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因为担心身后有危险,我一直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一只翱翔的鹰盯着地面的一直兔子,所以,我直接朝着前面横冲直撞,想打开灯,看个究竟。
由于跑的太急,我撞上什么东西了,才猛然回过神,那东西似乎有些软绵绵的,倒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但是我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谁?”
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时候,整个屋子里面只听得到我呼吸的声音,我拽了拽握在手里的警棍,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面前没有任何人回答,等我凑上去仔细辨别,但是什么也摸不到了?
莫非是幻觉?
绝对不可能,这文物馆的每一条通道少说我也走了好几十遍了,几乎什么地方有岔道,自然我闭上眼睛也能够找出来。
“呜呜呜……”
有声音传开,像是冷风灌进来,在缝隙中经过发出的声音。很快,我感觉到周围有些寒意,然而我分明记得,这馆内的窗户都牢牢封闭了,根本不可能有风吹进来的,甚至一只苍蝇也进不来的,此时,那风声中竟然夹杂着像是有人哭泣的声音。
更像是有人在挣扎传来的呜咽之声。
“滋滋滋……”
接着,陆陆续续从身边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此刻我置身在荒原之上,四面八方,那种怪异的声音此起彼伏。耳边好像有沙子沉积的声音、下陷、被风卷起,吹得沙沙作响。
此刻,我有些瑟瑟发抖,似乎整个人都在一个荒郊野岭。我咽了口口水,显得有些抓狂,我直接撞开了前面的障碍物,然后冲到了那电闸的地方。
伸手一摸。
不过墙壁上似乎有些潮湿,还有些黏糊糊的,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拉下了电闸……
“啪!”
瞬间,整个文物馆的电闸都打开了,四周的灯光一下子赫然大亮,强烈的光线瞬间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我稍微闭了闭眼睛,可是再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眼前简直是沧海桑田……
那口巨大的棺材从二楼已经掉下来了,冲破了栏杆上的玻璃,到处都是碎裂的渣滓,棺材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这地上的坑洞里面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虫子,沿着文物馆的各个角落散开,那些虫子黑漆漆的,倒像是一个个黑煤球一样,快速移动,而四周展览玻璃柜子也支离破碎,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给敲碎了。
“该死!”我捏了一把汗。
细看之下,发现地上还有脚印。
是血印!
血迹一直沿着前面的过道延伸,我小心翼翼朝着前面走,想来一定是有人搞的破坏,我穿过楼下的展厅,从一个狭窄的过道右转,终于,前面走到一个杂物间。
我一抬头,居然有一个人吊上了绳索!
我吓得目瞪口呆,头皮发麻,眼前这个人已经死了,不过他整个人死状及其恐怖,全身的皮好像都被刽子手剥了一样,只剩下血淋淋的身体,还不断滴着血。
“诅咒!”
我暗自心惊,瞠目结舌。
此刻我脑海里面浮现出第三幅帛画的内容。传说当年楼兰经常劫掠汉史,只要是路过楼兰境内的汉人不管是经商的还是官员、使者,都会被楼兰的人偷偷捉住一两个,然后用以极为残忍的剥皮术来剥掉他们的人皮。他们将人皮晾在城楼上,以示威严,因此,时常在沙漠中可见一些残尸。
“第……第三个人了!”
我心惊胆战。
面前,这人已经面目全非了,完全辨认不出原本的样子,身材较为高大,很难想象,这个人是怎么吊上去的。
不过,那一头卷曲的头发……
“是那个法国人!”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惊骇的声音,是孙正,不过他手里拽着一根铁棍子,浑身血迹。
“你……怎么了?”
“这里有古怪!”
孙正突然盯着我,冷冷说道,“刚才我在棺材那边发现了约翰的尸体,也被……残忍杀害了!”
“快跟我走。”
孙正此刻显得有些慌张,四处张望,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为什么浑身都是血迹?”我疑惑地问道。
见孙正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似乎在思索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奇怪的眼神。
此刻他却不由分说拽着我往楼下跑。
而二楼和三楼的墙壁不知道为何,居然开始剥落了,甚至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到处都是一些墙灰,在空气中四溢,瞬间,周围像是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昏天暗地,眼前什么也都看不太清楚了。
“嘭!”
巨大的窗户外面,还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不断撞击着那钢化玻璃,虽然没有碎裂,但是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钢化玻璃就支撑不住了。
整个文物馆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圆柱形,不过四周顶上几乎都是用钢化玻璃嵌入的,然而此刻,也是最为致命的时候。
我们匆忙跑到了一楼,四周都像是废墟一样。
太阳墓地出土的石像,两米多高,诡异的人面,然而那石头竟然直接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孙正眼疾手快,将我拉到一边,才幸免于难,而那石像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眼前的东西全部都一股脑儿朝着我们坍塌,好像地震一般,我和孙正小心翼翼往边上退回去。
“救命……”
突然,我听到了一阵惊恐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