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天那够你养腿伤啊。”
“够了。”温青鹊自信一笑,“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是不要质疑我的后台。”
小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想也是,谢云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温青鹊望着远处,隐隐看到了陆地。
怜玉说的果然没错,今儿船就会靠岸,就是东平村的海滩。
她思索过怜玉透露给自己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不就是让自己逃吗?
逃跑,有时候是最好的计策。
船渐渐地靠了岸,温青鹊一直躲在甲板处,静候时机。
她原本想带小玉下船的,可是小玉的母家在裴若国,谢云天说自己一定会保小玉直到回家,她这才作罢。
毕竟把人家就算下了船,也得上船回家啊。
甲板缓缓落下,温青鹊收起了自己杂乱的思绪,屏气凝神。
温青淮是第一次来到奕的祖坟,他被奕拽了出来,嫌弃地拍去了衣服上的尘土。
颜元泽也真是不避讳,竟然将暗道修在人家坟冢下面,也不嫌晦气。
奕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祖坟都能人人家刨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奕是怎么忍到现在不冲上去掐死颜元泽的。
出了坟墓,山脚下已经有一批队伍在等候。颜元泽这个老狐狸,早就让自己的部下先行一步,带着重要的金银细软不知在东平村呆了多久。
他看上去倒还是挺热情:“你们几个,下马,让给三位公子。”
见他这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感情深厚呢。
三人骑上了马,颜元泽一路上有说有笑,显得他们三人死气沉沉的,到底谁怕谁啊,怎么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舅舅心情很好。”
温青淮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
“怎会不好,我早就想看看四方的风光,只是一直被职务缠身,不得空罢了。”
边说还大笑着拍温青淮的肩膀,他只好尴尬地扯着嘴角回应着。
“他怎么看上去这般高兴?”温青泷十分不爽,却也不好发作,压低了声问候旁边的许蓝桉。
许蓝桉目视前方:“他怎会不开心,我们拿他没办法。”
温青泷白了许蓝桉一眼,心中郁闷,便将气撒在马儿身上,狠狠地甩了一鞭子,那马便惊叫疯了似的往前冲去。
一阵疾风刮过表面笑嘻嘻的温青淮和颜元泽身边,他惊呼一声,差点跌了下去,温青淮顺手扶了一下,颜元泽依旧满脸笑容:“这二公子这是赶着去哪儿?”
“舅舅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弟弟啊最是好胜,每次骑马都得冲在最前头,看不得前面有人。”
看不得前面有人?怕是看不得前面的颜元泽吧。
他品出了他的意思,面上的笑意下去了几分:“二公子这性格在官场上可不吃香啊,年纪也不小了,可得好好教教。”
颜元泽:这孩子欠教训啊。
“无妨,小孩子心性,将来自有二弟妹管着他。”
温青淮:关你屁事。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谈话就此结束,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海滩旁。
往海边望去,有一艘船正在靠近。
颜元泽走到许蓝桉面前作揖:“小人就此别过。”
许蓝桉翻身下马,双手向颜元泽伸去,他原本以为许蓝桉是想扶自己,却没想到那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
“颜大人都到这儿,是时候该告诉我温青鹊的下落了吧。”
颜元泽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最先开始的人是三皇子。
温青鹊跟三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三皇子展现出来的关系并不比她的两个哥哥低分毫?甚至隐隐有越过的迹象?
不过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颜元泽放下了戒心,他微笑着:“你放心,你们很快就会相见了。”
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长音。
船,稳稳地停靠在岸边。
“她就在这儿,等我上了船,你们就会见到的。”
他将自己的手艰难地抽离了出来,队伍跟随着他走到了岸口。原地,只剩下许蓝桉,温青淮和温青泷三人死死地盯着。
“你信吗?”温青淮站在许蓝桉身边,缓缓开口。
“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机会了。”许蓝桉盯着颜元泽的背影,片刻没有放松。
“你干嘛刚才放开他!”温青淮依旧烦躁,他走到许蓝桉的面前,厉声道。
“青泷,你又冒犯了。”温青淮分开了两人。
许蓝桉没有回应,依旧目视着船只的方向。
两人看着许蓝桉宛若木人的反应,也向船只望去。
“怎么了?”温青泷不耐烦地看着,他反正是不想再看颜元泽一眼,就怕被恶心道。
许蓝桉伸出手指,指着前方乌泱泱的一堆人:“青鹊她,就在那儿。”
温青鹊混在下船的人群中,他们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奴仆,她低着头,跟在尾巴后面。
她看到了黑袍人的衣角,抬眼一瞥,又是一群被贩卖的人。
心中升上一丝怜悯,可是现在自己都护不了自己,更别提拯救他们。
她收起自己的目光,不想让自己又因为一时冲动,最后得不偿失。
脚下的终于不是木板,而是黄澄澄地沙子,温青鹊一下就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外甥女,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温青鹊抬起头,颜元泽正奸笑着看着自己。
他拽着温青鹊的手腕,往前走去,只是她的力气大极了,没几下就挣脱了。可是她还没转身,就被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地夹着。
“不愧是我的外甥女,果然好功夫,竟然能在比赛中活下来,真给舅舅争脸面。”
温青鹊冲着他脸“呸”了一声,他下意识地闪开。
“咱们不早就是仇人了,你追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外甥女!”
颜元泽给两旁的黑袍人微微鞠了一躬:“这是家事,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见笑。”
回头望向温青鹊,脸完全拉了下来。
“带走。”
温青鹊拼命挣扎着,可是就算她能挣脱开这两个,等会就会有四个,六个,十个上来制住她,她的膝盖和左肩上的伤还未好全,显得如此无力。
“快走!”
岸上三人见状立马朝船冲去,见人走的干净,他们已经解了木桩上的麻绳,船开始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