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事自有我塾学夫子处理,不劳你操心。”张夫子脸色难看地道。
眼看气氛要僵,小张夫子连忙打圆场。
“子诚媳妇不必担心,学里有这么多学童,打打闹闹在所难免,只是你说的情况有些严重,我们也不会任由学生在学里受人欺负。”
“但引起这情况的起因,你自己也清楚,我们也从村里听说了一些,这事情本就不合适我们当夫子的出面。”
“我们能做的,我们会尽力去做,我们做不了的,还得你们自己在村里解决。”
小张夫子脾气和善地解释,一翻话说得客气多了。
林小福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这时赵子诚便开口道:“让夫子操心了,我媳妇也是担心小弟被人欺负,毕竟恩怨摆在这里,她也是怕夫子不知内情,没有重视。”
“你媳妇护弟之心,我们能理解,若真打起来,我们也不会不管的。”
小张夫子连忙保证,却又叹了口气,看了林小福一眼。
“但若只是吵吵闹闹,最多喝斥几句,也给不出如何处置之法,还请谅解。”
小张夫子是明白人,当面将几种情况下,他们夫子能做的事说了一遍。
林小福想了想,也知道夫子的难处,只得点了点头。
“夫子有心便足矣。”她说着又朝两位夫子行礼,再看向依然板着脸的张夫子,“刚才晚辈失礼了,还望夫子莫怪。”
她先低头表达了歉意,张夫子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叹道:“就如小张夫子所言。”
所以,硬要逼问他处置之法,他能怎么办?
若对每个人都上纲上线,村塾还开得起来么。
这话就算双方交了底儿,林小福看了弟弟一眼,见他没有排斥上学,自然不会说不读了,于是就同着去了夫子的休息室,把束修交了。
今天夫子到塾里的第一件事自然不是上课,而是将还没有交上的束修收上来,再开具收讫凭据。
像林小禄这样的情况不稀奇,但也不多见。
毕竟有些孩子交不起束修后,就不会再读了,去学手艺或者在家带弟弟,或者放牛,再大个几岁就跟着种田。
但只要家里还有点进帐,都会尽力供他们多读几年。
也就是说,在十二岁以前,多数都在学里上学。
而十二岁以后,人生就要面临选择,若要走科举,就会进入何夫子的班里潜心苦读,一切为应考而准备。
若不走科举,就会在小张夫子的班里混着,也会学算帐、打算盘,认字启蒙则主要在张夫子班里。
林小福早就叮嘱过小弟,不要想别的,今年先把课业追上来,明年就换到小张夫子班读上两年,学学算帐,再转到何夫子班准备科举。
不管考不考得上,都要去考场见见世面,这是她对小弟最低的要求。
除此之外,她和小弟还有一个约定,那就是读书之余,要学医。
林小禄其实很期待将来做一个郎中,像林二伯那么厉害。
但是林小福说过,不管将来走哪条路,考秀才是他优先奋斗的目标。
不是说一个郎中就不用读书,反而是常识渊博,更有利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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