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曜的作风一向比较独断,点完后菜后,转过头就看见小白兔顾兮垂着个头整个人都缩在那里。圆门“哗啦”一下关掉,两个人被封在了紧闭的空间中,顾兮深吸了口气,才努力的一点点的直起腰来,瞬间碰触到迟景曜的胳膊,又刷的下红了脸。
“你紧张什么?”
你当然不紧张啦!你又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啊!顾兮觉着丢脸至极,自己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身边的男人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简直要让她心跳加速致死,如果明天头版头条出现自己被迟景曜萌死这种新闻,也是不足为奇的。
顾兮结结巴巴的回答:“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么?”
她岔开话题,希望借正经的事情,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些。
结果迟景曜伸手,取过桌上的红酒,微微啜了一口,皱眉说:“稍等,不急。”
迟景曜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在这窄小的空间里,越发的勾住顾兮的心魂,一时间痴痴的看着这男人的侧影。他纤长的手指点在桌上,动作优雅,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这种整齐并不是一种固守的定义。很多男人都会很整齐,但不会精致,迟景曜就是那种能把简单的衣服穿出一股禁欲气场的整齐。他眼镜片底下的双眸细长,就连眼尾那微微挑起的纹路,似是水墨画中的远山雾隐,让人看不透却又愿意一直看。
顾兮一紧张,捉住眼前的酒杯,灌了一口。
迟景曜挑眉,“你自己面前有酒杯,你拿我的做什么?”
顾兮的心漏跳了一拍,自从和迟景曜踏进这餐厅,她就始终在失常,失常的根本不是自己,她赶紧将玻璃杯放回到迟景曜手中,却被他握住了手,立时僵直在那里,回复了一句:“其实我平时挺睿智的。”
“哦,大愚若智是么?”
迟景曜摸着她掌心的几处薄茧,才问:“你果然是学戏曲出身?”
顾兮微微一愣,没想到迟景曜居然会自己的身家背景,苦涩的浮唇笑了下,“这不重要吧?”
这句话是迟景曜经常用来回敬顾兮的问题的,也算是被顾兮用来挡了一会迟景曜的问题。
迟景曜显然认为顾兮的这个回答让他不太满意,身子渐渐欺上半寸,立时让两个人贴的更紧,狭小的空间里,动一发而惑全身。看着顾兮面上逐渐染上的红霞,迟景曜倒是不介意再色诱一次,来听到真正的回答。
这不重要么?这挺重要的。
顾兮被逼到了角落里头,咬着牙努力的将哭腔给噎回去,她当然不排斥被迟景曜色诱,但问题是这个人心里头根本没有自己,每次这么做了,甩甩衣袖公事公办,留着自己在原地打转,还在体会着那亲密时分的寸寸**,这真的很虐好么?
“迟总?在这里这样子真的不太好!”她的手被强行拿开,露出漂亮的锁骨,锁骨中间还嵌着一根老翡翠的绿石项链,衬得皮肤肌白如雪。
迟景曜眯着眼睛,“你不知道vous向来的定义就是私会天堂么?”
“我又不是和你私会来的!”
“对,也适合审问。”
顾兮被压制在木墙上头,看着那逼近的面庞,险些要窒息了去。若不是迟景曜始终目无波澜,她甚至以为他是要强吻她。但是唇瓣轻轻擦过面颊,便又落到了耳畔,迟景曜已经近的可以让顾兮瞥见他那性感至极的锁骨,在整齐的衬衫下若隐若现,顿时呻/吟了一声,死死的抓着对方的衣服,逼人的气息窜入耳脉,引发身体内处越来越多的酥麻,顾兮红着脸推了好几下也没有推开迟景曜,只好很虚弱的说:“迟总,这样真的……不太好。”
顾兮觉着再这么折磨下去,先被折磨残的会是自己,“迟总,我入行并不想牵扯自己的家庭,更何况我签约驰誉,家里也并没有干涉,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格外这件事,但确实并不重要。”
迟景曜顿了顿,说:“我不喜欢你瞒着我。”
顾兮又要飙出两行委屈的眼泪水,凭什么她就非要对他什么都坦白从宽,死死的咬着双唇,她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蚊虫一样的声音从喉中发出,“那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谈条件?”迟景曜眸中闪过几分错愕,没料到小白兔居然也学会捕风捉影的反击。
顾兮鼓着脸,像一个包子,眼睛里头流露着委屈至极的神色,“你不是不和自己的艺人谈感情么?我和你谈条件不行么?”
