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身体尚未恢复,劳神了这半天已经是困顿不已。
赫连曜轻轻抚着她的肩头,“睡吧,到了家我叫你。”
“嗯。”雪苼答应着,眼皮却已经睁不开。
到了家门口,雪苼似醒未醒的要下车,却给赫连曜一把摁住,“我抱你下去,你只管睡。”
小喜在后头听着窃喜,看来少帅和夫人是雨过天晴了,看这恩爱的劲儿。
雪苼能感觉到自己被放在铺着亚麻席子的床上,闭着眼睛她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赫连曜嗯了一声,却没有走开。他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儿,帮她把散乱的额发掠开。
雪苼梦里似乎觉得有只温暖的大手在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小声叫出来,“爹。爹。”
赫连曜觉得又爱又怜,她经历了这么大的家庭变故一直很坚强的挺住,只在睡梦里才敢放纵自己想念爹爹。
还有一堆事的他放弃了要走的想法,脱鞋子上床躺在了她身边。
雪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难道是做梦?她明明看到赫连曜躺在身边的。
“小喜,小喜。”她喊着。
小喜忙进来,“夫人,您醒了,赶紧收拾收拾,咱家今天可热闹了。”
雪苼慢半拍的想起赫连曜说今晚要请齐三宝他们吃饭,“是齐团长他们来了吗?”
“嗯,齐团长带来很多鱼呢,他现在正在厨房里做,少帅说您想吃糖醋鲤鱼。”
“赶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去看看。”
因为家里来了男人,雪苼就穿了裤装,长裤配短袖碎花衬衣,衣服的下摆利落的收在裤腰里,再扎上一根豹纹斑点的腰带。显得特别清爽利落。
还没到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还有哈哈的笑声,倒是比平常厨子的声音大。
刚好蓝子出从里面出来,见到雪苼简单的行了礼,“夫人,您过来视察工作吗?”
雪苼笑道:“我是怕齐团长把我家的厨房给掀了。”
蓝子出此时倒是替齐三宝说话,“放心,三宝厨艺不错,当年要是没上山当土匪,他就开饭馆了。”
“那我就要瞧瞧了。”
雪苼一走进厨房,一股子热浪迎面扑来。
原来是开了好几个炉灶做菜。她家的厨子忙着煎炸烹炖,齐三宝就在收拾鱼。
雪苼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背后,看他做鱼。
他处理鱼的手法比雪苼家的厨子都要专业,从水里捞出的活鱼,鱼嘴里插上两根筷子,先刮鳞,然后再用小刀直接将鱼腹切开,抠出内脏和鱼鳔,冲洗干净后再在鱼身上下刀,上下抹一层盐后就起锅放油。
“齐团长好利索的手法呀。”
齐三宝热的一头汗,身上穿着个小白坎肩儿,这要是在军营里早打赤膊了。因为尹家上下不少女人,他在蓝子出的劝说下只好加了点东西,现在热的要爆炸。
“夫人。”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森森的大白牙,“我做两种鱼,一种松鼠桂鱼一种糖醋鲤鱼,少帅说您想吃。”
“有劳齐团长了,小喜,拿个布巾给齐团长擦汗,还有,给齐团长端杯凉茶过来。”
齐三宝忙拒绝,“不用了夫人,我一会儿就好了,您赶紧出去,这里面太热。”
小喜也说:“夫人,少帅让我给您准备了冰镇酸梅汤,你赶紧去喝吧。”
“好,那齐团长你忙着。”
外头,张副官正在吩咐下人洒扫庭院摆在荷花池那边摆下桌子。
见到雪苼他忙说:“夫人,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我去准备。”
雪苼摇摇头,“你做的那么细心周到哪里还再需要什么?我就是个吃闲饭的。”
“看看夫人您说的哪里话?”
“少帅呢?”雪苼终于问出了憋了大半天的问题。
张副官看看左右,“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我去找找?”
“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忙。”
雪苼觉得自己真成了无用之人,她躲回到房间里,老老实实的喝小喜给她准备的酸梅汤。
夜幕降临,张副官却把园子里弄得灯火通明,今晚天气也不错,月朗星耀还有清风阵阵,是个适合宴饮纳凉的好天气。
菜上齐了酒也摆上,独独不见少帅。
齐三宝大嘴巴,“少帅呢,少帅人呢,这要吃饭人跑哪去了,张副官!”
老张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帅去哪里自然有他自己的计较,你吵吵什么?”
“我不是怕菜凉了味道不好吗?少帅不该是去那位那里了吧?”
