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小冯子,小冯子倒还表示理解我们当下的处境。可是看着眼前波涛跌宕,暗藏杀机的玉临溪面,却打死也不愿意下水走这一趟。见好说歹说,这小子就是不上道,我心中怒火顿起,扯着他的衣领骂道:“你******怎么这会这么怂了?在那长白山脚,天池底下勇斗鲛人、尸怪的狠劲到哪去了?那些东西的凶恶程度也不比这‘锅盖头’和假扮藤藤菜的怪物差多少,那时候你都敢当面硬撼。怎么现在让你从这怪物身边绕一下,你都怕成这个熊样子?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啊?”
“我。。。我什么时候去过长白山,什么时候下过天池底了?师父,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什么鲛人、尸怪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被我一顿臭骂,小冯子满脸的莫名其妙,反问而出的问题,倒是让我在心中暗自起疑:难不成那长白山之行,全是我自己产生的幻觉,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可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纵横交织、深浅不一的几道新疤痕,又仿佛是在不断提醒着我,天池地穴中的种种际遇和凶险,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真真确确。这一真实与虚幻相互交织、难分难解的迷茫感觉,不断在我脑海里徘徊,总也挥之不去。然而沉下心绪想到关键之处,却又不禁猛然一惊,看着小冯子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生疏起来。
见我并不作答,只是皱眉深思,小冯子有些急切的向我走了两步,开口催促到:“你倒是说话呀!”
而我看他这般动作,则是不动声色的挪动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这才略显随意的捡起两块分量足够、大小趁手的鹅卵石。看着他不紧不慢的答到:“你当然一句也听不懂了,因为我和小冯子经历的那些事情,你都不曾参与过,又能拿什么说辞和我应对呢?”
我这句话在旁人看来或许说的是莫名其妙,更加不着边际。但眼前的小冯子听我如此说来,神色却是一紧,有些支支吾吾的回到:“师父,你。。。你什么意思啊?”
看眼前的‘小冯子’似乎还想继续和我装下去,我轻蔑的一笑,扬起手中一块鹅卵石对着他道:“我记得先前和你说过,那个行迹诡异的‘虎子’曾经多次对我重复过一句话,想必你还记得吧?而这句话的内容是:我不是我,她也不是她,只有你才是你!起初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发生了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才终究体会到,原来这句话的重点就是那最后一句:只有你才是你!如果按照他的意思,只有我才是我的话,那么我想问问你,你又是谁?”
听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毫不避讳的开始质疑他的身份。‘小冯子’终于卸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一脸狰狞道:“哼!没想到装他装的这么像,还是被你从言语中发现了破绽。不过那又如何?反正你的死期已到,我也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了!”说完,便直接拽着自己的头发,将整个脑袋上的皮肉都一把扯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头骨和满嘴尖利的獠牙,向着我扑了过来。
说实话,要不是我好歹见过几次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只怕还真就让他这副形容吓个半死,内心早被恐惧笼罩,毫无还手之力了。不过身为半个捡尸人的我,此刻再见这种场面,虽不敢说是毫无畏惧,但也不至于丧魂失魄、手脚瘫软的站着等死。见他就要欺身而来,扬手就将举起的鹅卵石,向着他那皮开肉绽的鬼脸猛砸了过去。
本来我以为,就眼前这东西的造型来看,那被我砸出的鹅卵石顶多也就是阻一阻它前扑的速度,根本对它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却没料到,在那鹅卵石和怪物鬼脸接触的电光火石之间,怪物竟是猛的抱住了鬼脸,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而它脸上被鹅卵石砸中的地方,更是从指缝间缓缓流淌出两道浅蓝色的液体,混合着本就遍布头颅的红褐色血液,更显得诡异阴森。不过纵然是诡异阴森,但在发现物理攻击居然对它有效之后,我也总算是拾回了一些与之抗衡的勇气,紧接着就将另一只手里的鹅卵石,对着他的胸口再度甩了过去。由于那怪物正用双手捂着脸,目光难免看不真切,这第二次攻击又是正中目标。接连被我砸中两次,眼前的怪物终于露出了一丝畏惧,甚至目光之中还夹杂着一些难以置信的神情,见似乎奈何不了我,只得对我愤怒的咆哮一声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身后的小树林里,那四爪翻飞、迅速爬行的动作,哪里还有人的模样。
惊走了假扮小冯子的东西,我心神一缓,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湿了一片,而双手双脚也在高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还有可能冒出的危险,我半蹲下身子恢复这紧张一战消耗的体能和精力,一边思考着接来下的行动步骤,一边继续衡量适合下水的位置。却没注意到,在我脑子里想着其他事情的同时,我的双手竟然鬼使神差般在未接受到大脑传递指令的情况下,不由自主的再次捡起了两块鹅卵石,装在了自己还算宽大的裤兜里。当我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一时愕然之际,便只觉裤子猛的往下一沉,险些落到腰胯下面,害得我赶紧收了收皮带,来防止它的滑落。
本来打算将莫名其妙装入裤兜的鹅卵石取出来扔掉,但回想起刚才对战怪物的惊心场面,我索性又把插入裤兜的双手缓缓收了回来。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见暂无异样,便提着裤腰伸出一只脚,慢慢向着岸边的水面上踏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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