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小村又迎来了一天的黑暗,夜幕已然笼罩了整个村庄,村中的人已都回到家中,在昏黄的油灯下吃着晚饭,享受着这一天的宁静。
古从圣和古长命也依旧像往常一般,在小茅屋内,在昏黄的灯光下,坐在木桌旁,吃着简单的晚饭。
吃过晚饭后,古长命望着今天兄长采药而归的药篓,里面大多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只不过年份长一些。
绝大部分药材古长命还是认识的,古长命指着药篓里的药材对着正在灶上洗漱碗筷的古从圣说道:“这就是兄长今天所采的药材吗?兄长,其实我现在挺好的,就是瘦一点而已,真的不用在为我操心了。”
“嗯,你也大了,也不用我操心什么了”听着兄长的回答,从命感觉有点怪怪的,自己在兄长眼里应该永远是个孩子才是,从命总感觉今天的兄长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来到底那儿不对劲,从命也没再多想了。
等到黑夜把整个村落陷入其中,村落每户的油灯都已熄灭,在茅屋旁的老牛走出牛棚,头上那仅存一只的牛角却黑的发出乌光,即使在黑夜中也可见,乌光将黑夜的黑暗都压抑了,它并没有融入于黑夜,反而在黑暗中显得突兀。
茅屋内古从圣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弟弟,感觉到了屋外的动静,低声喃喃:“时辰到了呀”,将目光从弟弟的脸上移开,走到屋内放的药篓旁,拿起了白天采摘的一味草药,这株草药看起来没有什么奇异,很是普通。暗绿的细尖株叶,灰色的根茎。
老牛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茅屋门口,只是头上的那仅剩的独角仍是黑的妖异,以黑角上方数丈为中心,发出凝重的黑光将茅屋笼罩在内,似与外面隔绝。
只是独角上方有些波动,周围的空气似乎向此聚集。又见从黑牛身上飘出一个似实为虚的金色小牛,金色之中有些血色红线蔓延,头上同样残缺了一只牛角。金色小牛径直穿过茅墙,进入到茅屋内,外面的一切仍然保持着奇异。
金色小牛进入到茅屋内看见古从圣手中的药材忍不住赞叹道:“那座深山中连这种药都有?“
“那座山只是普通的山,只是灵气高于周围其他山罢了,但是那座山里有座残破的小洞天,这护魂果是哪小洞天里的。“古从圣说着的同时就用手将那株草药的茎杆从中折断,只见这茎杆是中空的,其中有一粒鲜红的小果实,古从圣小心将其拿出,走到床边,将之直接喂入沉睡的古长命口中。
“转命之术本就是从万千绝命中寻求一丝生机,虽然那个龟甲极为灵奇,但它上面所记之术连我都闻所未闻,等下如果有意外发生,你立即停止。“在空中飘浮的小金牛提醒到。
古从圣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在额头一抹,只见其中一滴血金色血液从中飞出落在小金牛上,只见小金牛的身体又凝实了一些,从圣的脸上苍白了一点。
“你这又是何必,如此损伤己身“小金牛说道。“等会过后,我的修为福缘总是要消散的一丝不留的,还不如现在做些能做的不然不就浪费了。“古从圣回复道。小金牛本想在说什么,但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了下去。
古从圣又望向了桌子上趴着的小青龟,说道:“还需要你的一滴命血,损伤你四五十年的寿命。”说完木桌上的青龟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旁边的小金牛见势就要过去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但被古从圣阻止了:“他才灵智初开,那懂得什么,况且这对他损伤是有些大。“古从圣对老牛说道。老牛心中仍有些气愤,心想就那点儿寿命对与青龟还值得一提?但又一想古从圣说的也不错,这家伙现在相当于四五岁的稚童,自己也不好与他计较。
古从圣又对桌子上的青龟说道:“如果你同意,那株护魂果的茎叶就给你做补偿了,它的价值对你来说可远远胜过那点儿寿命。”听完古从圣的话,青龟立刻睁开了眼睛,非常人性化的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它只是除开灵智的小妖一个,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株药材对他很重要。
见他同意,古从圣就将那株护魂果的根茎放到小青龟的旁边,又将手放在青龟的小龟壳上,只见青龟壳上泛出青光,浮现出一种歪歪扭扭的纹路,青龟也变得通体碧青,如同一块青玉一般。
又见有丝丝青血顺着龟甲上的奇特纹路汇聚到龟甲中心,最终形成一小滴圆珠,古从圣手轻轻一翻,小血珠浮跃到古从圣的手心之上,不断旋转。此时,小青龟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是身上的青色颜色变淡了一点儿。小青龟将那株护魂果的根茎用爪子拉过来护在身下。古从圣见此,笑了笑,又将目光望向手心中的青龟命血。
低声喃喃了一句,是时候了。
走到床边,望了望床上熟睡的弟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浮现了笑容。将手掌中的那滴命血轻轻一挥,落在了古长命的额心。
只见那滴命血落到古长命的额头上,古长命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却也没有醒过来。那滴命血依旧悬浮在长命额心,迟迟没有下落,没有与长命的额头所接触。
见此,小金牛摇了摇头,叹道:“命竟如此啊,竟连一点机缘都受不得。”
古从圣见此,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是对此没有任何不满或意外。
古从圣俯下身,伸出手指将那滴命血轻轻一按,那滴命血就此溶进了古长命的额头。此时,古长命痛苦似乎加剧了,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却仍没有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古从圣轻轻拍着古长命的额头,过了一会儿,见弟弟平静了下来,才又直起了身。
看向了小金牛,说道:“可以开始了”
小金牛点了点头,头上唯存的一只独角骤然发光,茅屋外黑幕下的气体不断涌向茅屋内,充斥在整个茅屋内。
古从圣将古长命扶起来,使其直坐于床上,古从圣也上床与古长命相对而坐,见其一只手轻轻靠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个漆黑的龟甲从古从圣的胸口浮出,悬浮与古从圣与古长命之间。
古从圣又用指甲轻轻在自己额头一划,一滴金血浮出落于龟甲之上,只见其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断流动,龟甲不断上浮,直至高于古从圣的头顶,又散发出两道血黑色的光,如果再仔细看那两道血黑的光中又夹杂这两条细弱游丝的金线,两道血黑的光分别落于古从圣和古长命的额中,像是在古从圣和古长命的额中架起了一座桥梁。
命运也即将在这座桥梁上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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