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盾战士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此死去。师南山双腿在地面猛蹬,土石纷飞中,他窜入黑甲战士的阵型正中,对着居中手持长剑的魁梧战士一拳轰下!
虽然瞬息之间就被杀死一人,但是这些黑甲战士却丝毫不受影响,持剑战士一声大喝,黑甲上的符文爆发出湛青色的精芒,双手持剑,手腕翻动,长剑划出一道圆弧,割向师南山的脉门。
这把长剑宽有一掌,浑身黑黝黝的,只在剑脊处有一行青色符文,这人双手挥剑,青色符文随之亮起,长剑的剑身之外忽然有风声响起,急速旋转的气流包裹了剑身,并且迅速拉长,于是剑身变得模糊起来,这名黑甲战士仿佛手持一道浅黑色的旋风,旋风的根部有一行朦朦胧胧的青色光点。
旋风与周围的空气剧烈摩擦,连气温都上升了不少,黑甲战士双眼眯起,藏在面甲后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狞笑,他这一剑是千锤百炼的守招,剑圈之内堪称滴水不漏,在剑身附加了旋风之后,只要与目标接触,旋风便会爆发,除了切割目标,更会造成爆炸一般的冲击,是攻防一体的绝技。
师南山也露出一丝狞笑,他嘴巴很大,笑起来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边,犬牙微微闪光,看上去比全身铠甲的黑甲战士可怕了很多。
他狞笑的同时,轰出的拳头上忽然弹出两根手指,长长尖尖的指甲无视剑身周围包裹的旋风,直接点击在剑脊上!剑脊上青色的符文急剧闪动,然后崩散成一片青色光屑,迅速被周围的旋风卷走。
黑甲战士双眼不敢置信的睁大,他感觉到手中长剑里那些细微而玄奥的结构在一瞬间被破坏,他注入其中的元气不再沿着预定的轨迹行动,而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不明材质的长剑发出了琉璃碎裂的脆响,包裹在剑身外,被无形立场束缚的气流也变得狂暴不安,仿佛脱困即将脱困的猛兽。
终于,两人之间狂风大作,而这狂风却全都是对着黑甲战士吹去,黑色的甲胄上湛蓝色的符文亮起,在狂风吹拂下,居然发出了金铁摩擦的巨响!
一息之后,狂风止歇,黑甲战士仰面栽倒,甲胄虽然还算完整,但是双眼之间却被一段长剑的残片刺入,就此丧命。
而师南山的身影则随着狂风滚滚向前,消失在众人眼中。
云从龙,风从虎!
一名手持铁鞭的黑甲战士只觉得风压扑面,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他大喝一声,双手举起铁鞭往前打落!
噗的一声,身前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泥屑草叶四处乱飞,战士手中铁鞭之上一串浅黄色的符文次第亮起,随着沉闷的回响,泥地忽然崩裂,十多根手臂粗细的泥柱如同长矛一般从地下交错钻出,在他身前形成一大片丛林!
持鞭战士身后的同伴抢上一步,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长枪上的璎珞发出光来,化成一团火焰,随着长枪前指,一道火柱向前喷出,泥柱丛林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原来这些战士除了身上的黑甲是难得一见的符文甲之外,手中的武器也都是价值连城的法器,十二人的队伍,就有十二套符文甲和十二柄镶嵌了不同符文的法器,整支队伍简直就是十二座移动的金山银山!
师南山身形在一根泥柱顶端出现,两位战士的联手一击对他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衣衫的下摆被烧破了几个小洞。
一名黑甲战士一顿足,跃上泥柱,跟其他人相比,这名战士身材矮小,但是动作却灵活很多。他一声呼喝,声音清脆,原来却是个女性。
随着呼喝声,这女战士手中出现了一长一短两把弧刀,她双手一振刀身,空中似乎出现了一道闪电,对着师南山头顶劈下。
师南山魁梧的身体像一片被风吹动的落叶往后飘起,那道细细的闪电擦着他的鼻子落下,原本落脚的泥柱无声无息地碎裂成十多块,垮塌在地。
女战士一击未中,纵深扑到师南山面前,双刀挥舞,如同两团银光向着师南山面门撞去!
师南山再次后退,右手捞起身边泥柱上的一块大石头对着女战士丢出,石块撞上银光,变成了漫天碎屑往两侧飘散。那女战士手中双刀锋利无比,切开石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师南山连续投出石块,都无法阻挡女战士半分,只能保持高速后退,几步之后,便到了持矛战士身边。
这名黑甲战士的双头矛早被师南山击飞,他瞅准空挡,腰刀往师南山后腰插下!
