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胡莱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一堆砖头瓦块当间,满头大汗。
“苏哲!你个狗杂种!”胡莱一只脚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朝着一边偏了偏,“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嗖!
一块板砖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擦着他的衣服掠了过去,惊的他赶紧站好,再也不敢乱动了。
嘛的,王八蛋!
半个小时了!
只要他身体稍微歪斜一丁点,一大砖头就呼过来,一点情面都不带留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胡莱的脖子往下流,带着瘙痒和粘腻的感觉,让人心情烦躁,再一抬头看见苏哲那张脸,胡莱就跟烈日下的气球似的,彻底炸了。
“老子要报警了!”
胡莱喊的咬牙切齿。
“报警干什么?”苏哲没搭理他,往墙根一坐,优哉游哉的道,“我怎么你了?”
“你!”胡莱脸上青筋暴跳。
“我打你了?”苏哲咬了一口冰棍,看着胡莱似笑非笑,“骂你了?”
“王八蛋!”胡莱恶狠狠的把头偏向了一边。
说起这事儿胡莱就恨不得冲过去给这王八蛋两撇子!
那砖头上装了GPS了?!
别说打他了,连他衣服都么碰到!
就像这混蛋说的,报警?
跟警察说什么?
说他拿砖头子把自己困在这了?
说出去谁信啊!
苏哲没搭理气的河豚似的胡莱,继续在墙根底下乘凉。
刺啦!
烈日炎炎下已经占了四十来分钟,体力早已透支的胡莱,盯着苏哲手里刚打开的冰棍,瞬间觉得这日头更晒了。
直勾勾的盯着苏哲把冰棍送进了嘴里,胡莱顶着个大太阳,在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他都快哭了。
“我给你钱还不行吗!”胡莱张开干裂的嘴唇道,“两千万!我给钱!”
对此刻的胡莱而言,什么跑车美女,都比不上苏哲手里的那根一块五的冰棍有吸引力!
“钱在哪呢?”没等苏哲说话,炳哥适时的接过了话茬。
“我衣兜里有支票!”胡莱砸吧了两下嘴,开口道,“能不能给我根冰棍?”
他现在感觉喉咙又干又渴,快要粘在一起了,连说话都丝丝拉拉的疼。
“五十万一根!”苏哲靠在墙根,盯着胡莱,狮子大开口。
“来两根!”胡莱那还顾得上这个,他现在就想赶紧躲到阴凉地里吃上一根冰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炳哥从胡莱兜里拿走了两千一百万支票,检查之后递给了不远处的苏哲。
苏哲笑的就像是金秋九月丰收了的农民一样,脸上满是收获的喜悦,笑的那叫一个朴实无华,有那么一瞬间,叼着天价冰棍的胡莱,竟然看到了光芒!
这家伙闪闪发光啊窝草!
苏哲走到瘫在地上吃冰棍的胡莱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笔钱算我借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胡莱有些疑惑的看向苏哲。
“是有人承受了比这难受百倍的训练,”苏哲抬有些怀念的看着身上的绿色迷彩,语气有些落寞,“你才能坐在这安心吃冰棍。”
说完领着炳哥还有一帮壮汉离开了,留下胡莱叼着冰棍在原地砸吧嘴。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嘴里的木棍往外边一吐,瞪着苏哲背影恶狠狠的道,“嘛的!神经病吗?!”
“呵呵,我也不算输,”胡莱脸色恶毒的磨着后槽牙,看着苏哲的背影笑的阴测测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了也轮不到你!”
……
拿了钱的苏哲当时就去了一趟银行,把提成里的百分之2给炳哥他们分了一些,安排他们回住的地方,自己揣着取好的一千万,满心欢喜的回了顾家别墅。
他可以娶顾倾城了!
抿着嘴想乐,又板着脸不想笑的太过,尽管苏哲一路上拧巴着一张脸,可他轻快的几乎要跳起来的步伐,早就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转过拐角,苏哲大老远的,就看见别墅门口的大铁门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用指甲刀剪掉了一块似的,心慌又窒息,以至于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深吸了一口气,苏哲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放慢了脚步,感官提升到了极致,仔仔细细的感受着周围哪怕是一片树叶的抖动……
没人。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苏哲像只猎豹一般,敏捷而又机警的略过院子,直奔别墅里。
就像是遭了贼一样,满地的玻璃碎片,屋里所有应该在桌子上的东西都躺在了地上,桌子也东倒西歪,甚至连头顶上的吊灯都砸坏了。
出事了?
“倾城?”苏哲本能的抄起旁边的一快碎瓷片握在手里,然后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顾倾城?”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吭声。
我这手里的碎瓷片,苏哲迅速的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发现顾倾城,最后当他推开顾倾城在二楼的卧室,整个人都懵了。
血……
浓重的血腥味毫不客气的砸的苏脑子一懵,看着铺天盖地溅了一屋子的血,尽管不想面对,可她如极其版精密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就给出了判断结果。
人血,而且喷出来已经有些时间了。
攥紧了拳头,苏哲生平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墨守成规。
要是她在胡氏的动作快一些呢?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站在原地一边平复心情,一边用视线迅速的略过整个房间,在旁边的桌子上,他发现了一个信封。
黑色的,用了红色的桃心火漆。
“哈恩……”
小丑哈恩是苏哲的老头对,一个一心想跟苏哲单挑的家伙,这家伙……绑走了顾倾城?
这个疯子!
掏出手机给耗子挂了个电话,“查顾倾城和哈恩的位置,还有宏宇项目工程的所有资料……”
顿了顿,苏哲皱着眉毛又补了一句,“包括所有的财报,还有那个小平头。”
他语速很快,说的又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就连耗子都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听到耗子应了一声,苏哲挂断了电话,又给叶依挂了个电话。
“出了点事,”苏哲看着眼前鲜血淋淋的卧室,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焦急,“你来倾城的别墅,我们见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