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密罗。”景瑜将今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张隽听,却省去了密罗威胁他的事情。
张隽瞧着景瑜没再靠近,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道:“果然是他。”
除了烟雨楼,张隽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哪个江湖组织能够做到这等地步了。
不声不响的灭去官差,杀了随那些因八字与他相同而随官差一同前往盛京的人,不声不响的助他搅乱盛京这一场浑水,只为最后不费吹灰之力的达成他要做的事。
“他想称帝。”张隽欲言又止。
将近四年前,密罗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张隽偶然路过神武殿,说不定这大晟朝的江山早已易主,名正言顺的到了密罗的手里。
“他说只想送你身归黄土。”
“他只是我师兄,我跟他并不熟。”张隽眉头微皱,《黄帝内经》被他反扣在桌上,“王爷,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言外之意便是正房只有一张床,你还是快滚吧!
“我们得演一场戏。”景瑜看了一眼张隽,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一步步走到窗前。
张隽瞧着景瑜走近,披风下边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仿佛是预见了什么似得,不自觉的往椅子里缩了缩。
景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窗外,附身对着不敢看他的张隽道:“抱歉,待会儿可能要得罪了!”
果然是不怀好意!张隽咬牙切齿,却连反抗一下也不能,他早已因这个人的迫近而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从那一夜起,从未改变过。
张隽心如死灰,人已是被景瑜抱起,往床走去,他手心冰凉,不想再问什么拉低智商的问题,只闭着眼,脸色于一瞬间苍白。
景瑜将张隽平放在床上,瞧着张隽的面色,心下无限灰暗,指尖拂过那张脸陌生的轮廓,不由自主的皱着的眉,青黑的眼窝,以及略显凹陷的眼,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以及紧绷的身体。
这张脸于景瑜而言,还是有些陌生,但里边蜷缩的灵魂,却又那么的熟悉。
“文秀啊。”景瑜喃喃着,感觉着这人在他的指尖颤抖。
张隽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到一边去,头上未来得及取的发冠里,发簪不老实的戳在了枕头上边。
景瑜轻声一笑,抬手取下了张隽头顶的发冠,将他那一头略有发黄的发细心的铺在枕头上边,张隽浑身僵得厉害,感觉着景瑜用手梳理他的头皮,一张老脸红了个遍,只得埋进枕头里。
密罗站在屋顶上边,看着不远处的灯影里边,两个身子交叠在一起,房间里归复于平静,才不由的舒了口气,看向方才想闯进璧秀苑的萧一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身形向远方略去,都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抹鬼魅般的黑影。
“属下擅自出手,还望楼主恕罪。”出了逸王府,萧一鸣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现在还不属于我。”密罗看了一眼萧一鸣,转身坐在树枝上边。
他的黑袍角随风摆动,双脚悬空,宛如黑夜里上吊而死的鬼魅,看着甚是吓人。彩云在心底里暗自吐槽着,便看见那边密罗对着萧一鸣挥了挥手,道:“三年期满,你再来领罚,今后烟雨楼所有的事你都不要插手。”
“多谢楼主。”萧一鸣冲着密罗抱过拳,转身向远处掠去,而那位黑袍人,竟然是掉转身往逸王府而去。
彩云趴在房顶上边,她看得真切,不由得张大了嘴,那个叫密罗的人,竟然是逸王府里的人!
她这边惊疑不定,看着那人走远了,才敢踱步往回走,没曾想敲了好几下窗户,她家王爷也不给她开窗让她进去,心里边便更是郁闷了。
王爷啊,咱们府上都遭贼了,还是惦记你心肝宝贝的贼,你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呢!
张隽浑身僵硬的与景瑜躺在一起,景瑜已经睡着了,他却悲催的越来越精神。
妈惹,先不说他本来就难以入睡,任是谁自个儿后背上贴了个大火炉也睡不着吧?
醒着的景瑜倒是不曾对他动手动脚,但睡着了的就有点不一样了,一只手拼命的要往他脑袋下边放,这是为了随时能拧断他脖子么?还有另外一只手,为什么要勒着他死命的往怀里贴?难道平常他都是这么睡的么?
张隽忽然想到那日景瑜昏迷不醒,人趴在床上手似乎还在拼命的护着那么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觉着毛骨悚然之际自个儿的鼻尖也是一酸。
而更为可怕的是往事历历在目,他竟然不觉着害怕了,只觉着这世间有这么一个人还能这样待他,已是万幸。
景瑜是在将手搭上张隽的腰时醒的,他总是做梦梦见张隽与他睡在一起,但每每这么一伸手,都是扑了个空,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
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他的手伸到张隽脑后,竟然明显的感觉到一丝不太明朗的暖意。
这是具温暖的躯体。
景瑜没太在意,手搁在那人的腰上,却突然醒了,有人上了他的床!
隔了几重鲛纱帘帐,灯光已是染了几分暧昧之意,那一头略有些发黄的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边,景瑜想起来,这确实是个活人。
这般想着,手中不自觉的将张隽往自个儿怀里按去。
不知道为什么,张隽的体温很低,景瑜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的热气全传到张隽后脖子上,感觉着张隽慢慢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是一僵,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敲窗声。
景瑜假装不知道,闭上眼满足的睡去。
倒是张隽,他本来就不习惯两个人睡,除去母妃和沂儿,他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过。
除了那夜。
除了今夜。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不再抗拒别人与他有些无伤大雅的肢体接触了,但是他错了。
张隽攥着自个儿的袍子,听着敲击声没了,忍不住耳朵动了动,想要再听,却是一点也听不到了,他在夜里一点点的熬着,感觉着自个儿半边身子都麻了,腰间那只规矩的大手还是握得死紧,后背紧紧的贴着一片带着阳刚的、侵略性的温暖,有什么东西隐隐迫着他,屁股隐隐作痛,张隽想翻个身,腰上的那只手便直接由握改搂狠狠的往更深处挤去,宛若要两人融为一体才肯罢休。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