最早攻击师南山的战士再次飞出流星锤,拳头大小的锤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显然锤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轻。
逼退师南山的持枪战士一声狂笑,枪尖上一点火星飞出,火星后发先至,绕过双刀女战士,砰的一声绽开,变成一团烈焰,笼罩了师南山的上半身。
在同伴做出合击动作之后,双刀女战士放慢了脚步,双刀盘旋,等待师南山露出破绽。
瞬息之间,攻守逆转,师南山陷入绝对的被动之中。
唐羽扬弯下腰,在积雪的地面上细细寻找,以他沉稳的性子都急的冒出汗来,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甚至在鼻子下面积累成大大的一滴,将落未落,显得有些滑稽。
他已经到了雪线以上的丛林中,将涂婴安置之后,便开始寻找解毒的草根。涂婴中毒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期间为了防止手臂缺血坏死,他两次解开扎紧肩膀的布带,放开血液循环,这也导致有不少毒素扩散到手臂以外部位。
幸运的是,涂婴似乎抗毒能力远远超过旁人,虽然脸色开始发青,但是神智依然清醒,甚至中毒的手臂还有知觉,手指还能屈伸。若是普通人,此时只怕已经陷入昏迷。
解毒的草药被山民称为“甜根”,是一种植物的块状根茎,微毒,入口有甜味。甜根生长于雪线附近的山上,不喜阳光,因此常常出现在大树和巨石之下,只有短短一尺的植株长在地面,植株上有七到十片青叶旋转排列,夏季时,顶端会绽开一串绯红色小花。
唐羽扬很快便寻到了七八根甜根,但是涂婴伤口很大,他估量着还要一倍的数量才够用。招呼了坐在树下休息的涂婴一声之后,唐羽扬便向着树林更深处搜索而去。
待得唐羽扬身影隐没在树林中,涂婴才微微松了口气,她悄悄解下布带,加深呼吸,心脏剧烈跳动,大量的血液冲向四肢,手臂上的伤口便又开始渗出黑血。涂婴头上冒出冷汗,双眼瞳孔变成了琉璃一般纯净的浅红色,额头正中一朵绯红色恍若细长火焰的光纹亮起,在树荫下闪烁不定。
足足过了半柱香,涂婴才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双眼恢复了黑亮,额头又重新变回白嫩光滑的样子,她想了想,捡起布带,重新把上臂扎紧。
虽然她的血液对剧毒有抗性,但是蓝环冰蟒的毒十分霸道,虽然发作不算快,但是却难以抵抗,她知道光凭自己,只能有限的延缓毒发身亡的结果。
所幸唐羽扬总是那么靠谱,涂婴刚刚扎好布带,他的身影便出现在林边,满脸笑意,像个心满意足的孩子,他向着涂婴挥了挥手,一块布巾上,绿色膏状的草药赫然在目。
涂婴心中一暖,忍不住也露出了笑脸,恍若大地回春的笑意令得唐羽扬呼吸也丢了一拍。
在涂婴身边跪坐而下,扶起她受伤的手臂,用水囊中的清水再次冲洗一遍后,唐羽扬从后腰上摸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顿时一股清香飘荡开来。
“这是酒?”涂婴微微色变。
唐羽扬羞涩的笑了笑:“师姐,其实我不喝酒的。这是我打来的烧刀子,这酒度数高,用于外伤可清除寒毒,你放心吧!”
涂婴眼角抽搐,度数高我才不放心好吗?倒在伤口上什么感觉,作为师弟你心里没点逼数?总而言之,今日大恩,师姐我日后必有所报!
唐羽扬把烧酒倒在涂婴伤口之上,灼痛袭来,涂婴白嫩的肌肤顿时浮上一层红霞,身上也渗出细细的汗珠。不过高冷的师姐很好的保持了风度,在这样的酷刑之下硬是没有吭出声来。
所幸这样的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绿色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伤口很快便感觉到一股清凉,疼痛也随之散去。
这草药甚是对症,敷上之后,伤口的血色便迅速从黑红变成了正常的红色,除了手臂仍是红肿之外,晕眩胸闷之类的症状早已消失。
涂婴对于师弟的照顾还是很受用的,难得用赞许的口气说道:“难为你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草药了,还制成了药膏。这药很对症,我感觉好多了。”
唐羽扬谦虚的笑了,说道:“这是师弟应该做的,亏得这片树林土质肥沃,所以这甜根生长了不少,我一边采药,一边嚼碎,做成药膏倒是不费事的。”
嚼、嚼碎?涂婴如遭雷击,这药膏是用嘴嚼出来的?
看着师姐满是求知欲的眼睛,唐羽扬说道:“是嚼碎的,师姐放心,绝对没放在什么脏东西上面捣碎。”
看着师姐的眼睛迅速燃起仇恨的火花,唐羽扬满头雾水,咋又发火了?我都没告诉你,这草药有微毒的!我舌头还是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