蓝子出狠狠的捏他,他偷偷的指了指屋里,“你少嘴贱。上次都闹出走了,还敢乱说。”
齐三宝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老张,赶紧的给我嘴里塞根烟,堵住我的臭嘴。”
张副官给他气火大了,直接推开他,“我给你塞个几把。”
这话刚巧给端菜而来的小喜听到,少女的小脸儿顿时就红了。都说军营里的男人都是兵痞子,她还以为张副官不一样,却没想到他说起来更是粗俗不堪。
老张也是尴尬,他在小丫头心里的高大形象估计就这么毁了。
小喜放下菜盘就跑了,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儿,齐三宝摸着粗糙的下巴啧啧有声,“这小丫头出落的越来越好看了,以前跟个豆芽菜一样,现在长开了,身材是个葫芦样儿。”
蓝子出逗趣,“那你今晚跟夫人讨了来给你做房里头的人。”
张副官粗声说:“都别瞎惦记,夫人不会给,人家还是个孩子。”
“啥孩子,看着也有十六七了,都可以当娘了。”
张副官站起来,动作大的带翻了凳子,他粗声说:“我去看看少帅在哪里?”
齐三宝点上一根烟,“这脾气见长呀,你说老张是不是对小丫头有意思?”
蓝子出横了他一眼,“原来你不傻。”
“老子火眼金青,我什么看不懂,老张思春呀。”
蓝子出叹了口气,“火眼金睛,不会说以后少说,看来你的金瓶梅是白看了。”
屋内,小喜红着脸靠墙站。浑身的不舒服。
雪苼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在罚站呢?”
“没,没有。夫人你要出去吗?”
雪苼点头,“是呀,他们要开始了吧?”
“夫人别去。”小喜张开双臂拦住她。
雪苼拧眉,“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小喜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他们,他们一帮大男人在一起没好话。”
雪苼捏着小喜的脸大笑,“我的喜宝贝,他们这群兵痞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呀,这还没喝酒。等灌了黄汤就更没好话了。不过我去了会好点,他们就一个个都变成人了,少帅呢?”
“少帅……”
雪苼立刻明白过来,“是不是去了燕回园?你不要那个样子,我没事。”
“夫人,难道你能接受和雅珺夫人共……”
“不算吧,赫连曜虽然对她好毕竟没说要娶她的话,如果他要娶她我是绝对不会嫁的,我宁可做他的一辈子的情人也不做下面有妾侍的正妻。”
小喜却有些担心,“你的想法跟少帅说过吗?我觉得他是不会答应的。”
“随便他,我做的让步够多了,除了跟他们的大家庭生活在一起。我是连生儿育女都愿意。”
小喜替她委屈,“哪有女人不嫁人就生孩子的,您这样牺牲太大了。”
雪苼扯着她的辫子笑:“你放心,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不嫁,我要在您身边服侍。”
雪苼想到了胡妈,心里一股子酸痛,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又能跟谁一辈子。
看到雪苼出来,果然大家都肃穆了,齐三宝穿好了衣服,对雪苼笑的灿烂,“夫人。试试我老齐的手艺。”
“嗯,一看就色香味俱全,齐团长就这一手的本事就可以当厨子了。大家都别站着,快坐。”
张副官想替赫连曜掩饰,“夫人,少帅他……”
“少帅有事出去,我们等一会儿。”
张副官一愣,夫人这是明显的在替少帅遮掩,他就说她这次回来不一样了,太过懂事,反而有种看透一切的淡然。
话刚说完,赫连曜推门而入。
他大概是走的急,还是第一次看到满头大汗的样子,一进门就了军装扔在座椅上。
小喜忙去洗了冷毛巾让他擦汗,赫连曜也顾不上,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几个青青的橘子,一股脑儿放在了雪苼面前。
“刚去码头了,知道他们有南方的船今天傍晚靠岸,就挨个问了有没有橘子,这是从一家米行的船上弄来的,他们总共就弄了这几个,我全要来了。”
雪苼愣住,手里捏着一个青青的小橘子,她问道:“你这半天就去了码头?那么多船你是怎么问的呀?”
“我没问。让李程去问的。”
雪苼低下头,眼圈儿有些发红,这虽然是小事,但事小更难得他有心。
俩个人郎情妾意看的这些光棍们眼热,齐三宝看着桌上的橘子心念一动,小声跟蓝子出说:“夫人不会是有了吧?”
蓝子出瞪他,“你什么都知道,这个也会看?”
