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不是有车票吗?你开。咱们去省城之后,车就借给你用一个礼拜。”
董江北乐呵呵地坐到驾驶员位置,心情激动地启动了动机。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江清市城郊结合部。
在一间小棚子里,见到了董江北的舅舅郭祥山。
郭祥山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座铁塔:黑黝黝的脸膛,鼓鼓的肌肉,厚茧大手,眉毛紧拧,从眼眶里射出的光坚定而执着。
在非洲丛林中身经大小近百战,养成了他机警而无畏的性格,不过,窘迫的生活,又使得他显得有些木讷甚至自卑,见张凡向他伸出手,忙掸了一下衣服,把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才紧紧握住张凡的手。
“郭,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干吧。”张凡诚恳地相邀,“你一身绝技,正好教我两招防身呢。”
“我混到这个田地,你能收留我,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郭祥山眼睛有些潮湿。
张凡感觉他这个人不错,是个可靠的人,是那种可以长期相交相处的朋友。
“不是收留,是交个朋友。”张凡道。
董江北开车,一个小时之后,三人来到省城素望堂。
沈茹冰刚好送走了一个患者,见三人到来,她把惊疑的目光投向郭祥山和董江北。
“茹冰,这位是郭祥山先生,特战队员出身,我建议他在诊所负责保卫和内勤工作。”张凡谦虚地对沈茹冰介绍道。
虽然沈茹冰喜欢让张凡定大事,但毕竟沈茹冰是四分之三股的大股东,而张凡是四分之一的小股东,万事还得她点头才算数。
沈茹冰打量了郭祥山一会儿,深深地点头道:“郭,能聘上特战战士当员工,是我们小诊所的荣耀。只是……我们店小,怕委屈了您吧?”
张凡和董江北都乐了:降辈儿了!这沈茹冰把郭祥山叫了,而张凡和董江北叫郭祥山舅舅,这……沈茹冰不是自动升级成了阿姨么?
郭祥山的眼圈有点红。
在特战队战功赫赫,本打算退役后在警察局谋个职位,不料却现那里却是“有功无钱莫进来”。
后来,只好去了狂狮战队。
本来讲好两年合同到期支付薪水,不料老板却携款潜逃,两年的血汗薪水没了影儿。
穷困一身,饱受屈辱,几个亲戚的同情与怜悯中也带着鄙夷,以前的朋友更是躲得远远地……
如今,一个大博士竟然这样对他说话,让他一下子重新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
“老板,什么也别说了,我会干好的。”郭祥山深沉地说。
这下子沈茹冰放心了:晚上有人在诊所打更,她在家睡得安稳。白天有这么一个高手在诊所镇着,地痞坏蛋也不敢来捣乱。
“小凡,”沈茹冰问道,“你看看,给郭多少月薪合适?”
张凡看了一眼董江北,诚恳地说:“以舅舅的特战队员特殊身份,不是哪家公司都有幸能雇到的。本来应该给舅舅高薪,不过,现在诊所刚开张,冰姐还欠着大笔欠款,所以,请郭暂时委屈一下——”
“我有碗饭吃,有个睡觉的地方就满足了,钱不钱的不重要。”郭祥山说。
沈茹冰道:“既然郭肯低就,那就先定个三千五月薪吧。诊所效益好了,再给郭加薪怎么样?”
郭祥山知道,打杂、打更兼保安,在省城这个地方,不会过月薪三千元的,更何况这里还供吃供住,至少省下了一千多元食宿费,便感激地道:“够多了够多了。你们忙着,我现在就开始干活吧。”
沈茹冰见他急于干活,便安排他去仓库里理货。
张凡和董江北见没自己的事儿了,便准备离开。
忽然,一个鼻孔上钉着四个鼻钉的年轻人光着膀子冲进来,他肩上背着一个女子,衣裤不整,裤带着,紧闭双目,看样子失去了知觉。
张凡一皱眉,瞬间打开神识瞳向二人观察,只见男子和女子都没穿,显然是慌张之中来不及穿,只把外裤套上了。
可想而知,这二人刚才正在做室内有氧运动时出了事体。
“我女朋友昏过去了,你们这里会看这病不?”鼻钉男大呼小叫,相当强势。
张凡顿时心生厌恶,迎上前去,鄙夷地问道:“你话说清楚点,她得了什么病?”
鼻钉男一愣,欲言又止,忽然抬手,猛地推开张凡,厉声跺脚大骂道:“滚开,男的往前凑什么!有女大夫吗?”
沈茹冰把脸一扭,瞅向窗外,默不作声。
张凡沉冷地讥讽道:“没听说到医院看病还挑男医生女医生的。又不是相亲!”
鼻钉男盯住沈茹冰,大声命令道:“那女的,你给我过来,快给我女朋友看病!”
沈茹冰把手里的圆珠笔往药方本上一掷,嘴角一撇,声音不高地低:“看病?对不起,我们诊所有规矩,我治男病,张大夫治女病。”
“嘿嘿……”董江北憋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泥马什么烂规矩!还不是为了揩油方便?我今天就不让你揩,必须你看!”
鼻钉男说着,迈步就向沈茹冰桌前冲去。
张凡伸出手,轻轻挡住,肃然道:“你女朋友很危险了!要治的话,就把她放到诊。不治的话,赶紧给我离开诊所,免得她死在这里坏了我诊所的名声!”
这一番话,震动了鼻钉男。
他愤愤地向张凡瞅了几眼,不得己地走到诊床边,把女子横放在上面。
张凡俯去,打开神识瞳,向女子体内观察,以便判断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鼻钉男站在一边警告道:“管住你的手!要是出咸手的话,我整死你。”
张凡心中一激灵,真想抬起手给他一巴掌,最低限度也要打掉他几颗小牙。不过,之下,他现女子心脏微弱跳动,几乎快停止了,若不施救会有危险,便皱了一下眉,没有回应,伸出手,摁在女子的玉腕之上,细细地切起脉来。
鼻钉男见张凡的手指肚搭在女友的手腕上,紧紧地摁着,把肌肤摁出了一个小坑儿,便醋意爆棚,一把张凡的手,吼声震动整个诊所:“你不会用听诊器吗?”
张凡正待判断出女子的病源,突然被打断,不由得憋不住了:“不让碰身体,看什么病?就是到了哪家医院,也得让医生摸!她现在心跳不到3o下,属于垂危状态,你最好别再这里装护花使者好不?干扰了我的治疗,万一她死了,可别特么来讹我诊所!”
鼻钉男并不服气,正要继续胡闹,忽然犹豫了一下,强忍住吃醋心态,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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