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人生的车站(正文完)
蓝子出闻着香香的帕子,和枕头上的味道是一种。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个人不敢喝酒,一喝就容易断片儿,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把副官叫了进来。
他问:“昨晚我喝醉了谁进我房间了?”
副官是把金镶玉叫来,但是人家一晚上没出去,用他的想象力自然是觉得师座成好事了。
所以挺高兴的说:“还能有谁?自然是金医生。师座,你把人睡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你说什么?”蓝子出手都抖了。
副官吓白了脸,“师座,我有说错什么吗?你手里捏的帕子不就是金医生的吗?”
蓝子出只觉得头疼无比。
他睡了玉儿?不太可能。
他今早起来的时候衣服还算整齐,而且床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但是,副官这样说了,那肯定别人也知道,他不是把金镶玉的名节给败坏了吗?
他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蓝子出呀蓝子出,你怎么这么糊涂。
“蓝师座,筵席开始了,司令请您过去。”
蓝子出应了一声,整理衣服走出去。
他把手绢揣在怀里,就像揣着一团火一样。
他急于跟金镶玉求证,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等酒宴结束后再说。
这一群人终于重聚在一起,兴致都分外的高。
尹雪苼左右看了一圈儿,没有发现金镶玉,便说道:“金医生呢,为什么没请她过来?”
因为金镶玉身份的敏感,张昀铭自然不敢随便安排她,此时雪苼说了后他去看赫连曜,赫连曜对他点点头。
原来司令已经知道了,估计夫人一定跟他说了。
张昀铭对蓝子出说:“还是有劳子出了,你去跟金医生说,要不我怕她不出来。”
“金医生?哪里的金医生?”齐三宝诧异的问。
早晚都要告诉大家,等金镶玉来了反而让大家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还不如早些说了,而且齐三宝也是个嘴巴上没有把门的,有什么难听的话在人没到的时候让他全说了。
张昀铭刚要说,雪苼把话接过去,“正好跟大家介绍一下,这金医生是金镶玉。”
雪苼的话刚落,小五就发声了,“她?她还好意思来?”
当年云州的事大家记得清楚,虽然金镶玉是被何欢儿利用,可是她也是真犯了错。
雪苼淡然的说:“小五,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金镶玉她也受到了惩罚,这些年诚心改过,当了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在帮着子出照顾孩子,我们就不要难为她了。”
雪苼说话自然是比张昀铭强许多,齐三宝还好,打底是男人。
可小五就不行了,她本来就讨厌金镶玉,此时气呼呼的说:“狗改不了吃屎,她是不是又有阴谋诡计?”
“小五。”齐三宝瞪她一眼,不让她说话。
小五还怕他齐三宝瞪眼睛吗?她郑源哦瞪回去,忽然听到了赫连曜说:“你们别吵了。算是给我个面子,毕竟,当年是我辜负了金华的金大帅在先。”
赫连曜都发话了,小五还能怎么样,她倒是豪爽人,“既然司令这么说那我就先看着,她要是再跟以前那样想着害夫人,我定当不饶。”
站了半天的蓝子出终于摆脱了尴尬,离开酒席去了后院。
可是他并没有先去找金镶玉,刚刚经历了这些,他才知道金镶玉能跟着他来封平是多大的勇气。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才去了金镶玉的房间。
房间里,金镶玉和奶妈在一起。
她抱着孩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很好听,奶妈在一旁做针线陪着。
他莫名的眼热,脚步顿住。
金镶玉却已经看到了他,抱着婴儿说:“看看谁来了,爸爸,是爸爸。”
“玉儿,你把孩子给奶妈,你跟我去前面吃饭吧。”
金镶玉吃了一惊,“不是司令给齐师长的接风宴吗?我去干什么?”
