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的意思是在讥讽苗英“太监给皇帝作主”。
腊月本来对苗英不忿,但眼下苗英和美娘斗得如火如荼,腊月自然而然地选边站在苗英一边,毕竟她和苗英都是张凡这边的人嘛。
她听见美娘讥讽苗英,便攸忽地站起来,大声道:“有好玉就拿出来!张总又不是不肯出大钱的主儿。没有的话,别耽误我时间,我去园里摘点水果吃了。”
说完,一转身跑了出去,去园子里的果树下摘果子吃了。
张凡示意美娘把门关上。
美娘走过去把门关上,回身坐到张凡身边。
张凡左边是苗英,右边是美娘,一时之间竟然感到挺幸福的,恨不得左右一揽,把两个货都揽到怀里。
“美娘,实话实说,这次我们不是为了买猫眼石,而是为一款药材而来。”张凡不经意地把手偷偷放在美娘腿上。
“药材?”美娘腿上一颤,声音也有点颤。
“对。它不是植物,而是石头上的一种结晶。一般在玉矿的附近会有。”
“结晶?”苗英发现张凡的手放在美娘的腿根处,气得她叫了一声,把张凡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对。就好像玻璃熔化之后倾倒在石头上那种。薄薄的一层,可能是红色的,也可能是紫色的。你平时见过这种东西没有?”张凡盯着美娘问道。
“见过!”美娘肯定地道。
张凡一激动,忙看了看门边,压低声音问:“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不?”
美娘看了一眼苗英,“张总是我们的大客户,找我办这点事我会不答应吗?”
“多远?”
“离这里几里地吧,有个叫玉断峰的地方。我经常去那里采野菜,看见过你说的这种石头……不过不一定确定就是玉结晶。”
张凡兴奋地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出发!”
美娘看了一眼苗英,不禁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这个苗助理,这身浪打扮,坐在客厅里喝咖啡还差不多,去爬山就有点扯鳖犊子了。
张凡笑了笑:“苗助理,我和美娘还有腊月去,你在家休息吧。”
苗英嘴角一歪!
若是张凡主动要她在家休息,她倒是可以接受,毕竟一路坐车辛苦,很想睡一觉。
可是,这歪主意是美娘出的,苗英便相当反感,马上打起精神道:“找玉石,多个人多双眼睛!我一定要去!”
“好吧好吧,到时候,你别喊累!”张凡无奈地答应了。
四个人马上准备了一下,乘坐路虎出了村,一直向南,沿山路行走了几里地。
看看前面基本没有车路只有人行小路,张凡把路虎停在路边。
美娘以手在头上搭篷,四处看了一阵,便率先走在前面,沿小路向玉断峰山谷里走去。
玉断峰下有几块山坡农田,穿过农田,前面进入森林。
森林密密实实,从林中不时传来鸟叫。
踩在脚下的土壤又松软又潮湿,连空气中都有那股带着草腐味道的湿气。
走了一会,苗英有点累,不耐烦地问:“还有多远?”
美娘讥讽地道:“你身体不太好吧?走这点道就累了?”
苗英被她堵得一愣神,差点语塞。不过,她马上找到了反击的话,挽住张凡的胳膊,撒娇地嗔道:“都怪你,晚上折腾人家没完没了……”
美娘把红红湿亮的舌尖吐出来一下,三观都快崩溃了,笑道:“啊呀妈呀,有炫富的,有炫技的,没想到还有炫虐的!没底线了。”
“炫虐怎么了?不是谁想炫就能炫!关键是你也得有得炫!”苗英得意地反击道。
不过,她属实是太累了,两腿有如灌铅,迈不动步,一边说,一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苗英本来也是农家女,走路干活是把好手。不过,自从住进名苑别墅,就当阔太太养了起来,再加上这几天巧花不在家,苗英加倍地劳累,所以今天走山路就不行了。
张凡见苗英喘得小脸通红,心疼她,便问:“美娘,还有多远?要么,你和腊月等在这里,我把苗助理先送回村!”
腊月冷冷地哼了一声:“哎哟妈呀,我们是出来找矿的还是出来照顾娇媳妇的?苗大助理,不行事就别逞能!你以为自己床上行就什么都行?哼!”
苗英一听,心中来气,张开手臂把张凡揽住,故意把软软的身子贴在张凡腿上,娇娇地喘着气,嗲声道:“小凡,人家真走不动了,走这么长山路,只要是个女人都会累!”
美娘见状,差点把早饭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真嗲呀!一边嗲还一边忘不了骂别人不是女人!
美娘好不容易忍住火气才没骂出声来,对张凡道:“都咬牙坚持一下吧,拐过这个山嘴就到了。”
张凡征询地问:“苗助理,要么,再坚持一下?”
