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满月见姜从外头进来,脸上的红晕连胭脂都盖不住,忍不住笑了几声,道
“你可悠着些,如今你们可还没有成亲。”
“胡说些什么。”
鲍满月笑而不语,这还用的着胡说?单瞻远那人一看便知不会守这些礼节,鲍满月敢说单瞻远定然对姜动过手。
姜颇为无奈的看了眼鲍满月,叫阿欢上前把她头上的珠钗取了下来,方才单瞻远使的力气过大,姜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离得那般近,她自然听到了珠钗上珍珠砸到他脸上的声音,心里觉得畅快了些。
“阿,你同我说,你莫不是见他救过你便心悦上他了吧?”
鲍满月盯着姜,想到祖母的话终是忍不住劝道,
“祖母说了,虽说是赐婚,可如果姜家死死咬住不松口他也娶不了你。”
“那最好。”
姜低垂着眉头,拿手梳着前面的头发,她跟单瞻远可不是一派人。
鲍满月听到姜这话到底没有说些什么,想到昨日从二婶婶那里听到的话,眼睛亮了会儿,问姜道,
“我记得那庞大夫人不是上过姜府,想为她二儿子庞君淮说亲?”
姜嗯了一声,猜想着庞君淮估计是出什么事了?鲍满月向来就是这个性子,说正事前定要做些铺垫。
“听说昨日发现他死在了青楼里。”
还是死在青楼姑娘的肚皮上,这话鲍满月到底是说不出口的,这事是二婶婶告诉她的,她不敢在祖母面前唠叨那些事,却又忍不住自己的嘴,便拉着她在亭子里说了小半个时辰。
听说庞君淮被人从屋子里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脖子被人割开一半,就连庞君淮身下的姑娘也不能幸免,脖子上也被人割开,帷幔上全是两人脖颈处喷出来的血,实在是惨案一桩。
鲍满月突然便想到了上次在魏公公庄子上父亲说的话,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姑父动的手,毕竟李大人一家九口人也是被割脖颈而死。
姑父是在用这事告诫庞家?
姜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庞君淮这人姜都没有见过。
见到姜这幅模样,鲍满月要问的话梗在了喉咙里头,这才想起姜似乎并不知道上次她掉崖后头的推手是谁,犹豫着要不要给她说上一说的时候,姜突然抬头问道,
“被割脖颈而死?”
“嗯,听说差不多整个头都被砍了下来。”
当初李显一家便是被割脖子而死,凶手是庞家旁支一个武将,而如今庞家二房嫡次子也是因为这个而死,这瞧上去怎么像是在报复庞家?
阿欢已经给姜梳好了头,拿起了铜镜进了屋里,这时鲍嬷嬷领着林欣欣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鲍满月见到跟在林欣欣后头的施子然,突然想到上次在街上看的事,鲍满月眼底全是戏谑,施子然看上去唯唯诺诺的,怎么那般胆大,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跟苏铭走在一处?
姜自然也看到了后头跟着进来的施子然,别开了眼。
“大姑娘了啊”
林欣欣笑着走了进来,一点也看不出来鲍满月前段时间所说的闷闷不乐。
林欣欣刚坐下不久,何青瓷也走了进来,见到林欣欣在里面,语气埋怨道,
“怎么都不等上我。”
何青瓷此时气色颇好,脸上也开始有了肉,眉眼弯弯,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毫无生气的模样。
林欣欣笑了一声,方才她着急去了一趟如厕,这才先她过来了一步。
见何青瓷坐下,林欣开口问道,
“你家里事如何?”
何青瓷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事,愣了半晌道,
“没事。”
林欣欣见忍不住道,
“你还要节哀。”
何青瓷听到林欣欣这话低下了头,她自然会节哀。
她看到躺在棺材里头面目全非的何之鹏,看到黄姨娘脸上痛苦的神情,看到父亲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她心里头只有畅快。
当初哥哥死的时候,那所谓的父亲脸上只有平淡无奇的神情,连一分气力都不愿意出,仿佛死得不是他儿子,那躺在棺材里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如今何之鹏一死,府中每个人都悲伤地真切,她怎么能不恨?
何青瓷眼里全是嘲讽,如今何游松在外头跟那姑娘可是甜情蜜意的很,可还记得他前不久刚死了儿子?
亏她先头还高看了何游松一眼,心里想着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便换个法子,可他对黄氏的感情也不过如此,那一副情深不渝的模样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也是苦了你父亲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欣欣想到外头人传的话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鲍满月皱皱眉头,她如今算是知道为何忠善候要那么快给林欣欣定亲了,这一张嘴巴要是进了宫还不把人都得罪死?
见林欣欣还要说话的意思,鲍满月无语道,
“行了,讲这些做什么?你能更开心?”
“鲍满月,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这话不就是明摆着挑拨离间吗?
林欣欣显然不是很喜欢鲍满月这样的态度,脸色都变了,目光瞪着鲍满月,一副鲍满月要给她一个说法的模样。
鲍满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头转向了一旁,林欣欣也不看看她说的是说什么话?
“好了好了。”
何青瓷无奈的说了一句,叹了一口气道,
“如今我跟阿月离进宫也不远了,过段时间怕是要拘在家里学规矩,听说最近香山的桃花如今也开的差不多了,我记得阿最是喜爱桃花,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自然是好的。”
鲍满月听到这话,立马便精神了,笑容里头有着深意,意味深长道,
“我可好久都没有进秦清玲了,如今倒是想念的紧。”
何青瓷见鲍满月这幅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附和道,
“那我定然把她带上,跟你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