“夫人说让你也一起,走吧,没有外人的,你都认识。”
金镶玉抱紧了孩子,明显是拒绝的,“我已经吃过了,你替我谢过夫人。”
蓝子出把孩子接过来,过了这些日子,蓝心越来越有个孩子样。
脸上有了些肉,也白嫩了很多,现在五官越来越像自己了。
他逗弄着孩子,小小的宝宝忽然对着他吐了个奶泡儿。
他大吃一惊,指着孩子说,“她,她会吐泡泡呀。”
金镶玉笑他大惊小怪,“你这当爸爸的,孩子吐个泡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蓝心会的本事还多着呢。蓝心,给爸爸笑一个,笑,笑。”
蓝心却不耐烦,小手挥了一下,打了个呵欠。
蓝子出又惊讶到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打呵欠。
金镶玉真是服了他,不过大概这就是初为人父吧,其实自己刚开始对孩子的这些行为也是挺好奇的。
蓝子出怕耽误时间,就把孩子交给了奶妈,让奶妈带着孩子去休息。
等人走了,他对金镶玉说:“今天也是司令提出要见你的,他还说对不起你。”
没想到赫连曜会亲口说出来,他那样位高权重又骄傲一世的男人,估计也就在尹雪苼一个女人面前服软。
蓝子出继续说:“过去的一切你越是逃避越是忘不了,索性就剖开面对。玉儿,你会发现大家都不是你想的那么刻薄。”
金镶玉低下头,“我知道,前几天我见过夫人,她对我很好。走吧,我跟你去。”
蓝子出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我们走。”
在路上,蓝子出几次想问问她昨晚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鼓不起勇气,眼看到了前厅,只好作罢。
本来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小五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她变成个什么样子。
蓝子出先走进来,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格子布旗袍的短发女人,样貌清秀朴素,虽然年龄不大却有一种经历过世事起伏的沧桑。
小五瞪大了眼睛,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的金镶玉吗?
她记得以前认识的那个金镶玉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打扮的非常豪华,她总喜欢穿杏黄翠绿粉红这些华贵又明艳的衣服,各种首饰都戴着,整的人就像她的名字闪闪发亮,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朴素了?
她落落大方的给赫连曜和雪苼行礼,雪苼对她微笑,赫连曜却皱起了眉头。
虽然是假夫妻,但到底是夫妻一场。当初定下婚事的那年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呀。
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他问她,“你的钱呢,为何清苦成这样?”
金镶玉一直以为赫连曜这辈子都不会想见她跟她说话,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关心她,顿时有些动容。
她回答道:“都捐出去盖孤儿院了,前些年总打仗,不少孤儿流离失所,我要那些钱也没什么用,不如做些好事,也算……赎罪。”
赎罪俩个字她压得很低,却有种卸去胸口大石的轻松。
此次来不就是为了忏悔吗?又有什么好怕的好为难的?
赫连曜因为恼了她,所以也没有关心过她得的那些财产,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全捐出去。
雪苼忙说:“没想到金医生如此大义,你建的孤儿院在金华?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们的妇女联合会每年都会筹集善款,到时候可以帮帮孩子。”
金镶玉忙道了谢,“这些事我不大懂,都是我以前的保镖阿金在管理。”
“那你就只在医院里工作吗?”
金镶玉点头,“是的,我在医院里跟房医生学习。夫人,您不要叫我医生了,我那三脚猫的本事。”
雪苼笑声欢畅真诚,“就算现在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医生将来也是,我觉得你以后一定是个非常称职的医生。”
“谢谢夫人。”
雪苼这一问让人都清楚了,能把自己的钱捐出去,还能扎实学习医术,金镶玉一定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但是小五还有所保留,大奸大恶之辈不一定在脸上写着,好比何欢儿。
金镶玉给安排和蓝子出一起坐,席间,他身边的齐三宝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他身上。
他一着急,就直接摸出一块手绢来擦拭。
他身边的金镶玉也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擦。
齐三宝眼尖,看到了他们俩个人拿的帕子不但布料颜色都一样,就连绣着的红梅也一样。
他再看这俩个人,眼睛里就有了一种了然。
金镶玉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帕子,顿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坐好,把帕子装起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酒席一直到了三更天才散,女人们早就熬不住回去休息了,就剩下一堆老爷们对着月亮嚎。
风风雨雨,炮火连天,他们喝的不是酒,是生活中走过来的酸甜苦乐。
赫连曜是给石头架回去的。
雪苼已经睡了,给他一顿乱啃亲醒了。
雪苼气的拿枕头扔他,“你搞什么,赫连曜,这几天你天天喝你高兴,喝醉了别来烦我。”
人家都是喝醉了不行,赫连曜喝醉了某些能力提升的厉害,把雪苼给折腾的死去活来。
雪苼的话他自动选择了听不见,手却熟练的解开了她睡衣的带子,去到了他熟悉的地方。
从雪苼好了之后,俩个人的私密生活就很频繁,回到封平后更甚,她有些受不住了。
“你轻点儿。”
喝醉的赫连曜跟熊瞎子一样莽撞,哪里听她的话。
于是……
第二天,他给雪苼罚了一个周睡书房。
他对皓轩说,“皓轩,妈妈把爸爸赶出房间,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皓轩嫌弃的看着他,“不要,爸爸的胡子扎。”
他摸着下巴,皱起眉头教训他,“你这傻儿子,你是男人,到时候也会有胡子。”
皓轩却不以为然,“我没胡子我也是男人,我站着尿尿。”
这都谁教他的乱七八糟,他刚要跟皓轩说道说道,石头来报齐三宝求见。
齐三宝大清早的来干什么?难道昨晚这老小子没喝趴?