“吃酸的呀,酸梅汤糖醋鱼还有青橘子,我娘可是说了,酸儿辣女。”
蓝子出觉得他说的有理,不过还是叮嘱。“你别多嘴。”
“我知道。”
大家又都重新落了座,李程给大家斟酒,然后让张副官扯着坐下。
赫连曜举起酒杯说:“好久没和大家一起喝酒了,平了章天贵这个叛逆大家都有功劳,我赫连曜敬大家一杯。”
放下杯子,赫连曜给雪苼夹了一块糖醋鱼,“这块没刺,你慢点吃。”
雪苼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吃你的。”
赫连曜自然是不听的,陆续给她碗里夹了好多菜,“难得你有了胃口想吃东西。就多吃点。”
“那你也吃,别光管我。”
两个人甜蜜蜜的样子把众人的牙都甜掉了,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看他们秀恩爱。
雪苼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小喜在她身后给捧着橘子,剩下这帮男人没了拘束胡吃海塞胡说八道,非常的热闹。
雪苼坐在屋里勾起嘴角,尹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小喜把橘子给她放下,“夫人,您的橘子,看着外皮我都要流酸水。”
雪苼剥开一个,捏了一瓣塞嘴里。“不会呀,挺好吃的。”
小喜咽下口水,“真的吗?”
“你尝一个。”
小喜忙摆手,“我可不敢,大热天少帅千辛万苦给您弄来的。”
“你就吃小小的一瓣,多了我还不舍得给你呢。”
小喜捻了最小的一瓣放在自己嘴巴里,刚咬了一口满嘴的酸水她都快哭了。
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的样子,雪苼都要笑死了,“有那么酸吗?”
“有,太酸了。夫人,您是不是有了?酸儿辣女呀,我看我妈怀弟弟的时候就是想吃酸的。那个时候是冬天,我爹给买的红果。”
雪苼的手指僵住,她在港岛和赫连曜行闺房之事的时候没有吃过药,该不是那会怀上的吧?
见她不说话,小喜问:“您于月事来了吗?”
雪苼摇摇头,从她吃了红姨的药后月事就不正常了,有时候一个月来两次,有时候是两个月一次,全乱了。
“不会的,我只是因为生病吃那种开胃的汤药吃的,你别瞎想。”
小喜到底是个大姑娘,也不懂这些。更不好意思多问,她下去,剩下雪苼一个人发呆。
她清楚那种药的霸道,一般是不会怀孕的,而且上次老中医来诊脉也没有诊出,小喜就是瞎说。
这帮男人大概喝到半夜才散,赫连曜已经薄醉,给人扶了进来。
到了卧室门口他一挥手,下人退下,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雪苼听到声音坐起来,拧开床头的羊皮罩子台灯,“好大的酒气。你喝醉了?”
赫连曜扑过去就倒在床上。
雪苼忙下地给他脱鞋,“难受吗?我去让人煮醒酒汤。”
赫连曜拉住了她的手。
“雪苼,还有礼物送你。”
“都醉成这样了送我什么?明天再说。”
他不行,非要送,摸了半天摸出一叠纸,塞给了雪苼。
雪苼一张张看着,她看一张眼睛红一分。
原来这些全是尹家铺子的契约,他从陈逸枫以及旁人之手全给弄了回来。
“所有铺子的都在这里,赫连曜,全都给我吗?”
“嗯,还有陈逸枫的一家工厂,但是你得供我们军队穿衣服。”
雪苼叭的亲他一口。“这个我全包了,少帅,虽然你喝醉了,但是我替我死去的爹谢谢你。”
赫连曜去亲她,“来,亲一个。”
亲了半天没找到嘴巴,雪苼只好去给他脱衣服,“一会儿再亲,你先把这身衣服给脱了,乖,把手臂抬起来。”
这个他倒是配合,几下就给脱下上衣。见雪苼没动,他指指裤子,“还有这里。”
雪苼伸手去解腰带,可是她不会弄那个卡扣,好久都没弄开。
可是明显的,他等不了了。
雪苼顽皮,伸手拍了拍,“酒醉还能这样,看把你能的。”
赫连曜闷哼一声,把她给扑在身下。
“头发,我的头发。”他压到了她的长发。
醉醺醺的赫连曜翻了个身,很是温柔的不她的头发从自己肩膀处给拽出来,还给贴心的拢好。
雪苼哭笑不得。这是喝醉了吗?
她趴在他胸膛上问:“少帅,喝了多少?”
“很少。”
“少?那起来正步走给我看看?”
赫连曜一把搂过她按在肩头,长指贴在她锁骨上饶有节奏的动着,“一二一,一二一。”
“不要,好痒。”她笑着去躲开,顺势压在他身上。
“赫连曜”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赫连曜惺忪的醉眼,“你知道人家会带橘子吗?”
“不知道。”
“那你还去问?”
