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笑着说道:“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免了吧。整这么多礼节干什么?我为村里办事儿也是因为我是一个村民嘛。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凡没有想到,他说的这一番话。感动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假感动。
反正村委会内外,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小凡真是太谦虚了。”
“我就佩服他一个人。”
张三叔道:“小凡,你这么推脱,恐怕冷了相亲们的心。”
张凡听到这口气这语式,似乎像是梁山泊的口气,真恶心。
心中暗暗骂道:这大帽子给我扣上了,真是倒打一耙。别说我没有故意冷落你们的心,就是真的冷落你的心又有什么?你们还有心吗?”
便笑了一笑说道:“三叔,这塑像真的不要立。传出去被弄到网上会被当成笑话的。”
张凡话音刚落,村委会内外想起了雷鸣般的吼声。
有人带头喊起了口号:
“张神医,张神医……”
张凡身上已经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这些奴才也不知道哪来的瘾,非要没事儿找事儿,一天没个爷管着你们你们就骨头发痒!
看来也只配受穷,苦苦地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就没这心思搞这没意思的事了。
稍微有点儿钱就不知道怎么折腾!
张凡最近听说,现在婚丧嫁娶的各种程序,弄得越来越复杂,就拿相亲来说吧,以前两家相亲就是娘家人来一伙人到婆家来,大家坐下来,谈条件,然后吃一顿饭就行了。
现在最少要来来回回的搞四次:
第一次是男的单独去女的家。
第二次是女的单独去男的家。
第三次是女方家长家属去男的家。
第四次是男方家长家属去女的家。
这样,才算定亲的。
来来回回的,不就是为了多吃几顿吗?
狗一样的东西,狗一样的恶习,有这钱有这时间,干点正事不好?
简直是吃饱饭撑的。
都是一群死逼呀!
张凡极力的忍着心中的厌恶,举起双手向下压了一压,劝说道:“乡亲们,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塑像绝对不能立起来。如果大家非要这么做的话,以后我就不再回村里了。”
但是他的话根本就不起作用。
群众的热情一旦被煽动起来,其实就是不可泯灭的,而且烈火会烧的越来越旺,直到把一切都毁掉为止。
这时,不知道是谁领头,我竟然唱起歌来。
有很多人还随着歌声拍起了巴掌,有节奏的高呼着,像海浪一样,向张凡的心袭来。
张三叔一看这个形势,急忙对张凡说:、
“小凡呐,你看群众的热情如此高涨,我们不能打击群众的积极性,你还是点个头吧。不然的话今天这个的事情不好。”
张鹏看见到了这个时候,张三叔也是非常为难。
张凡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些怜悯。
张三叔毕竟不坏,也别太让他为难。
只要过了今天这关,以后再说吧。
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三叔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你们愿意怎么做就怎样做好了。反正你们整什么剪彩仪式之类的,我就不参加了。”
一听说张凡不参加奠基剪彩仪式,大家又不干了。
很多人吼了起来:“我们就是为了张神医建造塑像,他不参加剪彩仪式怎么行呢?还不被外人笑话掉大牙,二牙还浪荡着?”
“张神医必须参加剪彩仪式。”
欢呼声又是一浪高过一浪,就像要把天给揭起来一样。
张凡无奈又看了看张三叔。
张凡叔冲张凡点了点头,“小凡呐,还是答应大家吧。”
张凡也只好答应:“好吧那就这样定了,我会参加奠基剪彩仪式的。”
张凡刚说完,到处都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有一群村里的小年轻人,手拿着笔冲上来,要张凡签名留念。
张凡平时最看不上那些到处装逼签名儿的东西。
现在要自己签名儿,十分为难。
有人把铅笔塞到他手里。
张凡恨得直咬牙,恨不得拿铅笔在他们的额头上扎个窟窿。
这些贱人。
这么年轻就学了这么一身下贱之气。
我看是没救了。
想到这里,不仅感到一阵深层次的悲哀,
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如果不签名的话,根本无法脱身。
便懒洋洋的在那些日记本儿上,甚至在有些人的t恤衫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得到了张凡签名的年轻人,个个如获至宝,满意的笑着,好像他们有了张凡的签名,他们就会将来跟张凡一样,也成为一个神医,也成为一个大企业家。
其实他们如果这么不这么发贱地崇拜别人,也许有机会成功。
但是他们现在这样,已经把自己的地位无形当中放低了,想再往上跳跃,根本不可能,只能穷逼一生。
张凡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人,逃出了村委会。
他不想回到家里。
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到外边走一走。
便快步的在村路上走了几步,走进一个小巷子里,顺着小巷子拐了一个弯儿来到村外。
青纱帐一片,一望无际。
是个丰收的季节。
张凡呼吸着庄稼地里的气息,心情舒缓了一些。
慢慢向前走,顺着地头,走向河边。
看看前边就是青波涟涟的河面,不由得想唱几句。
看到河边地头有一个大石头,便坐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河水汨汨地流。
坐了约有半个小时,忽然,听到身后庄稼地里传来沙沙的声响。
张凡警惕起来:是不是有大牲口?
忙放低了身形,把自己隐藏在大石头后边的灌木丛中,打眼向那边观察。
一会功夫,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最后,有两个人来到灌木丛另一边,坐了下来。
一男一女。
两人互相搂抱着,亲吻着。
看来是整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