即便是不和自己旗下的艺人谈感情,把她冷下那么久又重新撩拨的心跳如初,这一波心湖又要何时才能平复下去。既然他想纠缠,她当然不介意就这么继续下去。谁让她喜欢他呢?早在开始就输了这一把,所以每每相遇也是节节败退的局面。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迟景曜不肯亲她,难道说是因为她的初吻是和迟绍杰的那场戏送了出去,迟景曜不喜欢艺人缘由也是因为这些?
她不过是在赌一把,如果迟景曜不亲她,她正好躲过交代这个环节;但他如果肯亲她,那顾兮也不亏嘛。
见那双眼睛里头再度浮现了“大愚若智”的神采,迟景曜忽然托住她的下颌,勾唇微笑,“你可别后悔。”
顾兮眸中浮现出几分不可思议,双唇便被狠狠欺夺住,瞬间淹没在了她最受不住的味道当中,那是属于迟景曜的男性荷尔蒙,淡淡的烟气,淡淡的香水,但却绝对不淡泊的亲吻方式。热烈却又带着些许不容忽视的温柔,先是浅浅印上,而后强行撬开那紧紧^咬住的唇齿。顾兮被这种粗暴一下子吓傻在那里,只有双唇还能有意识的承受住狂风大浪的席卷。
她挣扎了几下,在迟景曜狠狠的掐腰行径下,变成乖巧的顺从。
顾兮活了二十多岁,也就被迟家兄弟先后亲过,上一次是因为拍戏需求,她投入的是女主角的感情,表演成分更大于享受那个吻的感觉,可这一次,她喜欢这个男人,他浑身散发着都是能让她迷醉下去的气息,她闭着双眸,几度险些喘不过气,唇舌齿间都被洗刷着属于迟景曜的味道。
顾兮被亲的几度软麻了身子,那只大手甚至还窜入她的大衣内,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背部,然后强行带过,让她紧紧贴在男人的怀中,甚至一次又一次加深了吻的力度,这行为令顾兮瞬间失了力气。脑中的清醒已是断裂,唯有舌尖一分热度,如烽火燎原一样驰骋出肌肤每寸殷红,整个木制小房间里头温度瞬间升高。
忽然,门外头有服务生柔声问:“二人,现在可以送餐进来么?”
这种类似于贴心的服务,反而让顾兮一下子惊醒过来,顿时软瘫在椅子上。而迟景曜也缓缓退了双唇,中间勾连的一条银丝,昭彰着刚才那个吻的热烈程度。顾兮迷蒙的眼底,映衬出来的是迟景曜已经不再整齐的衣服,衣领上头那两颗纽扣不知何时,被他自己解开,只是他不似顾兮,瞬间转变成清醒的状态,整理了下衣服后说:“送吧。”
顾兮捂着脸坐起身,也拉平自己凌乱的衣服,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现在这么狼狈不堪,但却又觉着心中窃喜,和他之间只要有那么一点纠葛,似乎便能心满意足。
开胃头盘是鹅肝酱煎鲜贝、白酒法国田螺、大蒜黄油烧大蜗牛;汤品则是法式花椰浓汤和马塞海龙王鲜汤;主菜上的是经典的浇黑胡椒的牛排、普罗旺斯蔬菜拼盘;最后的餐后小点是香草煎蛋卷、阿尔萨斯特殊的培根干酪馅饼。
vous虽然在设计上受到了明星们的追捧,显然餐点也确实做的不错。只是顾兮还失常于刚才那狂风巨浪般的亲吻,盯着眼前的菜色时候,又神游太虚起来: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又喜欢了一分迟景曜,可这么沉醉下去,只有自己一个人迷失了,真的没问题么?要等到什么时候,迟景曜才能回应一次她的真心?
眸子微微黯沉了一分,她现在签约到驰誉,就像被闲置在角落里头不被人的娃娃,如果不是因为乔默的横空出现,她可能要继续被蒙尘下去。怔忡的看了眼迟景曜,他正分外娴淑而又姿势优雅的切着盘中的牛排,见她一直没怎么吃,就放下手中的刀叉,擦了擦嘴说:“说吧。”
顾兮被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戳的有点神伤,但毕竟是自己说过的话,也不愿意推脱,就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过去。
她的爷爷是戏曲界的泰斗人物,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全部也是戏曲名家,所以从小她也是被当做学戏曲的好苗子培养,只是后来,父亲和母亲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她也就不再被要求必须学戏,甚至被父亲勒令不许再学下去。
最后一次家族聚会的时候,她记着爷爷当时拄着拐杖坐在正位上头,虎着脸对要离开这个家族的母女两说,以后出去,再不准说自己是他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