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抑制住自己过去抱住她的念头,有些冷淡地坐到她身边,捧住了晕痛的脑袋。
丁慕宝缓缓抬头,声音里有些疲惫:“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昨晚的事情……昨晚你干了些什么?”
昨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医生有一点可乘之机,免得她因此在两人对峙中占了上风,胡琳的出现,也必须彻底抹掉,防止医生转移话题。顾懿笙在路上已经想过一茬,此刻更是成竹在胸,冷淡地回应:“昨晚跟野平一起喝酒了,喝高了就在他家住了一夜。我在外边上窜下跳地忙乎,回来还要受自己女人的气,这个男人做的也太窝囊了!”
“跟野平一起?一晚上你都和他一起?”
“是啊。那还能和谁一起?不相信?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他……”
她没搭理他的诉苦……
顾懿笙很失望很委屈。丁慕宝没再说话,只是爬起身,从哪里拖出了一个小箱子,顾懿笙认出是她过来的时候带的那个小箱子。然后她开始整理东西。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春秋的衣服,床头那个吊死鬼娃娃……
顾懿笙冷眼旁观,忽然恐慌起来,顾不上再戴冷淡的面具,纡尊降贵地跑到她跟前:“你……在干什么?”
“收拾。”
“你……要干什么?”
“离开。”
“……”事态发展超出自己的预计了?顾懿笙不明所以,也扯不下脸,只是一脸郁闷地看着她拉上拉链,站起身,扫了一眼屋子。那个瞬间她眼里似有留恋,不过很快消逝“还有些东西……下次再装吧。”她轻轻叹了口气,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门。
深秋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满室灿烂明媚。顾懿笙失魂落魄地走过去,透过窗户,眼睁睁地看着地上那个蚂蚁一样小小的人,可怜巴巴地拖着那个小小的箱子,一直走出了小区,消失在高大的水泥建筑群里……顾懿笙又是绝望又是恼火。
筋疲力尽从公司回家,他发现自己家里大变了样。那些医生喜欢的小玩意统统不见了,除了苏东坡,那个总在书桌上挺肚子捋胡须的老头,还用他又天真又世故的目光跟顾懿笙对视着。他的家就像脱了画皮的一只厉鬼,忽然露出狰狞冰冷的面目。虽然以前他并没有觉得这房子有什么不妥。他有些无措。原以为医生也就是一时意气,冷静几天就会回来。谁知道矛盾还愈演愈烈,她小手一划拉,似要跟他分清界限了。开始他还硬气地想着冷处理几天,可敌人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他忽然失去了医生的呵护滋润,加上连日操劳,短短几天憔悴很多。沉下心来思索,就这么由着这段感情渐渐淡去冰融雪消?
想到这点他就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叹了口气,他还是决定先低个头,发扬自己的流氓特长,先把医生糊弄回家,免得自己这么凄凄惨惨切切的。
“宝贝,你怎么把我的东西带走了?”顾懿笙拨了电话。
“……”丁慕宝想不到他小气如斯,气得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我带走的每样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顾懿笙!我没拿你一样东西!”
“可你带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