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宁的眼眶有些热,贺池却继续道。
“还有啊,你不是很爱吃甜,所以这些点心我都拿的不算甜,一年四季,你喝的茶叶不一样,春天时你喜欢花茶,夏天时喜欢绿茶,秋天爱喝乌龙,冬天你喜欢喝红茶养胃,天冷时,你也不爱用汤婆子,都是自己绣制的暖手囊,你种花的技艺也越来越好了,快赶上你母亲了。”说罢,贺池轻笑一声。
“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如今竟是如此能干了。”
她从不曾想到,贺池会注意到自己的习惯,明明没有单独的在一起过他却依然熟知,想到这,她突然想起,为何在百味楼吃饭时,热菜总会在自己这边多些,为何自己做暖手囊时去布店买布,那老板总是说给自己留好了,还有在花市时,老板的一句“姑娘我已经给你留了好的品种,姑娘来得越来越勤,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了吧”。
原来……他并没有把我当陌路人。
何玉宁看着眼前笑得轻松得贺池不由也弯起了嘴角。
马车行了许久。
“到了。”贺池率先撩了帘子下车,再牵着何玉宁下来。
何玉宁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场景惊讶到了,一片鹅卵石的浅滩,不远处是一片快看不到边的湖泊,而那湖中间,却是一座小小亭子,湖边更是停好了一叶扁舟。
贺池将手心伸于何玉宁面前,何玉宁犹豫了一阵还是伸手搭上了贺池的手,贺池浅浅一笑,牵着何玉宁走到小舟处,在上了小舟,何玉宁有些害怕,坐在舟中心端端正正的不敢动,贺池则解了拴着小舟的绳子,拿起竹竿自己划起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何玉宁虽然害怕心里却是兴奋的,微眯了眸子吹着湖上的风。
“一次出来办差时发现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指着画册上的湖心亭说喜欢,当时我见到这里的场景,就想着要带你来看看。”
何玉宁低下了头,再侧目看了看那个划船的身影,还是起唇道:“当初你搬走时为什么不记得告诉我?”
一时安静,静静的湖,静静的小舟,静静的两人,却像是一幅画。
“那时我并不知道要搬走,我在我们游戏时的地方等了你三天,可你都没有来。后来,搬了新府后,母亲给我请了先生,再后来,入了学教府,还看到了你进女学教府,当时还怕自己认错了,直到徐桎带我到百味楼,我才确定我没认错。”
接着,便是有一阵沉默,但何玉宁的心情明显变好了,嘴角始终有着淡淡的笑。
之后的几天,贺池都带着何玉宁四处游玩,何玉宁也乐得开心。
那日,何玉宁将贺池那半截玉簪递给他。
“给你。”
贺池一时失神,怔怔然得看着何玉宁手中的玉簪,始终没有接过,何玉宁见贺池的脸上有着伤感,又拿出自己的那半截。
“定情信物都给了我算什么定情信物。”
贺池看着何玉宁另一只手上的那半截,脸上换了笑颜,接过那半截玉簪将何玉宁抱入怀中。
“你还留着,你真的还留着。”
何玉宁先是惊讶,接着也露出了笑颜,回抱住贺池。
宫内。
自何玉宁来了后,我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其实大家的命运又有什么差别呢?不过徐泽那事我也没忘,看了看窗外,天气不错。
“陶珠,星宇,走,换身衣服,咱们出宫找人玩去。”
出了宫,我便直奔邵寒那,邵寒为我受了伤,我还欠着他人情。
说动便动,我让陶珠拿了些补品便买了些瓜果拿了敲开了邵府的大门。
“您是……承阳公主!”
开门的是一小童,我正惊讶他怎么会认识我,那小童便挠着头笑道:“承阳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当初在街上,您让这位陶珠姐姐帮我解了围。”
我这才想起,当初徐泽为难这小童我做了个顺手人情的事,大半年过去,这小童也长了好些个头,差点认不出了。
“是你呀,我想起来了。”
“公主是来找公子的?里边请?”
说罢,小童便笑着为我引路,与其它府邸不同,邵府充满书香气息,倒与他们邵家人十分搭调。
“公子公子,承阳公主来看您啦。”
“诶?邵首辅呢?”
虽说邵寒的爷爷辞了官,但威望依在,都还尊他一声首辅。
“老太爷出去下棋了。”
我噢了一声,便看见一身白衣的邵寒走了出来,只是左臂受伤缠了绷带,我不由蹙了蹙眉。
“你怎么来了?”邵寒对于我的到来颇为惊讶。
我笑着指了指陶珠和星宇手上的东西:“看望病人和……道谢。”
“竹子,你先出去吧。”邵寒是对身旁那小童说的。
竹子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我赶紧叫了陶珠和星宇一同跟去,等他们走时,我才笑道:“竹子?人家做错了什么,你给他取这个名字?”
邵寒则是轻松一笑:“能开玩笑了,看来心情恢复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还有,那晚谢谢你,你的手,怎么样?”
邵寒不在意的看了看那只手伤的手:“还好,我弄伤的左手,写字画画都还算方便,也快好的差不多。”
“那就好。”
“陛下……没有私下查那事吗?”
“没有,有些事,不查不痛快,查了更不痛快,就让它过去吧。”
邵寒一阵沉默,他的眉头微微锁着,我刚想说点什么让他不用在意,他却开口。
“有的时候,真是看运气的。”
“什么?”我怔怔得看着他,他继续道:“那天晚上我比他先知道你出事,但他,比我先找到你。”
不知为何,邵寒的语气有些挫败,我却不知说什么,许久我才道:“如果没有你们,那么我的命便不再由我,外祖父说得对,我该早早的订好亲事,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越儿。”
邵寒叫住我,他的目光看着我,那样的目光,有些隐晦,邵寒的眸子干净而清澈与萧玦的眸子不同。
该死!关萧玦什么事!
“越儿,我是不是,应该入仕?”
邵寒这话来得莫名奇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邵寒这性子哪里适合入朝为官。
“你不喜欢朝堂,何必委屈自己,朝着心里所想要的方向走便好。”
邵寒陷入了沉思,看着邵寒的样子,我也不想再打扰他。
“邵寒,我先走了。”
邵寒只答了一声嗯,我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竹子还在热情得招呼我让我下次来玩,我笑着应了,心里却不怎么舒坦。
出了邵府我就直奔晟王府。
“你们郡主呢?”
“承阳公主!郡主和平侯世子出去游玩了。”
居然不在,也罢,毕竟是要成亲的两人,想着合理又往平侯府走去。
“你们家小姐可在?”
“禀承阳公主,小姐和淮安侯世子出去了。”
“贺池?”
我他俩怎么走在一起了?难不成……算了还是等宁姐自己回来再与我说吧,宁姐不在,那我能找谁,对了。
“走,去找司马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