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心中产生一阵厌恶:
这个女人,简直是他半生的噩梦。
纠缠不清,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有时候张凡真希望一场大病叫姚苏死去拉倒。
“我临时过来办点儿事儿,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等我回京城再说。”
“张凡,你别想摆脱我,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在江清市,临江花园宾馆,你来不来?”
“我……这边有生意上的朋友,正在聚会……”
“别跟我扯离个扔,听好,908房间,半个小时不来,我把你儿子扔楼下去!”
草!
用这个来要挟。
这个女人疯了。
张凡掉转方向盘,直奔宾馆方向而来。
到了908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张凡推门而进。
发现姚苏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端坐在床上,横眉冷对,面对张凡张口就骂道:
“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故意躲我吗?”
“躲你又怎么了?”张凡并不示弱,对于这种该杀的东西,张凡基本上对她没有什么同情心,到是真的有点儿希望她能够跳窗而出,在楼下的水泥地上摔得粉碎,也算了结两人之间这一段孽缘。
“张凡,”姚苏一下子站了起来,冲过来,身体一下子撞到张凡的胸前,张凡感觉到不对劲,这是要来真格的,必须得严防,不由得向后退了,撞在墙上。
姚苏不依不饶,冲上前来,双手紧紧抓住张凡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简直是歇斯底里的喊道,“张凡,你别想甩开我!!!永远也别想!!老娘,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天天陪着我,老娘我孤枕难眠,身上需要有一个男人压……”
话倒是实话!
不过在张凡听来相当恶心。
好种子撒在烂泥坑里了,“要么,你找个小白脸吧,你又有钱又有色,小白脸随叫随道。”
“张凡,我告诉你,你儿子可在我手里捏着呢,哪天你把老娘惹烦了,我把你儿子送人,叫你永远也见不到!”
这个,倒是真的有点威胁。
张凡毕竟是有人性的。
张凡笑了,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笑道:
“讲讲条件吧!”
“条件?没有条件,你就是天天来见我,至少,也要三天一次。”
张凡想了想,先答应下来再说。
“可以。不过,我要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江清的?”
“你把我堂小叔子打死了,你难道感觉能瞒得过我?”
张凡心中一愣!
难道,当时在大排档出手时被发现了?
“扯泥马个鳖犊子,我跟你小叔子有半毛钱关系?轮得上我去杀他?”张凡假装硬气地道。
“呵呵……”姚苏冷冷一笑,脸上满是邪恶和得意,拿起手机,招呼张凡过去,“来来来,挨着你老婆坐下慢慢看……”
张凡探头过去,却被她一把揽住头,在脸上亲了一口,“你看这段录像……”
张凡定睛看去,画面相当熟悉。
这不是当时大排档的现场视频吗?
“谁录的?”
张凡问。
“是警局在现场调来的录像。”
“是又怎样?”张凡皱眉问,心中颇起杀机。
“怎样?”姚苏把肩一耸,“你心里最清楚。”
“我清楚个叉!”
姚苏又是一乐,把视频定格,放大几下,指着画面道:
“看见没有,在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叫张凡的,是不是你?呵呵呵呵……”
姚苏的笑声,相当奸诈,好像真的抓住了张凡什么把柄。
张凡看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的画面。
“是又怎么样?我当时正好在现场,也看看热闹,不行吗?”
“你再看——”
姚苏说着,把画面移动了一下。
这一下,再放下,就看到了一个颇为不自然的情景,只见张凡一只手,并没有抬起来,但是,却弓成了一个形状,接着,拇指一弹!
不好。
这个真的不太好。
张凡心中有些不快。
自己当时出手,万万没有料到这录像这么清晰,把细微的动作都录了上去。
如果由破案专家来仔细回放,张凡这个动作就显得“与案情有些关系”了。
“呵呵,张总,坦白吧,你发的是什么暗镖?”
姚苏双手抱在胸前,点着二郎腿,脸上的得意,那是快要兴奋到天上去了,有一种猫对老鼠的自豪。
张凡双眼紧盯着姚苏。
死死地盯着。
姚苏也盯着张凡。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复杂。
“姚苏,别往我头上泼屎,要知道,我张凡从来不受别人的威胁,找我麻烦的,就是找死。”
张凡的声音里充满着杀机,凉凉的像是秋风。
姚苏却是一点也不露惧色:
“张凡,你逼我走到这一步,全是你的错。别把我逼到悬崖上,否则我会反击的。现在,我们两人有了一个孩子,我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对于你,对于我,最好就是合作。谁也别想甩开谁。”
“合作?”
“对。”姚苏脸上一笑,“我们合作行动一下。”
“合作行的对手是谁?”
“呵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由家!”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由家的后代,也是由氏的继承人,这有什么可以合作行动的?难道由英死之前,会把财产转移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如果真有这个的话,那不过就是这次死的那位,据我所知,他是由家唯二的男性后代,除了他,再就是你的孩子了。”
“呵呵,你好清楚啊,”姚苏一笑,“我看了这段视频,就在心里打鼓点呢,张凡从来都不亲手杀人,这回怎么出手这么狠?原来,是为自己的儿子争口袋啊!”
“放屁!”张凡伸手,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领,手上也同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也不管那么多,索性搡前搡后,把她搡得脑袋乱晃,“你再胡说,我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的荣幸。由鹏举英雄半世,最后不也是落在你手上死得不明不白吗?你弄死我,我倒也干净利索了,来吧……”
姚苏一边说着,一边向张凡头上撞来。
张凡真拿她没办法。
人不怕死,奈何以死惧之?
“少跟我纠缠,我告诉你,再拿这事说事,我不客气。说吧,怎么合作?”
姚苏一笑,正了正衣领,却不经意地把领口向下拉了拉,露出相当大的一块三角玉色,大概是内分沁已经发生变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膻味,身子向前靠了靠,媚眼一甩,“干掉由英!”
“干掉由英?”
“不但干掉由英,还要把由家全部铲除。”
“为什么?你儿子是由家的继承人,由家的财产早晚是你的,你何必这么急?”
“人生苦短,我不急能行吗?那由老头子今年才不到六十,再等他三十年,也未必就死,那时,岂不是把我熬老了?”
“你这是什么想法!”
“你干不干?”
“不干。”
“真不干?”
“真不干!”
“……不干,那就……吧……”
姚苏一笑,便向张凡怀中一拱。
张凡看看形势,眼下,确实需要稳住她。
再说,她这一拱,动作比较雌伏,身上那股味道让人心慌,不由得激发起他一阵雄风,便以训兽的心态,把个姚苏累得卧床不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张凡见她降服了,便悄悄穿衣逃走,不料,她并没有真的昏迷,一把抓住他,“慢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凡被抓住相关部位,动弹不得,只好重新躺下。
她向前靠了靠,小声如蚊:
“我来江清的真正目的,还不是想帮你。我跟你说,我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说。”张凡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情知她意犹未尽,警惕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同时把她的手推离开。
“孟市和孟老爷子不是亲生父子。”
姚苏的声音清晰而低沉。
在张凡听来,却是晴天一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