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如听仙音,众位都起身夸赞,甚至有到近前来攀谈喝酒,无太多礼数。
“他们都是野蛮之人,不知礼数,因此早前并不搭理,不过姑娘琴音如天成,带着仙气,便顾不得这么多了。”先前之人也在身侧,解释道。
陈灵儿与他们保持距离,忽然来了兴趣,低声问:“那将军夫人琴音如何?”
“哈哈,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将军夫人乃是当下夏家的嫡女,修有特殊功法,手中琴也是宝兵,怎是我懂可以比拟的?”言下之意是陈灵儿的不过是普通。
陈灵儿惊异,她是闺中之女,对于天下大势还不如历史传说等,今日之事大多听不明白,对武道更是只有粗浅了解,更别说与音律相关的功法了。
但她没有多言,正与之继续交谈,忽然感觉眼前一花,白茫茫一片,而后便见这崖上冷清,仔细一开,许多人都不见了,只有寥寥数人,此前的白袍男子,持剑之人,已经两位几人,或是陌生面孔。
这变化太突然,一时镇住,而后又发现天空纷纷扬扬,雪花飘落,这才感觉到几丝冷意,地上也都铺了薄薄一层,自己发丝间也有不少。
这种奇怪的景象让她疑惑慌乱,而还不等她有所动作,边听此前的男子开口:“没想到你也有此毅力,等了这么久。”
陈灵儿迷糊,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隐隐有感觉,自己可能在这等了很久,但这么可能?从初秋到入冬。
“将军夫人来了。”男子声音没多少欣喜,不知道为何还有些冷淡,与此前的期待完全不符。
来不及多问,便看见那高处云雾缭绕之间,一抹白影如仙似神,飘然而落,比白云还白的衣裙落了点点红梅,随之一起的还有一把古朴陈旧的古琴,尚未见面,边听叮咚之音,三两声已经引人入胜,眼前景象变化。
便可见青山坐坐,白云苍狗,岁月流逝之感,那山外雄关屹立,万古不变,日落月升,大地青黄变化,阵阵悲凉涌上心头,如泣如诉,好像爱人远征不归,只余家属一份,又或者缠缠绵绵,左右难以割舍,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琴音如是有神,让人看遍世间事,陈灵儿只觉得这比自己在闺房中看过的那些画本子还要精彩,有人让回味,似乎要落泪,已经完全忘了还有琴音。
不多时,这一切消退,已经不见了琴声,不见了人影,崖上清冷只余她一人,楼阁空荡,门窗洞开,冷风吹拂。
“走吧,去看看。”林奕不知何时出现,扶住了此前经历种种,已经有些精力不支的陈灵儿。
登上高峰,极目远眺,便能见到关外人影如潮,隐有战鼓轰鸣,喊杀声震天。
“这是……”,陈灵儿被惊住,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却又不敢相信。
“这一切都是幻境,是古时候的倒影,铭刻在这雄关,有情关也因此得名。”林奕解释,声音淡漠,看不出喜乐。
转眼便有到了另一处,向下看去,有人浴血厮杀,白袍染血,长剑断折,但依旧不甘,夺来兵器冲杀,最后倒在雄关前。
又有人技高一筹,高来高去,半空中人影掠动,高手也在阻拦。
这其中便有熟人,那持折扇的公子,此刻剑如电闪,出者必伤敌,被人盯上,数人围攻,岌岌可危。
忽然,崖上琴音响起,慷慨激昂,悲壮万分,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像能扰人思绪,数位高手慌神,刹那间三联被斩。
其中一人侥幸避开,与人会和,指着远处的高崖怒喝:“夏芷荷,你要背叛夏家不成?”
怒喝传荡,战场空寂,便见关前大军冲杀,又有一只队伍折回,然而什么也阻止不了,嘣嘣声中,琴弦断开,那叫夏芷荷的天仙女子跌落悬崖,凄美绝伦。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林奕开口,再一转眼,又来到关内,便见这里也是一片忙碌,运送兵戈等。
早先为二人保管两匹马的兵卒还在,分外焦急,瞧见二人出现,立刻奔来:“你们速速离开。”
说罢,此人已经与一对人汇合,出关迎敌。
该看的看了,该听的听了,两人驾马离开,消失在远处。
“公子,你不是说‘有情关’因此而得名吗?”陈灵儿望着身后的雄关,这一面也刻着笔走龙蛇的字迹,但比较开阔,那三字书写的非常高,需要仰头才能望见。
林奕笑而不答,身边有马车,有商队,行人匆匆,偶尔也有人瞧见陈灵儿红衣勒马,被吸引目光,但很快也会离去,知晓这种人惹不起。
过了友情关,地势一下子就变了,没有空旷平原,高山平地,远远变更见到山间梯田,一层又一层,树木青翠欲滴。
这边是进了雍州地界。
此时陈灵儿已经换回了素衣白裙,穿过河谷,远远望去便能见到一座城镇。
“这里还不是雍州城,是当年护京的城池之一。”林奕知道的很清楚一般,实际上他并没有来过这里。
官道上除了车辙印子,其他地方都长着没小腿的青草。
忽然,头顶劲风扑来,阴影笼罩,有人如大鹏展翅,忽然出现,扑杀而来,凶狠毒辣,要一招毙命。
林奕面不改色,挂着淡笑,似乎并未发现,而下一刻便见五指如玉,便的寒冷,空气都似乎在颤抖。
五指成爪,向上一招,便挡住了拳头,劲风平面炸开,卸去力道,身下骏马还在踱步,未受一点影响。
来人变色,知道此人非想想般的脆弱,但见他借力腾空,袖中一柄暗红小剑刺出,锋锐难当,杀气肆意。
要直接刺入林奕天灵,非常危险,后者五指收回,合并如剑,正锋相对,便听叮的一声,依旧劲气四散开去,骏马迈步毫无影响。
这一剑被挡,来人已经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击杀的存在,当即收剑纵身,就要远遁而去。
林奕还在笑,不过多了几分玩味,剑指为收回,再次成爪,往上一掏,便要抓烂对方胸膛,捏碎心脏,实在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