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地之间金黄一片,无有云彩过滤,这是最为纯粹的光,金光近白。
‘日出’持续了十多个呼吸,以光的速度,可见这是一个何其漫长的距离。
祭台上,血河到地,昏迷不醒,巫云亦是如此,都已经到了极境。
那块与美玉雕琢的神骨绽放璀璨光芒,无尽的神纹道韵展开。
而在那氤氲之中,火焰摇动,血河散落,一颗难以描述的果实飞出,大小不定,不能观测,其落向神骨,被神纹与道韵接住,消失不见。
随即,这神骨一闪而没,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远去了。
场间,又有火光摇曳,失去了限制的几样东西都像是有自己的目标。
那盘曲的血河展开,这才发现,这像是一条长蛇,首尾相连,其血色近黑。
这血河盘旋,而后寻找到目标,落向血河眉心,似又有嫌弃,稍稍停顿,这才进入其中。
那展开的金红羽翼更加干脆,缺少这一出牵挂,直接消失了,与主体归一。
升腾的烟火化化作的枝叶散乱,化作真正的火团,飞出后转一圈,准确找到目标,落在了巫云身上,消失不见。
至于那有些残缺的青鸟神尸,其不断散落法则,秩序在崩断。
他在变化,像是提前设计好了一般,成了一颗半尺高的树木。
其肢体微黄,透着如玉光泽,枝头上挂着的树叶青碧,如同巴掌,有三根手指,脉络十分清晰。
这是一颗梧桐树!
其可谓神木,道韵自显,彰显出一重重幻想,有神鸟栖息,五德具备,十分的不凡,乃是一颗神株!
若是林奕再次,定能认出,其和在黑陵中,神凤栖息的高地中那颗神树乃是一种,只稍有不同而已。
这神树也飞出,可见根系与枝叶,神光闪动,化为细小,成了光点,落入了巫云眉心,消失不见。
咔嚓……
清脆声中,这里的祭台破裂了,可见细密的裂纹扩散。
另一片天穹之下,流光划过天宇,照亮无尽星辰,让它们再次明亮起来。
天古真神与超光速中落下,身后是抛洒而来的光粒子,密密麻麻,好像一场光的大雨,十分的绚烂与美丽。
可他的心情显然不太好,这片天地都可见一阵阵凝固,好想有无尽的压力出现。
在他的身前,是一片虚无,大地在这里尽去,化作一座座孤悬的山峰、星辰等,是大地的边缘,也是世界的边缘。
在往前走,可见到一片氤氲的雾气之墙,无边无际。
那是这片特殊世界的边界,封印所在。
而此刻看去,有一片氤氲之气在晃动,不断扭曲,不成定型。
天古真神面色难看,可以预见,那面铜镜便是于此地飞走了。
不要说这里的封印牢不可破,昔年也曾有人跨界而来,且大千之中奇物不可计数,即便是绝颠,也不敢言说无敌。
铜镜非常神奇,是一件至宝,是大千中强大势力的终极武器之一,其特性无人可知,昔年被带到这里,做一些事情,可惜出现了意外,那位将这里封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是出了问题了吗?
天古思考,到了这里,看见这一幕,他知道自己寻不回神镜了。
开始原路返回,去追击那三位半神,这是落子之痛,即便是真神,也有怒火与仇恨,这不是圣人。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多岁月过去,与大千的联系断断续续,似乎与时光之上都出现了问题,那位的封禁太过霸道。
难道是在大千之中遇到了强敌,逼近毁灭的惨祸?
因而召唤神镜回归……
天古在飞遁,而后轻轻叹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思想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若是真有这样的秘术,必然早就将神镜收走了,不可能让它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那一片氤氲之中,陡然亮起一道光,其十分的璀璨与明亮,好像创世之光,可只有儿臂粗的一小节,堪堪刺破了氤氲。
此刻,一只边框雕琢的极为精美,四个方向都可见异兽刻图的黄铜圆镜跳了出来。
它在虚空中滴溜溜一转,看似无甚异常,然而再次看见镜面时,其上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面战旗,可见旗面上是暗红之色,像是鲜血染红一般。
它沉在一片死寂之地,那里有破摔的山川、朽败的残肢等。
旗面微微展开,可见一缕缕墨色之雾流淌,继而化作一条小小的黑角龙,在这里游弋,好似在寻找什么。
污泉黑龙旗,神王级数的兵器,描述:这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至强者持握的兵器,恐怖无边,承载大道,缠绕因果,拿到它,你可能会经历一段传奇。
条件:需要相关的血脉或者规则做支撑,才有可能拿到手。
提示:它来历神秘,与其主人一般有着浓厚的传奇色彩,纠缠着几乎快要到达上限的因果,小心为妙。
画面闪动,文字浮现,铜镜晃晃悠悠,似有疲倦一般,也像是犹疑,而后自身一抖,画面消失,大多数的文字隐退,只剩下四个字。
纠缠因果。
这四个字不断旋转与扭曲,生生变成了一般人看不懂的模样,其中道韵深藏,若是窥探,就可能引发严重后果,其包含着恐怖的因果。
铜镜转动,映照这几个字落入了眼前的虚空,那里不断扭曲,而后像是破裂一般,虚无中出现一条模模糊糊的河流,继而逐渐清晰一些。
可见这条河流之外有半截山峰、清澈的湖面、古老的巨木等等。
这是时光之外,这是时光之河,可一切都很模糊,并不能看的清楚,浪花朵朵,甚至升腾起千百丈高,可为怒涛。
然而这些都凝固了。
铜镜轻轻映照,这凝固的画面微微虚幻,像是其本身透明了一点般,有一条黑漆漆的痕迹出现。
那像是一条黑砖石古路,两岸黑与虚无,其从时光长河的源头一直延伸到此处,消失于当前节点。
嗡!
铜镜转动,自身摇晃,而后化作一道流光,撞入了这画面之中,成了画中之物。
在画面失去支撑消失前,铜镜所化的光点好似没有障碍一般,穿越了无尽避障,闯进了那条凝固的河流,自身虚化,也进入了那条漆黑而神秘的黑砖石路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