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
白糖嘴角轻轻一扬,故意顿了一下,然后上前两步,伸出一只胳膊,用一种惹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将徐雅压在门上,这才踮着脚尖凑近女人的耳边,慢声威胁道:“姐姐,我白糖活了一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
“你若不负,那咱们以后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但凡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
“但是……你若辜负,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姐姐,其实我知道你最疼的人,就是你那个傻子弟弟,你骗不了我的。”
白糖故意压在女人耳边,轻声慢笑,像一个食人骨髓的妖精。
徐雅被吓得浑身瘫软,眼神满是惊恐,哑然失声:“你……”
她知道!
她竟然全都知道!
白糖依旧笑容甜美,手指轻轻抚过女人苍白的面容,“姐姐,你演戏我看戏,咱们笑一笑便算是交心了,以后就不要再把我当外人了。”
“姐姐再见,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白糖放开浑身冰凉的女人,笑眯眯挥了挥手,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不知白糖走了许久,徐雅还是那副被人点穴的呆滞模样,呆呆愣了好久,直到家里传来母亲着急呼唤的声音,她这才猛然回神,惶惶地抬头看去。
逼仄狭小的巷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只余一缕淡似春风的浅笑,回音荡荡,却令人忍不住寒芒刺背,惊恐难消。
思及少女方才那番话,徐雅瞬间有一种如坠寒窟的恐惧感,这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太过草率了。
一个被几个大人物捧在手心里,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小丫头,能是什么善茬?
弟弟?
她的傻弟弟!
徐雅眼神一震,突然回神似的,急忙转身往家里跑去。
同样逼仄杂乱的客厅里,徐母早已将冲泡好的茶杯放在桌上,听见女儿的脚步声,她笑了笑:“小少爷已经走了么?”
“嗯。”
徐雅烦躁地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往里面走去,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一边打开箱子胡乱收拾衣服,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妈,你们今天晚上必须离开香江,回老家……不行,不能回老家……我记得豪哥有一条专跑南方的黑船,待会儿天黑了,你就带着阿州一起离开这里。”
“还有,家里的钱你们也一并带走,那丫头家里有的是钱,应该不至于亏待我,爸爸……爸爸这个样子,想来也是走不远的,不如就跟着我好了,反正我们都……算了,这些还未发生的事,多说无益……但她也说过阿州……”
“丫丫,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刚刚才搬了家吗?怎么又要走?”
徐母拄着拐杖跟到门口,听着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犹豫着问道:“是不是刚才那位小公子跟你说过什么?丫头你别怕,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会度过难关的,这么多年,咱们不都这么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