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阳这话甫一说完,便遭到了苏黎若的呵斥:“师兄这话何意!师父如今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那外邦人本就是狠心肠之人,师父落到他们手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你我知道的东西,他们岂会不知道?且不说防着师父偷窥,便是让师父靠近他们的那些药师也是断断不可能的事情!”
苏黎若当真一肚子火气。她竟不知自己的师兄竟然藏匿着这样的心思,委实浪费了师父一番殷切之意。
苏黎若说完了这话,犹自觉得不解气,又道:“师兄此言,便是在师妹听来,也有欺师灭祖之嫌。若是被师父听见,不知伤心至何日。还请师兄稳重些。不念功劳念苦劳。师父待师兄如何,便不用师妹来说,师兄也该清楚,这样的话,烦请师兄以后三思后再说吧!”
苏黎若想不明白,叶林阳也算是师父从小一手带大的,怎么就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就当真不怕别告诉了师父,叫师父他老人家彻底寒心了吗?
叶林阳见苏黎若真的生气了,也不恼火,只笑眯眯的点点头道:“师妹教训的啊,是师兄错了。师兄定牢记师妹的话,往后再不犯了。只是师妹就当真不想听听师兄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苏黎若当然想知道,可她扭头见叶林阳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就止不住的网上翻涌。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管师兄是怎么想的,错了就是错了。师兄能意识到,师妹便还认师兄,若是不能,等师父回来,今日的话,师妹定会一字不差的跟师父说,再请师父定夺。”
“师妹有些累了,便不在这儿打扰师兄了,师妹先回去了。”
苏黎若说完了这话,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叶林阳一脸的无奈,他这个师妹啊,说风就是雨的,也不怎么愿意听别人的解释,真不
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叶林阳扬起声音道:“师妹方才不也说了吗?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能想到。师父是神医不假,可神医向来治病救人,于歪门邪道上鲜少有研究。师妹莫不是忘了?这催眠之法,对于正统医道来说,不敕于歪门邪道啊!”
叶林阳这话说的端是在理,在不少正统的医者眼里,所谓的催眠,不过是一种邪术,控制人心,为医者所不耻。这也正是为什么催眠之法鲜少有人研究的缘故。之所以李神医会研究此道,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此道也有救治病人之法,这才刻苦钻研,否则断断不会修习。
只是,这一点叶林阳清楚,但苏黎若不知道。苏黎若见到李神医的时候,他已对此十分精通,也就再没将这段过往拿出来说了。
苏黎若乍一听叶林阳这么说,心中火气猛升起。医者不分贵贱,长幼,痴妍,又怎么会在这个上面分的如此清楚?
苏黎若扭过身,两眼冒火:“师兄这话师妹更是听不懂了!什么叫催眠为所有医者不耻?都是治病救人之术,又分什么贵贱?医者连病人都不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师兄难道不觉得,你为了替自己分证,连基础善恶都开始不分了吗?”
叶林阳见她这样,便知道她不知道过往关于催眠的说法,也不跟她争辩什么,只在胸前衣襟里摸了又摸,摸出一本卷边泛黄的册子来,用力投掷到苏黎若的面前道:“你若不信我的话,不如看看这上面的东西,说不定等你看完了,便明白师兄的意思了。”
叶林阳的语气平淡,神色也十分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苏黎若见状,蹭蹭冒出来的火气也渐渐被浇灭了。难道她是真的弄错了吗?苏黎若虽然不信,但还是俯下身捡起那本册子细细的观看了一阵,心中的那团火气才彻底被浇灭了。
那册子只有寥寥几行字,十分短,可上面记载的内容量却异常巨大。大道苏黎若一时半会儿都有些接受不了。
叶林阳说的是真的,早在催眠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便因为其骇人的能力,让所有的医者觉得害怕,甚至拒绝被接纳。直到最近,才慢慢被人接纳,走入人的视野。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称之为正道。依旧被无数医者所不耻。
叶林阳见苏黎若渐渐冷静了下来,撇撇嘴道:“你以为师兄是故意贬低的吗?不过是外人的定义罢了。小唐大夫精于此道,可你也去过他的医馆,可曾见他家的药童打出这个旗帜来了?若不是如今出现了这样的病患,只怕他一辈子也不愿叫人知道他会这个!”
叶林阳这话倒不是开玩笑,他曾和小唐大夫聊过,那时小唐大夫喝醉了,哭着喊着跟他说着医者对他的排斥和不公正,说着他若是这一辈子可以,就一辈子不在用这个,等往后收了徒弟,也绝对不教此术。
当时叶林阳还觉得小唐大夫有些小题大做,可等他后来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的消息后,他才知道,在学这个人里,小唐大夫真的算好的,有些人甚至愿意一辈子不行医,也不愿叫人知道自己会这个。
叶林阳叹了口气,虽说小唐大夫的誓言是自己亲手打破的,但他心中仍旧免不了对小唐大夫的尊敬,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
苏黎若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小声道:“抱歉,师兄,我并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这么说,是因为方才的话的缘故,我……”
叶林阳打断了苏黎若的话:“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听你的道歉,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自己看见的,就觉得对的,自己看不见就都是错的,这个世界很大,要学会不将一切一概而论和平常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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