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去的沈镜,白糖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手指在身前紧紧一握。
好像自从重生以来,过去常以为死也不愿意记起的那些往事,常常会在她的脑海中自动播放。
这对白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白糖在餐厅里整整站了一个小时,期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直到白糖双脚发麻,忍不住想要跪下去的时候,管家老白终于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对她说:“白堂少爷,老奴忘记跟您说了,老太太特地为您设下的接风宴并不在餐厅里,而是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请您现在过去用餐。”老白态度依旧恭敬,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白糖嘴角冷冷一扬,亦恭敬回道:“白堂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老太太房间在何处,劳烦您老给我带路。”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老白半弓着身子,伸手指向餐厅左边的走廊:“少爷这边请。”
“有劳。”
白糖微微颔首,抬起早已麻痹的双腿,刚走出去一步,身子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管家老白赶忙虚虚一扶:“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
白糖咬牙忍着麻痹的感觉,用力跺了两下脚,抽筋似的麻痛感,瞬间从脚底直窜脑仁,跟电击一样的疗效。
白糖痛得要死,差点没当场离世。
最后还是拿出勇斗变态的勇气,死死攥着拳头站起来,脸色苍白地摇头:“走吧。”
“哎,少爷这边请。”
老白看见这一幕,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老脸上终于隐隐浮起一抹不忍的神情,亦步亦趋随着白糖身后,生怕她再有个好歹。
老白一路将白糖送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轻敲两声后,老白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白糖随后进来。
这才发现,原来是一间套房。
左边走廊是一个半隔断的会客室,还有小餐厅。
对面是一个巨大玻璃花房,花房一角有一个小小的佛堂,供奉着一尊佛像观音。
右边的房间大门紧闭,看不出是什么房间。
估计是老太太的卧室。
老太太的房间整体上走的是古色古香的路线。
沙发红木的,花瓶古董的,连花房里养的花都是兰花这种不争世事的君子。
除了一个大喇叭留声机,房间里一点外来事物都没有。
看来这是一个相当古板的老太太。
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啊!
白糖不动声色敛起神色,很快跟着老白经过会客室,来到里间的小餐厅里。
这里的饭桌依旧是八仙桌。
但材质的话,白糖也不懂,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只是觉得看起来很迂腐又高级。
绝不是她的菜就对了。
但后世那些常盘着一个个核桃的老男人应该很喜欢。
这些可都是古董啊!
饭厅里从门口开始,陆陆续续站着好一些年轻人,有男有女,年纪各不一样,或站或靠,表情却是标准的一致。
全是对白糖的不屑与鄙夷。
饭桌上位坐着一个盘着头发,穿着厚厚绣服的老女人。
老太婆高高在上,斜睨着眸子,充满厌恶地看着白糖,似乎极度讨厌她。
白老大表情一般,不黑不白,倒也看不出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