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矜持真是因为不在乎,丁慕宝现在就很矜持:“不必了罢,我无所谓。”
太后一愣:“瞧不上?”
丁慕宝在心里答,是。不过事到如今,此番境地,即使顾懿笙给她个凤冠,她也不见的有多高兴。
丁慕宝笑道:“不是,只觉得给你们添麻烦,封号而已,不是什么非解决不可的大事。”
窃以为连死亡也算不上大事,丁慕宝真是没救。
“还是瞧不上。”太后了然一笑:“人啊,就是这样,心里不愿意,给她再好的东西也不屑一顾,虽然我还是要说他为你争取这个封号很不容易。”
再不容易,难道是为了丁慕宝,还不是为孩子今后有个体面的妈,顾懿笙这点心思丁慕宝太了解,那壶鸩酒就很说明问题,都要毒死她的人,为了孩子就能从阴沟里拾起她,再度捧上天,似乎忘了扔她进阴沟的也是他。也许做人真该健忘,才能活得坦然。
晚上顾懿笙一来,就被丁慕宝喷射出的酸水泼了一头。
“哎呦,皇上驾到,草民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丁慕宝坐在床上,把脸埋进胸口,做俯首认罪状。
顾懿笙的声音听不出怒气,反倒颇有喜意:“精神见长,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推牌九。”时间真能改造人,再能扑腾,也不比刚回宫那会儿的拼命挣扎,整日空白的时间变成了眼前的大敌。为打发这难捱的时光,丁慕宝一开始是琴棋书画之类的优雅活动,后来很快厌倦,变成了麻将牌九这一系列堕落的产物,赌资一般是首饰,而且是顾懿笙从前送她的,丁慕宝也甚是宝贝的那堆玩意儿。
人活到这份上,身外之物实在没什么用,又因为赌运不通,逢赌必输,损失了很多资产,倒是陪丁慕宝玩的宫女们快活得什么似的,发了笔不大不小的财,这和空手套白狼也差不多。
因此丁慕宝获得了从前不曾有过的很好的人缘。
顾懿笙这厮在这方面很是大方,那些宫女一开始不肯收战利品,顾懿笙为了让丁慕宝感受到赌博的真正乐趣,声称他们尽管玩,有他这个坚强后盾,不愁没有赌资,他会源源不断地补充丁慕宝的货源。
“太后来了?”
丁慕宝“嗯”了声,虽然已经知道顾懿笙要封她为妃,其实就是给她条生路,心里还是梗着不大不小的核,导致丁慕宝继续往外冒酸水:“我们的孩子不会快乐的,原先只有我们两个不快乐,因为你的自私,又多了一个。”
“太后跟你说什么?”顾懿笙对自私二字早没了反应,闻言只是木然地问。
“你为我争取合理合法的名份,很不容易。你对我很好,我该珍惜,诸如此类。”丁慕宝闭着眼睛说完,懒得转头看顾懿笙。
良久无声,只听顾懿笙忽而轻声:“小宝贝,我们去荷塘散步吧。”
“不要,荷叶早枯了,没什么意思。
顾懿笙凝视丁慕宝,长长叹息:“为什么我总猜不出你要什么……”
没头没脑地说这个干嘛,做恶人,你倒是好好做啊,一边自私一边又一副无私嘴脸,给谁看呢,她可不是观众。丁慕宝想了想,确实有问题要从他那儿得到答案,便卸了没什么用处的火气:“这孩子生下来,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