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他。”
我出了门后便开始踌躇起来了,冷静了一会,看着院中闭目的萧玦,向他走去。
“这边差不多了,回府休息吧,多谢你照顾兰钗。”
“无碍,我也该回去了。”萧玦听到声音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
“我没骑马。”
我先是一愣,好像来时确实没看见外面有马之类的,秉着真诚的感激之心,我决定送他回去。
“我送你吧,我有马车。”
萧玦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去紫殊侯府。”
“坐过来点。”端坐着的萧玦依旧闭着眼睛。
“噢。”想着萧玦的付出,我今日的脾气也算是格外好。
我微微往萧玦那边挪动一点,萧玦却直接倒下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
“诶!”
“让我靠一会,就靠一会……”
我先是一惊,浑身绷直,手足无措得看着眼前这个累极了的人,一时却说什么也不是,两只手也无处安放,只好撑在身子两旁。
“哎……以前在边关,两天两夜不合眼杀敌都没事,如今在这长安城几年,却养富贵了,不过一天一夜没合眼,竟有些贪懒了,还是边关炼人啊。”
他这是……想在边关的日子了吗?
“没让你去边关,说明太平。”
“太平好……”
萧玦得声音极小,似是睡着了,我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容,有些无奈,却是忍不住笑了,他这样子真像个孩子。
我是很感激萧玦的,萧玦是个没有家人牵绊的人,所以他能毫无顾忌的保护兰钗母子的安全,可他也没必要这么做,不管徐桎是否安全能不能登帝,都撼动不了他的位置,可他还是站出来选择保护那双母子的生命,选择帮徐桎一把,这份情谊,是我欠他的。
马车一摇一晃却是到了紫殊侯府。
“殿下,到了。”
听到声音的萧玦也即刻坐起来睁开眼睛。
“多谢你的马车。”说罢便跳下了车往府门走去,我没忍住掀起车帘的缝隙看着那抹高挺的背影,有些看不清那人,还在疑惑,萧玦却突然转身,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一般对着我浅浅一笑,我有些怔,心里莫名的悸动,随而放下车帘。
“回宫吧。”
接后几日的长安必定不太平。
“姑娘你别哭了,让曾公子知道,只怕是要担心你了。”
“怎么了这是,哟,我的小美人,怎么哭成这样。”
白幼姬抽泣着看着曾赋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瞬间让曾赋榆心疼得不得了。
“榆哥哥。”白幼姬见曾赋榆一来更是扑倒他怀里抽泣起来。
“榆哥哥要为奴家做主呀。”
“好好好,做主做主,你说说,是谁欺负我们幼姬了?”曾赋榆一边安慰着白幼姬,一双手也不安份,在白幼姬的肩膀上摸来摸去。
“还不是那个兰钗!”白幼姬推开曾赋榆背过身去。
“兰钗?”曾赋榆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几个月前他看上了兰钗本想纳她为妾,可他娘怎么都不同意,答应他给兰钗赎身但就此不让他再去找兰钗,后来也不知道兰钗去哪了。
“她不是被赎了身走了吗?”
“是走了,可前两日我与她在金玉店碰见,同看中了一款首饰,她竟非要和我抢!”
“不就是首饰吗,我再给你买就是了,你何必跟她计较。”曾赋榆的手又附上白幼姬的肩膀,白幼姬却拍掉他的手,恨恨道。
“你不就是想着她是你老相好吗,你顾念她的情分,她如今可是大着肚子踩到我头上来了!”
“大着肚子?”曾赋榆这就不明白了。
“可不是,人家现在可是怀的二皇子的种!你没看见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还不就是看你抛弃了她如今又来找我。”
“二皇子……”曾赋榆思索了一阵,他就是再愚钝这话也是明白了,这兰钗被自家赎了身,如今倒是傍上二皇子,这孩子都怀上!而且这二皇子不是快选秀了吗,想到这,曾赋榆便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白幼姬见曾赋榆信了,立刻凑上去靠在曾赋榆的肩上。
“她兰钗再傍上谁,奴家都不介意,可她如今一口一个妓子的叫奴家,奴家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奴家此生也就想和榆哥哥在一起。”
“我的好幼姬,是我委屈你了。”
曾赋榆见怀中的人娇声软语,赶紧去安慰。
“榆哥哥,曾夫人虽对奴家有过一些不好的言语,可你终究是她的儿子,依奴家看,你还是和曾夫人好好说一番,只要能和榆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妾,奴家也是愿意的。”
曾赋榆听白幼姬一言点点头,当晚便回了曾府。
“夫人,少爷回来了!”
“赋榆回来了?还不快迎进来!”
“娘,儿子回来了!”曾赋榆一进曾夫人的房门便给曾夫人磕了个头,曾夫人哪见得儿子受罪赶紧扶他起来。
“回来了好,你这混小子,真是让那白幼姬给勾走了魂,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娘!”曾赋榆将曾夫人指着自己的手放下来,“您别说幼姬了,她是个好女人,就是她让儿子回来孝敬您的,而且儿子都回来了,您就别提这事了,父亲呢?”
曾夫人宠儿子,见曾赋榆这般被白幼姬迷得失了心,也暂且不提。
“内阁张大人做东,你父亲出去应酬了,等你父亲回来,好好给他认个错!”
“知道了娘。”曾赋榆笑着答应给曾夫人捶背,“娘,不过儿子还是要跟您说,儿子坚持要娶白幼姬。”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都跟你说了那绾笙阁里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有个兰钗,如今你!”
“您还好意思说兰钗。”曾赋榆打断了曾夫人的话,接着又道,“您给那兰钗赎了身,那兰钗如今傍上了二皇子,身子都几个月了!如今都欺负到幼姬头上了!现在长安谁人不知,如今就这般踩低幼姬,若是等她以后得了势,那还得了!”
听着曾赋榆的话,曾夫人也微微惊讶,那兰钗竟然如此招摇,只想着快点把这事告诉高贵妃一起商议,以至于曾赋榆后面的话她都没怎么听清,便赶紧打发走了曾赋榆修书给高贵妃。
第二日朝堂之上可谓是热闹至极,听说弹劾徐桎的奏折竟然有十多本,无一例外的是行为不检,有为徐桎辩驳的,也有讨伐徐桎的,而徐凌看了奏折却无太大反应,反倒是将一本奏折扔给朝堂下的徐桎。
“你可认这上面的所奏之事?”
“不知父皇问的是哪件?”
徐凌也不急:“你倒说说有哪几件?”
徐桎淡淡一笑,捡起奏折翻看看了看。
“强抢名女?是假,青巷养了一个女子,倒是真的,不过是收养,女子有孕?是假,德行有失,这个罪名牵涉的人可多了,儿臣自小被多名学士栽培,若说儿臣德行有失,这个罪,还真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