齐三宝精神头不错,看起里昨晚没有喝大,这让赫连曜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时候他的酒量这么小了,他可记得以前就算喝三天三夜齐三宝也是钻桌子的那一个。
齐三宝先凑过去,“司令,看来还没醒酒,您老现在不行了,是不是给夫人淘换的太厉害?我这里有秘方,包您金枪不倒龙……”
赫连曜冷声怒斥,“你给我闭嘴,说,有什么事儿?”
“您让我闭嘴又让我说,到底是闭嘴还是说?”
赫连曜怎么就那么烦齐三宝呢?
“说!”
齐三宝嘿嘿又凑过去,“司令,我来跟你是汇报军情的。”
“军情?就你嬉皮笑脸的样儿?”
齐三宝觉得自己很委屈,“是蓝子出终身大事的军情。昨晚您没发现他有情况吗?”
“你说他和玉儿,不可能!”
赫连曜自然知道俩个人以前关系匪浅,当时他还以为蓝子出能跟金镶玉在一起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可是没有想到金镶玉太能作,连蓝子出那么好的人都给她气走了,还成了亲。
蓝子出成亲后和夫人相敬如宾感情很好,现在夫人去了不久还留下一个女儿,难道蓝子出这么快就要接纳金镶玉?
齐三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司令,打仗您行,这男女之事我老齐行。”
“你行了个屁,有话快说。”
齐三宝笑嘻嘻的说:“昨晚老蓝拿了一块帕子,跟金镶玉手里的是一样的,俩个人的关系一定浅不了,以前老蓝对她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因为以前那些事,又因为老蓝夫人新丧,他们谁也不好意思说,不如司令您就做个媒人,成全他吧。您看看,昨晚我们都成双成对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有老蓝一个人,那心酸呀,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我也没看到你哭呀。”
“请不要注意这些细节。司令,您就帮帮老蓝吧。说到底,这金镶玉还不是您造的孽?是您的责任。”
赫连曜真生气了,“管住你这张臭嘴,要是给夫人听到了怎么办?”
“司令”齐三宝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夫人来了。”
赫连曜一回头,看到雪苼从那边走出来。
他立刻起来,上前扶住了雪苼,“你不好好休息起来干什么?”
雪苼似笑非笑,“听说司令您要负责人,我来看看负的什么责任。”
赫连曜灵机一动,忙对雪苼说:“三宝要给子出做媒,我觉得这个媒人你做合适。”
雪苼悠然的喝了口茶,“好说,我这个媒人鞋我是赚定了。”
齐三宝想要找的就是雪苼,但是怕赫连曜骂他多事,这才先找了赫连曜,现在目的达到,就赶紧告辞。
雪苼说:“都来了,吃完午饭再走。”
跟着齐三宝的副官很实诚,“夫人,我们家师长回家还要继续跪搓衣板,不能呢个耽误了时辰。”
搓衣板……呀。
赫连曜笑的一脸得意,“齐三宝这个怂货,真丢男人的脸。”
雪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师长,您这个真男人要不要也跪一下试试?”