“你想吃。”
她的脸摸索着他的面颊,“其实也没有多想吃,就是那一瞬间,你真好。”
赫连曜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雪苼。”
“嗯?”
“雪苼?”
“嗯?”
她开始以为他叫她有事,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叫她。
“雪苼。”
“嗯。”
这次他是真叫她有事,“我喜欢你。”
“我知道。”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以后别离开我了。”
“好。”
“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雪苼想起小喜的话,此时看到赫连曜的样子,她竟然期盼自己是真的怀了孩子。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们交缠在一起,就像风儿赶着花香,流云缠着月亮,一屋子的旖旎风光。
“赫连曜赫连曜。”被撩拨到了极致,雪苼闭着眼睛等他,却迟迟不见动静。
她张开眼睛一看,给气笑了,英明神武的赫连少帅既然趴在她肚皮上睡着了,还打着抑扬顿挫的小呼噜。
雪苼把他给弄下来,自己去洗洗身子,又拧了毛巾给她擦脸,等一切收拾妥了才在他身边躺下。
幸好没吐,不过躺在他身边就像对着一个大酒缸,她都要给熏醉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赫连曜正在穿衣服,“刚刚接到消息下面的米云县遭到了洪水灾害,我得去督军府开会,你再睡一会儿。”
雪苼也给吓清醒了,“水火无情,又该有很多人流离失所了。少帅,越是乱越容易出流寇,即便为了云州的稳固您也要救救他们。”
赫连曜挑起眉头,他倾身捏捏她的脸,“我的夫人,这是给我上课吗?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嗯,那你自己当心。”
赫连曜走了后雪苼再也睡不着,她收拾一番赶着去看铺子,他爹的基业终于回来了。
她一下就成了有钱人,盘算着给受灾的米云县捐点钱,尽她的一份绵薄之力。
最近少见雪苼这么精神。小喜不由得问道:“夫人,您是不是跟少帅好事将近?”
“比这个还高兴,走,我们去看铺子。”
走到广安茶楼门口,雪苼忽然想吃这里的下人煎饺,就对小喜说:“我请你去吃饭。”
雪苼没有想到今天一出门就碰上了熟人,莫凭澜也在茶楼里吃早点。
雪苼不想理他,但是莫凭澜却跟她打招呼,“雪苼,你也来这里吃饭?”
雪苼索性在他身边坐下,“莫凭澜,我可以随时去见长安吗?”
“听说少帅刚把你家的铺子交还到你手里,我以为你会很忙。”莫凭澜慢悠悠的吹开茶杯里的一朵茉莉花,“果再闲了就给赫连曜生个孩子。”
雪苼懒着跟他废话,“我的事要你管。莫凭澜,是不是男人都像你这样不要脸,吃着锅里的还要看着碗里的,长安她讨厌你,为什么你非要绑着她不放。”
他兴致盎然,“要你管。”
“你,跟你说话就是个错误,小喜我们去吃饭。”
莫凭澜闲闲的说:“雪苼,我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长安不是闲事。对了,米云县发洪水,你这云州首富拿点钱出来救济一下灾民,也算是给你积点阴德。”
莫凭澜手里的扇子一下下打着他另一只手的手心,用一种很包容的眼光看着雪苼,仿佛她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雪苼,当女人还是本分点好,管男人的大事就不可爱了。”
“莫凭澜,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狭隘,看不起女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云州商号之首的名头抢过来。”
“好大的口气,可这并不是赫连曜宠你就能做到的,我就当你开玩笑了。”
“你……”雪苼都给气死了。这个莫凭澜!
饭都没吃雪苼就给气饱了,她挨家去看了自己的商号。她以为陈逸枫消失后这里都会破败关门,却发现每一家都好好开着,生意有条不紊。
一定是赫连曜,他拢住了陈逸枫的一匹老工人,才让铺子继续。
走进中心街那家,果然,王掌柜还在这里。
一切都跟雪苼想的那样,是赫连曜让人把这些老人给找回来的,而且等生意稳定了才让雪苼接手。
这人偷偷的就把这一切给办好了,从来也不说一声。
有种暖洋洋的幸福在全身流淌,雪苼觉得自己不走是对的,而且更见坚定了要给他生孩子的信心。长安是被莫凭澜给吓怕了,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莫凭澜,起码赫连曜不是。
她决定了,一会儿吃了饭就去医院看一下,她还是比较相信西医。
忙了半天,肚子更饿,雪苼想起这条街上有家饺子馆,做的三鲜饺子味道特别好,而且绝对不会遇到莫凭澜。
她跟小喜就去了,一进门儿,差点跟个中年妇人撞在一起。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没事。”雪苼和她微微错身,可当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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