为爱妃做几支你喜欢的款式。只是这簪子不要再带出去了,免得未来的祁王妃瞧见了,惹了事端!”
白素梅浑身一怔,未来祁王妃?
那五年的心意,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消失的,忍不住的问道,“臣妾多谢王爷厚爱,不知这未来的祁王妃是哪家小姐,臣妾今后必定注意。”
着朝堂最不缺的就是女子,没了她,还会会有下一位祁王妃,下下位祁王妃。
只是,祁王出家。
而且,当今太后的心意,大家都心照不宣。否则太后又怎么可能会心急的将她许配给昌王呢?
见她如此反应,诸葛洛烨也不恼怒,“这祁王不是去边关了,如今庆国与祁国十年友谊交流要举行了,据说庆国皇帝有意送一名和亲公主过来。这公主配王爷,天生一对!”
“庆国公主?”白素梅抽了一口气,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最后公主选谁,也不一定了。但是幼帝才五岁,自然不会入宫为妃的,而其他王爷又有正妃,剩下就只有皇叔了。”诸葛洛烨浅笑,但眼眸中生出的狠戾,让白素梅陷入无边恐慌。
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切好像不简单,而她家王爷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狠戾,居然让她浑身战栗。
“王爷说笑了,臣妾一妇人哪里懂得这些。这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些休息。”白素梅脸色微微发白,蹲下身为诸葛洛烨宽衣。
诸葛洛烨却收回了手,笑着,“爱妃乏了就去休息吧,本王还有些事情。”
“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白素梅起身行礼,缓缓告退,一张脸却白的不像样。
门外,昌王贴身侍卫皖喜恭候着,朝着出来的白素梅行礼,“娘娘。”
白素梅回头看了一眼殿内开始忙碌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浅笑着,“今夜多谢你提醒,但王爷政务繁多,本王妃也不好打扰王爷,便先下去了。”
最后几个字,白素梅咬的十分沉重,今夜如果不是皖喜让她来,她又岂会面对诸葛洛烨?
皖喜不卑不亢,笑盈盈,“如此,只能恭送娘娘呢。”
白素梅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愤怒,她也清楚如果不是诸葛洛烨下令,皖喜又岂会叫她来?
她虽然喜欢诸葛钦书,但既然已经嫁给诸葛洛烨,她自然知道做好一个妇人的本分!
但诸葛洛烨却偏偏要试探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会不会认为她太好欺负呢?
抬头,那一抹害怕已经消失,脚步轻盈的走在青石阶上,昂首高扬。
母亲告诉自己,想让自己在宅院内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对男人逆来顺受!
“王爷!”白素梅退下之后,皖喜走了进去,微微鞠着身子。
“恩,她走了?”诸葛洛烨并未抬头,提起笔一直忙着修改。
“王爷料事如神,王妃走的时候,的确并无害怕之色。”他专门留在外面等候,只为了目睹昌王妃最后离开的面容。
诸葛洛烨轻笑一声,“白素梅并不是简单的女子,我们且等看戏!”
皖喜低着头,陪着笑,却不语。皇城之下,藩王之中,少说一句,便少错一件。
“是,王爷。”
“宫中有什么消息传来?”
“根据探子汇报,摄政王前段时间回去了,与太后单独说了几句话又离开了,探子依然没有找到时间查询摄政王的真实身份!”
啪。
诸葛洛烨将书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怒道一声,“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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