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安眠葯自杀。跟她老公吵了几句嘴。你快点来吧,她很想见你。医生下了病危。”顾懿笙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似的裂变成两个人,一个自己漠不关心,想着小牧早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另外一个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胁生双翅,马上飞到小牧身边。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冷静:“哪个医院?情况怎样?不会是像你那次被医生告病危?”
“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她快死了!快死了你知道不?她想见你!好歹她也跟你一场!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陆野平在电话里大吼。
顾懿笙条件反射地迅速将听筒拿离耳朵,以免耳朵被震聋,又小心地看了一眼丁慕宝,担心她会不会听到什么。
她躺在灯光照不着的黑暗处,瞧不清面目表情。“是哪个医院?我就过来。”顾懿笙压低声音。
顾懿笙瞧着同样穿戴整齐的丁慕宝犹豫了一下:“宝贝,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情,在医院里。我过去看看,你……在家乖乖睡觉啊。”
丁慕宝摇头:“我想一起去,或许能够帮上什么忙呢。我是医生,再说,你这几天太累了,我担心你的身体。过去有事情我可以帮你跑跑腿。”
顾懿笙张了几次嘴,终于没有找到恰当的借口,又急着过去,就没有再浪费口舌。那家医院离袁牧家很近,不大,小小的院子里杂乱地开了些月季,似乎是疏于照料,路灯下一朵朵都有些憔悴。急诊室跟广济医院相比也是明显的狭小,然而病人很少。
两人远远的就看到陆野平站在急诊室门口发呆。看到丁慕宝他递了个诧异的眼神给顾懿笙,那意思说哥们咋把女人给带上了?顾懿笙给了个苦涩无奈的笑容。
小牧已经洗过胃,正在挂水。安眠葯起效了,她沉沉睡着,面色有些苍白,象一朵憔悴的月季花,容颜惨淡,却依稀还是年轻时俏丽的轮廓。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再见却是在这样的场合。
顾懿笙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过,他慢慢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她的脸庞,到了半路硬生生改了道,摸到了自己头上。
陆野平有些紧张地看着顾懿笙,又小心翼翼看了看两个女人,一个躺着无知无觉,一个站着似乎也是莫知莫觉。
丁慕宝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神情,离开了病房去找医生问病情了。陆野平这才简单地对顾懿笙介绍了前因后果,袁牧跟老公最近一直在冷战,昨天两人大吵了一架,老公带了孩子甩手出门,电话一直联系不上。
半夜里袁牧越想越想不开,吞了五十多粒安眠葯,末了哭着给陆野平打了电话,让他转告顾懿笙,说自己这辈子对不住他,希望下辈子能够偿还。陆野平听着情形不对,又联系不上她家人,只好半夜三更闯进了她家。
“那时候她还清醒,只是对我说想见你。我赶紧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马上就告了病危。我这才跟你打电话,免得你们错过这最后一面。顾懿笙,你怎么带了丁医生过来?等会儿小牧看到更要受刺激了!唉,就你这混蛋折腾,早听我的跟小牧重归于好,孩子都能够打酱油了!”陆野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