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真的没办法跟你保证了。”
沈镜歪着半边身子,姿势慵懒地靠在窗帘上,镇静自若跟裴琰开玩笑。
可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精神也不好。
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裴琰知道,沈镜肯定是怕他知道真相会情绪崩溃,可他更不想让自己那副恶心的样子吓到年幼无知的妹妹。
裴琰对白糖露出的那个惊恐表情记忆深刻,怎么也忘不掉,只能压下心底越来越明显的烦躁情绪,淡淡道:“算了,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最好,我还要去上班,你呢?”
沈镜垂着眸子,漫不经心道:“我自然是在家等消息。对了,小丫头昨天晚上说,新帮派的名字最好叫‘变态帮’,你觉得呢?”
想到白糖说这句话时,毫不自知的古灵精怪表情,裴琰终于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既然这是她的愿望,那就满足好了。”
沈镜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在昨晚深思熟虑之后。
裴琰想了想,接着道:“而且那个人目前藏得太深了,为了引蛇出洞,咱们至少先得拿一根棍子把那蛇打出来才行。”
变态是白糖经常挂在嘴上,给他们几个人取的诨名。
旁人听见了,也许不解其意,但懂的人自然会懂。
不信“那个人”不上当。
“那就通知下面这样办吧。”
沈镜昨天晚上忙着给裴琰收拾烂摊子,悄悄带人忙了一夜,现在的确有些困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裴琰离开了,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嘱咐。
沈镜愣了一下,心里也明白瞒不住他。
算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沈镜苦涩地笑了笑,转身回到了房间,裹着满是白糖气息的被子沉沉睡去。
裴琰驱车来到银行的大楼,往日总要对门口保安露出几分笑意的他,这一次却脚步匆匆,一路疾行至办公室,放下公文包,立马拨了电话给谢宴。
“喂——”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端方才传来谢宴哈欠连天的萎靡声音。
“阿宴,是我。”
“哥?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裴琰顿了一下,竟莫名有些紧张,绷着嗓子问:“昨天我送你回家可有发生什么异常?”
“没有啊,我不是一回来就睡了么?能有什么异常?”
谢宴理直气壮的声音透着一些傻白甜才有的天真无邪。
裴琰又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昨晚喝酒了没有?”
“喝酒了吗?应该有……没有吧。哥,昨晚我跟白狗一样,喝得有点多,真不记得了,要不你打电话给阿熹哥哥,他不是不喝酒吗?”
谢宴这傻子实在不是很靠谱,裴琰怀着同样紧张的心情,又接连拨通了周熹跟白术的电话,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答案。
昨晚又乱又闹,白术喝醉了所以不记得,周熹则是因为要照顾白术这个“熊孩子”,所以并不知道他跟谢宴离开后是否喝过酒。
不过在夜巴黎时,他还是清醒的,身上也没有酒气,想来那时候应该是没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