苗英越发地嗲了:“小凡,你说什么呢?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家!人家腿都快断了!”
张凡苦笑一下。
想了想,看到路边有一棵笔直的大树,便轻轻一跳,跳到两米高的树杈上。
再纵身一跃,带起一阵枝叶响,身子已经爬到了树尖上。
向远处瞭望一下,果然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一片断崖。
断崖几十米高的样子,危立于山谷中。
他打开神识瞳,辨别一下,想看看有没有玉气在山谷里。
在神识瞳的感知下,不但发现那里玉气浓浓,而且隐隐地发现在乳白色的玉气中间,升腾起一片片的红气。
“嗖”地一声,张凡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到地上。
苗英和美娘对张凡的身手佩服得不行,两人都快惊掉下巴了。
只有腊月在一边冷笑。
“张总,你像只燕子!”美娘夸赞道,极度崇拜地看着张凡。
“小凡,以后不要这样了,小心闪了脚!”苗英伸手在张凡衣服上拍了拍,掸掉上面的几片树叶,顺便爱抚地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瞥了美娘一眼。
秀吧,秀吧!
美娘被苗英气得小腹下升起一股火。火头顺着胸脯向上,冲到喉头,憋在那里却吐出不来。
她怒视着苗英,暗暗骂道:给我显摆什么呀!不就是上过床吗?难道只有你才上过?走着瞧,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张凡刚才也是兴之所致,故意在几个女人面前显摆一下。落到地上之后,回头再打量一下这棵大树,感到自己飞上飞下,挺有成就感的。
不料,当他看到树干时,不禁眉头一皱,脸色大变。
只见干裂的树皮上,涂着红红的血迹!
虽然已经晒干了,但以张凡的超级嗅觉,马上判断出来,这血是人类的血!
“咦!有情况啊!”张凡低声叫道。
三个女人围了上来,学着张凡的样子,仔细往地上看。
只见地上的枯叶上,有被人坐过的痕迹。
枯叶上有斑斑血迹。
“有人受伤了!”
腊月说着,捡起一根木棍,拨开枯叶,一点一点地扒拉,到处寻找,突然在枯叶下面发现了一只发卡。
蓝色的发卡,很精美。
质地优良,竟然是用高级南亚琥珀制作的!
上面还打着金线花纹,两头各镶一颗小指甲大小的珍贵蓝宝石!
“好值钱哟!”腊月叫着,把发卡往自己头上比量了一下,“我的发卡是五毛钱买的!”
“我看看!”
张凡把发卡拿在手中。
发卡上,沾着一块血迹。
看着看着,突然之间,张凡感到这发卡在哪里见过!
哪里呢?
是商场?
还是某个女人的头上?
打量来打量去,眉头紧皱。
这个根本不是普通的发卡!
能戴得起这种发卡的女人,一定是相当富有!
肯定不是村里的女人了,村里除了美娘,没有富有的女人。
张凡上次来时,和顾少一起考察过村里,村里的村民被老槐这股黑恶势力给盘剥得穷困不堪,所有的村民几乎成了老槐的私家奴隶,别说戴名贵发卡,就是扎根红头绳都扎不起了。
“美娘,”张凡问,“到你矿上买玉石的客人,有没有人到过这里?”
美娘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有时人多,偶尔有人到山上来玩,也是可能的。”
张凡把发卡放到鼻孔边,仔细闻了又闻。然后,又低下头,观察了一下树上的血迹。
发卡上留着的一丝丝女人香,使张凡确认,这只发卡离开它的主人至多只有一天时间。而且,树上的血迹也说明,这件事发生在上次下雨之后。
“美娘,这里最近下过雨?”
美娘点点头,“我们这里雨勤,前天刚下过一场暴雨!邻村还冲毁了一座桥,死了三个村民,今天早晨才在下游找到尸体。”
“那么,雨后,有没有外地客人来这里?”张凡问道。
“这个肯定没有。因为下雨,县城通往我们村的公路冲毁了几段,雨后抢修,全线停止交通,今天上午刚刚修好。你们这辆路虎,是修好路之后第一个进村的。所以,我能肯定没有客人上过山,更没有女客人。”
张凡心中暗暗道:看来,可能是有一个神秘的富贵女人受了伤,在这棵树下休息过。
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在山里受伤?
遇到了大牲口?
还是有歹人抢劫?
如果不是抢劫的话,难道是谋杀?
谋杀?
那样……情况就更复杂了。
她报过警吗?
张凡望了望前面岚气升腾的山谷,感到里面有神秘的谜。
那个女人……她还在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