“夫人!”赫连曜压低声音,“我可是司令。”
“那就把睡书房的时间延长要到一个月。”
“夫人,不要,我是怕你寂寞。”
石头看着又腻在一起的俩个人相当无语,司令你是个趴耳朵就是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蓝子出这些人过来都不会呆太长时间,雪苼不顾身体的酸疼,下午就去了张府。
她先找了蓝子出,问他的意思。
蓝子出愣住,“夫人我……”
“蓝子出,你是个爷们儿,别给我婆婆妈妈儿女情长说教一堆,不要说她曾是司令的夫人你又是鳏夫,我要的是你一个痛快话,你要是喜欢金镶玉想让她做孩子的妈妈就告诉我,不想要也告诉我。你若是要我就去给你说合,要是不喜欢我也省下一趟腿。”
蓝子出万万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泼悍,上来就要他的心意。
这些日子,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现在雪苼的一番话倒是逼着他去面对。
“我,我是喜欢的。”
“得了,这事交给我。”雪苼知道读书人事儿多,她索性就让蓝子出无路可退。
她得了准信一阵风似的走了,蓝子出愣在那里,觉得夫人有些不靠谱。
雪苼立刻去找了小喜,先跟小喜说了,她竟然也觉得好。
看来,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小喜让人把金镶玉给找了来,雪苼倒是不像对待蓝子出那样,她先跟她闲话家常,说到了孤儿院。
她问道:“你的身家都捐给了孤儿院,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跟房医生学好了医术,我想我自己挣钱能养活自己。”
“就不想再找个人吗?我觉得蓝子出就挺合适。”
雪苼把这句话连着说出来,就看金镶玉的反应。
她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很平静,可听到蓝子出名字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她绞住衣襟问雪苼,“夫人,您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我可以立刻离开他,顽皮对他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他对你有。玉儿,他是这么叫你的吧?他其实一直心里有你。”
金镶玉垂下头,“不,我配不上他,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根本配不上他。我不做医生了,我要去修女,我好好修行。”
“金镶玉!”雪苼呵斥她,“我最讨厌自轻自贱的女人?你为什么配不上他?只有你心理上残缺才配不上任何人!”
金镶玉咬住下唇,“我,我是个污秽的女人,我早该死了,我又怎么能配上风光霁月的他?”
小喜规劝她,“玉儿,我以前去做过尼姑,就是为了逃避张大哥。我也觉得配不上他,可这只是我认为的,他一直不成亲等着我,现在我们很幸福,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个机会?”
金镶玉很固执,“你们不懂,我太坏了,我太坏了,我不配。”
忽然。一直等在外面的蓝子出冲了进来。
他深深看着金镶玉,“玉儿,你不能这么说自己。”
雪苼拉了小喜,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既然已经拉开了遮羞布,金镶玉便索性把话说清楚。
“蓝师长,我作了太多的错事,我就算做的再多也弥补不了。而且我是个不洁的女人,我跟不知名的男人睡过,还堕胎过,而且以后永远都不会有孩子,我真的配不上你。”
这些,蓝子出当然都知道,喜欢她就包括接受她这些过去。
而且,追根究底,这些和他都有关系。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害者,那个凶手叫何欢儿,坑了他们这么多年。
双手用力握着她的胳膊,他对她说:“玉儿,你看着我。”
“这些错误都过去了,我们就永远让它成为过去。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三年。”
“三年?”
“嗯,我会给蓝心的妈妈守孝三年,而你也要跟着房医生学习医术,我给我们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我会好好追求你,如果你能放下心结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还不改变主意,我也尊重你,可以吗?”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金镶玉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那么好,自己也不舍得呀。
终于,她含着眼泪点了头。
蓝子出太高兴了,竟然抱起她转了个圈儿。
金镶玉惊呼,他才把人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拍拍脑袋,“对不起,我鲁莽了,我会慢慢让你适应我。”
金镶玉羞涩的低下头,“我们出去吧,谢谢夫人。”
雪苼晚上才回来,这让赫连曜很不满。
等问了蓝子出亲事的结果,他认为蓝子出这样处理非常好。
雪苼指指门,“我们事儿说完了,司令您该安歇了。”
赫连曜猛地把雪苼抱起来,“好,为夫这就抱着夫人去书房休息。”
雪苼大呼,“是让你去,不是我们一起去。”
“夫人可没说是我一人还是我们俩个人,快点吧,皓轩还等着你给他生小妹妹呢。”
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你个头,别用皓轩当借口。
过了几天,蓝子出齐三宝他们都走了,雪苼在车站送别他们,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这就是人生,总也免不了离离合合。
不过有更快乐的事,长安要带着孩子们来住几天,雪苼又忙活着给他们收拾房间。
赫连曜傲娇放话,他们母子来可以,封平不欢迎莫凭澜。
火车上的莫凭澜打了个喷嚏,他第一个能想到的是赫连曜在骂他。
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不由在心里说:“老小子,我怎么舍得把我老婆孩子都放在你那里?而且,我这次去,可是要收回给你养了三年老婆孩子的利息!”
忽然,相思指着外面大喊:“爸爸妈妈快看!”
莫凭澜转过头,正好和长安的眼睛撞在一起,俩个人都会心笑了。
人生如列车,总有人上上下下,最幸运的不过是走过很多路,你依然陪在我身边。
万水千山。
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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